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1-12

文化通史138

今日启发：

Elton:

第八章 中世文化的初兴

第五节 战记物语的兴起

战记物语

中世武土社会形成后，武士统治集团与贵族统治集团之间、武士统治集团内部之间，围绕政权之争，连续不断地发生了大大小小的战争。战记文学，就是这一战乱时代的直接产物。它是一种以战争为题材的叙事文学新模式，主要描写武士集团的兴衰、战争的场景，以及武士的战斗生活和武士时代的精神。

作为一种新文学模式的战记物语，具备以下几个基本特质：是按年代记形式，以历史上的战争事件为中心而展开故事，具有实录的叙事性格；二是形象的艺术，以史实为基础，又含有虚构的成分，展现内在的真实；三是歌颂武士时代的精神，具有叙事诗的性格；四是文化底蕴深含儒教的政道观和佛教的无常观；五是文体采用和汉混合体，语言大众化，既可阅读，又可说唱，宜传布，易普及。这类战记文学虽称“物语”，但它与古代的王朝物语文学和《今昔物语》的说话文学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模式，具有大众化的叙事诗文学性格。读者对象，不是贵族，而是以地方武士为中心的庶民大众。

《将门记》(约943)和《陆奥话记》(约1064)是战记物语的温整。《将门记》以平将门叛乱事件为经纬，描写了主人公武士平将门及其家族先围绕领地继承而引起纷争，后平将门与常陆守发生对立，由于其骁勇善战而连克几座城池，以巫女宣示八幡神的神托为由，自封“新皇”。朝廷震怒，以叛乱罪对其加以讨伐，并祈愿神、佛惩治平将门必死。平将门最终战死，众人凭吊死灵。《陆奥话记》以陆奥“前九年之役”为主线，描写了奥羽地方豪族安倍赖时及其子贞任、宗任等家族，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横行六郡，劫掠民财，形成半独立的国家。朝廷任命源赖义为征战大将军，率其子义家讨伐安倍赖时，经过艰苦的奋战，并得到百姓和“神火”相助，最后消灭赖时家。本书突出宣扬武士的忠节伦理，表现大将军源赖义及其子义家虽也有失败之时，但他们刚毅勇猛，武艺高强，爱战士，好施舍，善谋略，最后还得到神佑，使他们在战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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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英雄史诗时代

在日本历史上，平安时代末期经过“保元之乱”(1156)和“平治之乱”(1159)，揭开了日本称之为中世的历史序幕。“保元之乱”是由于皇室内部争权而引发的，之后武士势力有了很大的发展，成为举足轻重的力量，预示着武士时代的到来。以“保元之乱”“平治之乱”为经纬写就的《保元物语》《平治物语》，以及其后问世的《平家物语》《承久记》等，在日本文学史上称作“四部大会战书”。《保元物语》(1220)和《平治物语》(1220)是战记物语完成期最早的两部姐妹篇作品，前者是围绕平安王朝末期皇室为皇位继承问题而展开的保元之役的故事，立体式地描写了战争的经纬。以及主人公源为朝所表现出来的刚强和勇武，塑造了一个“勇猛、武道皆独步古今之间的”武士的丰满的艺术形象。后者描写保元之役后，皇室为巩固自己的实力，挑起源氏、平氏两大武士集团之间的争斗，通过平治之役，源氏衰落、平氏兴盛的始末，浓重着墨于武土源义朝、平清盛的刚勇风貌。它树立了以农村为基础的新兴武士时代的新人物形象，描写初期武士未能在仍为贵族把持的中央获得社会地位，义朝乃至战死后在冥界还在祈求“升殿”的故事；同时，还编织出这两次战役之后地方武士兴起的世相。这部战记物语已经摆脱此前的说话形态和物语的插话形式，不是单纯就史实来描写这次事件，而是巧妙地加以虚构，并运用了悲剧的素材，初具叙事诗的文学构想，也显露出新兴武士阶级“文武两道”的文化潜质。可以说，作为描写武士的文学，《平治物语》比《保元物语》前进了一步。

总的来说，《保元物语》《平治物语》作为文学作品，无论在艺术结构方面，还是在表现技巧方面都十分相似，尚未达到圆熟的地步。发展到《平家物语》，使战记物语在艺术上实现了第一次重要飞跃。它的问世，标志着镰仓武士时代战记物语进入了完成期，并象征着民族英雄史诗时代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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