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而别的客人

“叮咚——”

丢下扫帚，飞奔向门，开门。

他微微笑着，看着我。他的肩膀有点淋湿了，长柄伞收着，雨水顺势流下，在地面积成一小滩。

我倒有点讶异：“啊？你怎么来了。”

他听我的话，笑容也有些许不自然了。没等他开口，我说：“先进来吧，就在那儿坐会儿。”我指了指堆满杂物的沙发，中间勉强留出一个够人坐的空隙。

雨天。一连好几天。潮湿。

房间乱得要死。一连理了好几天。还是乱。

扫地扫过他跟前，扫帚碰到他的鞋尖，“呀！抱歉！”感觉到他站起来，然后说：“我帮你？”

“不用。”我甩下这两个字，就低着头往前扫去。

我去到书房里，把书全部搬下来，绕着自己一圈垒起，坐在地板上一本一本用湿、干布交替着擦拭。突然想到那个放在角落的盒子里有些东西也要理理，急匆匆站起身，一摞书倒下去。“唉！”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大跨步越过这倒下的一排出去。前脚勉强着地，后腿刚收起，——又一摞倒了。“算了。”我头也不回地走向盒子。理好盒子后，打算拿到卧室里。打开门，竟然有个人在门口，“啊！”抬头，“原来是你呀！”

“我... ...”

“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倒点饮料。”

去厨房，拿出杯子稍微冲洗一下，抬头，“哎，雨停了。”把杯子在空中甩甩干，转身去拿饮料，“是的，雨声也早没了吧？”我自言自语。

把杯子递到他的手上，就是“谢谢。”“不用客气。”这样的交谈。

当我把盒子放好后出来，他说：“我以后可以常来你家吗？”

“啊？”我有点慌乱，转过身去理抽屉里的小东西，还大声地自言自语：“这个，是放这里。这个，对，啊，是这里。”其实我根本是瞎放。这样，太阳照进来了。我于是抬头，阳光从沙发那仅留的空隙中进来，尘埃飞舞着。

“走了啊。”我轻声说。

站起身。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心情莫名变得很糟，明明太阳都出来了。

“怪你！干嘛偏偏这个时候来！来也不和我打声招呼！这种鬼时候。”

“难道你还怨我吗？我之前说的‘你可以来我家坐坐’让你来了吗？结果，我这待客之道。”

我气愤地坐到沙发上，用力得让两旁杂物要倒掉，幸好扶住。

“路上的空气那么好，你走在那里一定很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