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

今天，小雨，绵绵密密，飘飘洒洒。

好久没有下雨了，印象中距离上一次下雨还是三四个月以前，在夏天。乃至于我产生了一种错觉，今年不会再下雨了，该下雪了。

然而，雨还是不期而至。早晨起床，我便听见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雨滴纷纷扬扬，打在玻璃上，滴滴答答，错落有致。我心头一沉。

我不喜欢雨天，雨天阴沉沉灰蒙蒙，使人心情压抑。早上应有的好心情似乎就被这样一场雨冲刷得荡然无存。我想起《百年孤独》里面那场下了四年十一个月零两天的雨，漫无天际而绝望。

开车在上班的路上。马路上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似乎没有一辆汽车因为下雨而减速，依旧向平日里那样奔驰向前，毕竟雨不大，雨刷器开到最低的一档就已足够祛除掉挡风玻璃上的雨珠。

只有我例外。我开的速度比平时足足少了20迈。我的车技生疏，下雨天必须小心翼翼。慢慢开，自己心里踏实。还有一个原因，因为下雨，车前的挡风玻璃蒙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使我无法看清前面的路。

看着周围频频超过我的车辆，我纳罕为什么其他人能不受影响，依旧若无其事地按照正常速度驾驶。我暗暗佩服他们胆大的同时，继续焦急吃力地驾驶着。

妻子坐在后面，看到我手足无措的样子，也积极帮我出主意想办法。

把车窗摇下来吧，让空气循环流通，她提醒我。雨水捎进来不少，溅在车门里面的真皮内饰上，不一会就湿了一片，可雾气丝毫未减。

你用一块布把玻璃擦擦，她又说。然而，她找遍了整辆车，才想起来原来车上的那块抹布放在了后备箱。无奈，我只好用副驾驶上的一只手套对付着擦抹。

我开车不敢分心，只能等到红灯车停的时候，匆匆擦拭两下。然而，用不了一会儿，玻璃上便又会聚集一片雾气。于是，我又得利用等红灯停车的时候再进行擦抹，如此往复，治标不治本，弄得我干着急。

哎呀，你把玻璃前排暖风开开，妻子如获至宝地说道。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也恍然大悟。开启后，不一会儿，挡风玻璃又恢复了平常的清晰。虽然我的驾驶速度依旧，但心态已完全放松，再不像之前那样紧张焦虑了。

我打开手机蓝牙，连接到车上的媒体，播放钢琴曲Tears。这首我无限喜欢的曲子，在如丝的细雨中，更显得凄迷哀婉，孤独寂寞。

我深深沉醉其中。

如果能这样一直把车开下去，那该有多好，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