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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包跳岛| 进入戈壁,羊的善心

2017-08-14  本文已影响23人  鸡狗乖图书馆

巴士开上快速道路之后,没一会之后就转向颠簸的走在砂石地,那实在不能称之为路,只有一些车胎来回留下的轨迹。大巴停了两三次,放了几位乘客下车到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些空旷贫瘠到简直让人不能相信有人居的地区。五个小时过后,鸡犬终于站在此行的起点:中部戈壁。

来到这里已经是前夜的事了。

​晚上十点多的飞机,着陆之后紧接着非常窄小的移民出关柜台,阴暗的廊道两边,站着几位穿着军服荷枪实弹表情严肃、极端不耐烦、样子像是如果谁敢轻举妄动就会直接把那只逆竖给当场击毙貌的男子。下机后大家都不明究理的随便排上一道千回百转的队伍,随着海关官员审核的速度奇慢无比,人人开始放空等候。这里是蒙古国。

鸡和犬参与了一个非营利机构的计划,即将在接下来的近一个月中,每个晚上寄宿在不同的牧民家里。旅程起点于中部戈壁沙漠,我们则必须事先飞进最靠近的首都乌兰巴托。


烏蘭巴托初體驗

终于出了机场,迎面的冷空气还是让人非常兴奋,鸡犬嗅着异地的气息,接着搭上一台奇妙的黑车。犬首先发现这车驾驶座在右边,但是很快的又很惊异地理解到,蒙古的交通还靠右行驶啊!一问之下师傅说这是他从黑市买来的日本进口二手车。这就合理了,因为日本是靠左行驶,所以驾驶座刚好相反,是安在右边。

师傅又接着表示Toyota真是不错,车子虽然年岁已高(不详)但是性能还是很好。之后的经验部分验证了这个评价,我们人和车在黑夜里无声快速的行驶,乌兰巴托的街道虽然空旷,但是依然有几回紧急刹车、以及起步暴冲等把乘客搞得前滚后翻的机会--好吧,但至少一台车该有的功能它都具备了。师傅和我都面不改色,待过北京之后,这样的驾驶已算是平稳流畅。

隔天我们四处走走看看这个新鲜的城市。乌兰巴托的市容老实说没什么特征,除去一些新又大的摩登高楼、以及一些像是旧俄式的历史广场和建筑以外,就是一般方块状的水泥房,狭小拥挤。行人倒是比较好看一些,这里的行人长相各异,有些看起来跟汉人没两样,但是有些则长得彻底就是白种人的相貌,金发碧眼。犬的两个心得:

蒙古男儿普遍好帅。除去明显歪瓜劣枣的不算,整体分成两类:

一类是介于姜文和孙红雷的北方好男儿加强版。单眼皮、高鼻子,骨架身型都是模特范儿,随便一件小白衬衫和牛仔裤都man气逼人。

另外一类(可能是犬的特殊喜好?)则是像是成吉思汗的大饼脸搭上小眼睛,就像是一团面团上面按上了两颗小红豆那样,两颊绯红,实在太可爱。虽然一脸卖萌但是配备魁梧体格,让人直想爬到背上叫欧巴~~(为何忽然冒出韩文)总之看得真暖心、好有安全感。

(女人部分的话大概百分之二十属于高挑美女,百分之二十来自大婶战队,百分之五十属于man气逼人,不要问我剩下的百分之十去哪了,女人观察的项目基本不在犬城市走访的兴趣栏目。)


这里最美也最特别的就是午后天边的云,那些下沉到接近地平面的厚重的云,笼罩着远方的草原及山丘。这里的太阳光用低得不可思议的角度打上地表(顺道一提,这里凌晨五点不到就天亮,然后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天黑,太阳角度总是很底,但是仿佛永远不落下。)明确又强烈的阴影,让云有种仿佛触得到摸得着的实体感,又好像是旧电影里面画的匠气布景,因为色彩太鲜艳俗丽、造型太工整优美,脱离现实到令人感觉那是假的。

然后月亮升起了,天转成玫瑰色的傍晚颜色,群鸦乱飞一阵,犬一边走一边出神各种遐思,然后就被遍地乱翻的水沟盖和坑坑疤疤的破烂路面给扭了自己的脚踝。

总之,乌兰巴托是个一点也不惹人喜爱的城市,气候很严峻,总是干燥得让人鼻血直流,市区里到处都在施工疯凿狂挖,原本的沙尘加上这些多是荒废/待建的工地,即使新盖的建筑也灰头土脸得像是已经开凿了几个世纪的遗迹。爱漂亮的鸡犬每天早晨都头发吹整、化妆美美,却总是一出门就迎面一阵飞沙走石,瞬间把两人吹回史前时代,蓬头垢面恰如巨猩可拟。

