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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陌前尘|第八章 从没变化的人口数量

2018-11-21  本文已影响7人  秋也是秋

一旁的暖气滚滚扑了过来,我疑惑地看着沫稚,说,不对,和我差不多大的有出去的,我们一起考的大学。

他问,去了哪儿?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问过,因为从小我一个人玩儿,高考结束后,放榜的时候,我看到榜单上有很多名字。

沫稚还没打消他的猜测,说,那你考上大学之后,再见到同龄人了吗?

我想了想,却怎么也想不到高考后还见过谁,是没见过还是,奶奶把我这部分的记忆清除了。

我摇摇头,说,我不确定。

沫稚说,没关系,先缓一缓,我们待会儿出去问问。

我说,好。

沫稚说,我能随便看看吗?

我把凳子挪了个位置,背靠着墙,看着他,说,好。

沫稚得了允许,便开始好奇地看着这个屋,也许他还有探究的目的在里面,但是没关系,

随他便。

这时候,我开始观察他,他真的是个很俊朗的人,侧脸看过去有棱有角地好看,他的眼睛最好看,像初生的小鹿一般,若不是整体气质清冷,那双眼便叫人忍不住想亲近,自带光晕的皮肤,下颌骨完美的弧线让整张脸独立于脖颈,平添一份利落,毫无赘肉的脖子,喉结处可爱的凸起。

我想了很多电影明星,始终不知该把他与谁对比,要不是少了这份便是缺了那份,修长的手指白嫩得如同奶酪一般,骨骼分明像极了漫画先生。

还有他的脚踝,让人妒忌,那根凸起的筋看过去很性感,没有丝毫多余的肉。

以前的我,该如何好,让他如此爱恋。

我想起刚才他说的那句话,和说话时吞吐的呼吸,心跳开始乱了,有种做贼心虚的慌乱,我站起来,走到门口,让慌乱随风而去。

过一会儿我回头看他,他站在缝纫机旁边,用手摸着奶奶为缝纫机做的布罩子。

我说,那是我奶奶做的。

沫稚抬头看我,走了过来,说,想起来了吗?

什么?

你刚看我那么久,脸红彤彤的喝醉酒,我以为你想起来了。

我发现我对于他的印象过于混乱过于盲目,他这样看着我,一双眼睛笑意弥漫,下一秒就要喷出来一般,嘴角弯出一个很好的弧度,他没有在等我回答,他就是想单纯看我如何反应,以及欣赏我的措手不及。

我抿了抿嘴,压抑了自己的本能反应,心想,我完全可以一语就让他收起所有的愉悦情绪,但多少我有点良心,看着他这样开心便又顺遂了本能,笑了。

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呢?

他说,不是我开心风陌,是这里。

他用他好看的手指向胸口,说,是这里,它已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我说,沫稚,我们多久没见了?

他走得更近了,说,很久了风陌,我,等了很久。

他的语气突然有些凝噎,我眼看他眼里渗出一层水雾,转眼又清亮了起来,他伸手摸摸我的头发,说,等你想起来了,我再告诉你,现在告诉你你也不懂,徒增你的心思。

我要不要告诉他我还没谈过恋爱,请他以后不要再突然地跟我亲昵。

可是他说得对,没有我们过去共同的回忆,让他说出的很多话没有了该有的味道,平添了他的失望和我的不知所以。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为什么我会为他对我的亲昵而心生喜悦呢,为什么我开始贪恋他因为过去而对我的好,如此贪恋,以至于我伸手去抱了他,就这一次。

沫稚,虽然我没想起来,但是,我想替她说声谢谢。

谢谢你一直等,谢谢你的拥抱。

在我找到过去的回忆之前,我想我们就保持止乎礼的关系,沫稚爱的不是现在的我,我也不该太无耻去利用他的感情。

我把手放开,笑着说,带你去街上问问。

沫稚表情古怪,说,好。

我知道我们之间也许还隔着一个生死,那些过去并不会随着我们相遇而消失,何况与他相遇的还是什么也不记得的平凡人。

想想他等了那么久,也替他心疼。

我说,街面上没什么好玩的,带你去里头。

沫稚拉住了我,说,我们去学校看看。

我看着他认真的脸,了然,说,好。

还未到学校门口,很巧遇到了之前的同桌,还好还记得他的名字,我小跑两步,跑到他跟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好久不见啊陈安。

陈安吓一跳,瞪着我盯着看半天,说,你是?风陌吗?

我不大会寒暄,还是尽力把开场开得好一点,我拿出十二分的笑,说,对啊,好久不见。

陈安看了一眼沫稚,说,好久不见好久不见,你这是?回来结婚吗?

沫稚眼里露出一股笑意,我有些尴尬地说,不是,我回家有点事。

陈安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哦我说呢,前几天看见你奶奶喊你了。

我说,对。然后把话题生硬地拐到我想知道的事上,你不是考上大学了吗?怎么回来了?

陈安面露疑惑,说,没有啊,那会儿考上大学的只有你一个。

怎么可能。我问,那你没出去打工吗?

他说,这里也挺好的,不想出去。

我笑了下,说,也是,那你知道有谁出去了吗?

他把目光移到一旁,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欸呀好像没人出去。

我们又聊了会儿结婚生子之类的事,便分手了。

沫稚说,风陌,他倒是很配合你,该告诉的都告诉你了。

我一脸茫然看着沫稚,我是把该问的都问了,该深究没深究,不过看情况沫稚大概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东西。

他说,走吧,去学校看看。

我跟着他的脚步走,没两步,就和他平行走了,他说,走路不要往后跑。语气像是对一个孩子说话。

我想了想,没接这话。

新修的学校加了校门,两个俗气的大狮子蹲在两边,不知哪个调皮的孩子把狮子的牙涂成了红色,我哈哈笑着指给沫稚看,沫稚看了一眼狮子回头盯着我看。

被他看得久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假装严肃。

快到学校主楼的时候,路灯开始一盏一盏亮了,我看路的时候余光看着他,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像个拿到糖的小孩儿,毫不掩饰。

校长在主楼一楼左侧的办公室,我们到的时候,他还在办公,倒是省了我们很多时间。

本来是我谈,但是沫稚不知从哪里混来的记者证,拿出来,说我们想知道学校近几年的升学率等等。

校长打量我们很久,才让我们坐下。

大概确认我们不是来坑钱的之后,他爽快了不少,捶胸顿足叫苦,说明明平时成绩很好,偏偏考试的时候没一个顶事的。

沫稚问,那这么多年,就没有一个考上大学出去的吗?

校长本来点头了,又摇头,说,不不不,有一个考上的,是三角公园那儿风奶奶家的孙子。

我和沫稚互相看了一眼,沫稚又问,那他们没考上大学之后,就没出去打工或者上技术类学校吗?

校长听此举起右手食指对着沫稚抖了半天,说,我也这么想啊,你们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啊,这里的孩子,大学没考上就回家了,再没出去。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沫稚说,太奇怪。

我只觉得自己浑身冷,二十几年的生活,竟然充满了离奇,明天,不知还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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