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天家里蹲
昨天:“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今天:“新年都未有芳华,二月初惊见草芽。白雪却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
传说中的暴雪暂时未见,但雪是真的来了,哗啦哗啦的。不是说落雪无声吗?我赶紧开窗看,却原来是雪籽,圆圆的,大的有薏仁那么大,晶莹剔透,落在树枝树叶上,敲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吓得窗前广玉兰树冠里躲避风雪的鸟儿扑棱棱乱飞。
雪籽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家里蹲。吃饭嘛,自然是上午一顿,下午一顿,假期的标配。
早上醒来很早,也不想起床,安享“吃不愁穿不愁,盖儿窝里露个头”,露个头简村里逛逛,又继续读余华的《活着》,这是第二遍读。第一遍读,心里全是恨,恨年轻徐福贵的败家,正是因为他种下了败家的因,才收获了一辈子受苦受难的果;如今读,反倒佩服了福贵,挫折连连,竟越活越通透,逐渐和苦难做到了和解,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上午两个小菜九点起床,熬粥的同时,馏个包子,煮个双黄咸鸭蛋,炒盘大青菜,又剥两个皮蛋,将皮蛋摆个造型-金鱼嬉戏。这东西泡爸爱吃又不敢吃,他每次吃都会引起唇舌裂口,所以,这箱皮蛋靠我一个人灭,真的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
饭后背了六首有关早春的古诗,都是小时候背过的,早随着年轮碾压成末了。虽然很快背会,但过一夜,肯定又忘完。现在的记性真的一天不如一天了。
因为不活动,下午四点也不觉得饿,可小泡不干了,对我又拱又扒,明显是闹着吃饭。我对小泡说,找你爸做饭去。狗东西立马跳到半卧沙发的泡爸身上,对他的老脸来个狂热亲吻。泡爸只得进厨房乒乒乓乓去了。
泡爸今天不包饺子,而是简单粗暴的大杂烩:小酥肉、萝卜丸子、油豆腐、红薯粉条、大白菜,一锅烩,这是他小时候的味道,永远吃不够。我自然是嫌油腻,浇了些老陈醋,酸汤杂烩,跟麻辣烫有一拼,只是麻而不辣,味道好极啦。
下白了吃完第二顿饭,已五点,外面有了薄薄一层白。女儿打来电话,说下班的路上下了冰雹,砸得脸疼。傻姑娘,这可不是冰雹,哪有冬天下冰雹的,这叫雪籽,也叫雪霰,是雪的一种,等着吧,大雪在后面跟着呢,明天起来看银装素裹。
最后,来一首东方虬的春雪诗:
春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
不知园里树,若个是真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