不但如此,犬新配戴的硬式隐形眼镜只要一有异物落入,马上双眼痛得像是千刀万剐,只能瞎站在路中央捶胸顿足、血泪控诉自己的悲惨际遇。泪眼婆娑中,犬愤愤的心想自己的双眼现在还真是两坨蛤蜊肉,这风再多刮个几回,自己大概就能孵出珍珠了。(台湾有句俗语正是“骂揪阁丢邋阿马”眼睛沾到蛤蛎肉,表示视人不清—特别是谈恋爱的时候—眼瞎了。)


进入戈壁

幸好在此地不用多留,鸡犬就开始了第一天旅行。

一个透早,天才刚刚脱离前夜的全黑,我们就起床赶上前往中部戈壁的巴士。巴士开上快速道路之后,没一会之后就转向颠簸的走在砂石地,那实在不能称之为路,只有一些车胎来回留下的轨迹。大巴停了两三次,放了几位乘客下车到他们的目的地,那是些空旷贫瘠到简直让人不能相信有人居的地区。五个小时过后,鸡犬终于站在此行的起点:中部戈壁。

其他旅客一下车之后就像是一杯水被倒在沙漠里面一样,唰一声就立马一哄而散,什么人烟都不剩了。徒剩我们两人背着包、顶着炙热的太阳,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的所在完全彻底是货真价实的middle of nowhere--这句话真的是个很写实的形容,因为这里除了砂粒、碎石、和长在砂粒之间的野草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里不像是想像中那种中东的沙漠,细密均质沙会被吹成波浪状的浪漫纹理,这里就像是荒原,巨大的荒原,一望无际。杂草和石砾交错着长,它门彼此之间的距离非常一致,似乎商量好了,不太近也不太远。

我们总算是遇上了在当地的接头,和他简单寒暄之后就被扔上了当地司机的吉普车,载着我们往荒原的更深处行驶,前往第一个家庭。

第一个家庭有三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孩子们都非常喜欢这两个新鲜的访客,一下子鸡犬就呈显两个人形布偶那样,被孩子们任意又热情的抓来扯去。爸爸妈妈虽然表现得比较腼腆,但是看得出来对于陌生人来访也十分欢天喜地。

我们在ger(蒙古包)里坐了没多久,吃了一点招待的茶跟硬奶酪,孩子们就兴奋无比的示意我们出来,这时候他们已经把原本在周遭闲晃的羊全部赶进羊圈里了。爸爸拿出一条绳子开始像是牛仔一样的在圈里补羊,那些羊呈现全部吓到接近魂飞魄散的状态互相骑在彼此身上。

然而牠们的躲避并不能在小小的羊圈里成功,慢慢的,牠们被一头左、一头右、一头左、一头右的以颈子交错相接的排列方式,被编织成一条巨大的羊绳索。全部的头都安置在一条轴线上,尾巴朝外。一开始不知道此举究竟是在做什么,最后直到孩子们提着水桶冲出来,才知道他们要帮羊挤奶。

非等闲之辈能挤羊奶

帮羊挤奶是个挺有趣的经验,这也是鸡犬的初体验。奶基本上只会聚集在乳头的尖端部位,你就像是拽着一个塑胶手套,如果天时地利人和各项到位,奶就会从手套尖端激射出来。你每拽一次之后要等个一下,像是重新安装弹药之后才能进行下一个激射,所以要稍微松开,但又不能让它完全弹跑,有时时间掌握不对、或是节拍混乱、或是方位偏移、或是羊妈妈忽然心情一阵不爽上心头,就完全挤不出来,这真是一门技艺。

此间由于犬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脸放得和一头羊的屁股这么近过,心中暗暗庆幸,这些羊没有趁机报复拉屎在我脸上实在是很有善心。

当鸡犬参加这个活动之初,机构人员发给了我们一人一份蒙古语词汇,有非常简易的英/蒙语对照。其中不乏:我想喝水、我肚子饿、我生病了、我需要回乌兰巴托等等的紧要用语。另外还有一些生活会话,让我们与当地家庭成员能有一点交流。

但上面的词汇实在很有限,所以当他们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我只能选择“阿鸡理龟一(无业游民)”或是“促拉取(painter,意义不明,可能指画家或油漆工)”但是对孩子来说他们不管我是画家还是油漆工,全都纷纷找我画像,一时之间ger里人声鼎沸,虽然我觉得自己画得都挺不像的,但是他们似乎很满意也很喜欢,最后孩拿出迪士尼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卡片,要我也给他们画。无语之间我无法借此判断他们究竟是觉得我画的那些速写是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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