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60

凤九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你很吃惊？”东华问。

“没有，没有。”凤九尴尬地笑笑，“这凉亭设计更符合帝君的喜好，都怪我之前脑子反应慢没想到这一层。”

“为何更符合本君的喜好？”东华说着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

“很简单，看这凉亭就知道了。”凤九指着凉亭顶部，“帝君素爱白檀，因此就用白檀作为凉亭顶部材料。”

“你认为本君喜爱白檀？”

 “难道不是吗？你身上都是白檀的……”凤九看到东华眸色幽深了几许，忙解释道，“因为帝君喜爱白檀，常用白檀熏香，所以身上才有白檀的气味。”

“你说对了一半。”东华见凤九不解，勾了勾嘴角，“本君身上的气味可不是源于熏香。”

“那是来自什么？”凤九好奇心上来，起身靠近东华身上使劲嗅了嗅，“帝君身上的白檀香不是熏香的话，那是什么？”

“现在不能告诉你。”东华垂眸瞧着不自觉贴过来的小狐狸，嘴角笑意更浓。

“不说就算了。”凤九撇嘴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夜空上。

阿爹、折颜和文昌都曾告诫过她，东华帝君是个适合挂在墙上的神仙，不理红尘，不可靠他太近，折颜更是说了无数魔族美女被帝君随手扔出去的例子。不过，凤九数数这一百年，她靠近东华帝君也有许多次，有被他揽在怀中的，有自己有意无意吻上他的，有和他并躺着的……貌似这么多次，东华从未将她扔出去？

帝君对自己一直不同，这是因为他看在青丘的面上，还是师父的面上？凤九百思不得其解。这也难怪，她区区三万岁，于情爱之事上其实和东华一样，两人都是头一次。更何况，尽管她爱慕东华，但她从不贪求什么，只希望他一切安好。

东华注视着单手撑头仰望夜空的凤九，她恬静秀气的脸庞在月色下愈发迷人，竟让东华看得有些入神。

许久，东华才察觉出自己的失神，幸好眼前的小狐狸可能还在生气，一直没有理他。他自嘲地笑笑，与这小狐狸相识不过百年，他的心却会因她的喜怒哀乐而牵动起伏。诚然，他开始只是觉得她有趣，但在后来的相处中，她已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父神曾对东华说生劫易渡情劫难过，东华当时听后一笑置之。他几十万年神生中见过太多女子，那些女子是何模样，他都没有印象，情之一字离他太过遥远。如今，恰有一只九尾红狐，冲进了他心底的那片佛铃花海。

渺落估计已知晓他不再无懈可击，随时可能再次苏醒。他自身安危倒不打紧，可是他不愿凤九受到任何伤害。

沉思间，眼前的小狐狸抵不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了。

东华走到凤九身旁，手在离她光洁的脸庞一尺之遥时顿住，他定了定神，捏诀将她变回原身。

此时凤九的狐身虽然只显出一条尾巴，但模样依旧冰雪可爱，皮毛火红油亮。他把她抱在怀里，嗯，这手感一如既往的顺滑美好。

清晨，凤九在温暖舒适的感觉中醒来，她昨晚睡得极好，梦中还隐约飘进白檀香，让她一夜安眠。她睁开眼睛，发现入眼处是一片白色，迷糊中抬起头，她发现自己正以原身姿态被圈在一个人的怀里，狐狸脑袋抵着他的下巴，狐狸爪子趴在他的胸前，长长的狐狸尾巴还搭在他的腰上。

“啊！”凤九浑身的狐狸毛一炸，又羞又急从东华身上跳了起来，猛然听到身下的东华闷哼了一声，她发现他眉头紧皱盯着自己的脚下，表情似有些痛苦。凤九方才惊觉，她的狐狸爪子在刚才跳下时好像……好像按在了不该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