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轶事》——给即将离家的孩子

或者，此时立秋后的习习晚风会拂去仍处于仲夏白昼的燥热吧。

       这是在我晚饭后沙发上小憩时的感受。

       之前，到家，妻做了两个小菜。儿子也在电话里说一会儿就到家的等待中似有疲惫地回到了家里。考驾照，也许不是他的情愿，所以貌似有点儿应付，但却一点儿也看不出他情绪上一丝的不情愿。开门进得家来，如果你告诉他今天的饭里有肉吃，这会让他伴随着兴奋的尖叫为一家三口的饭菜撒足了幸福的调料，没吃都已经感觉心情满满的了。

      饭菜、饭桌和不分主次一家三口，这便是平常小家的幸福。餐间，儿子并没有讲他一天来练车的琐碎，反而是高中同学因为网上买滑板被骗让他津津乐道。妻也穿插了一些有关于儿子这个同学的话题。我依然会在故事结束后叮嘱儿子大学入学后，应该秉承他中学时代一贯与同学的相处之道，诚字贯穿始终，并没有因为孩子要出门了就必须地让孩子学会奸诈而规避风险。所谓生存之道，应该是他一个人用心去丈量脚步的结果，而不是教条。

       关于饮酒，我认定它与心情是一对孪生兄弟，当属性情物。这不，性情来了，必喝点儿。但只两杯，二儿两刚好。

       于是和妻便有了有关于儿子的话题。说实话，从孩子没有高考前算起，我们已经有了无数次孩子一旦高考走后的种种情感别离判断，尽管那时还不知道是孩子是否可以考走。如今面对儿子即将离家，才知道龙应台在有关于对安德烈的感受里“你不必追”是强忍的“谎言”。

    伴随着给孩子做了十几年午餐的我来说，我知道，孩子此去大学追梦，虽是期望，却告别了长期相伴的饭菜、饭桌与一家三口的持久一程。将来，会有明月，会有清影，也会有婵娟拢离合于把酒之时，人生有悲欢离合轮番上演才完美。

      16年以前来宁，如今一粟沧海在时间的温柔里没有波澜，无痕划过。仿佛儿子从两岁半开始，篮球架下穿着开裆裤推着小汽车玩儿，西环路上没有太多机动车宁静的路面上在胯下的玩具汽车上无邪的玩耍，中山公园掏出“小鸡鸡”肆无忌惮的撒尿，初入幼儿园与父母依依不舍的凝望，上小学第一天放学攒动的人头中寻找父亲慌张的眼神，还有这些年你中午放学归来对爸爸午饭香香那张狂肯定的表情……这所有的一切，让即将到来的相送与别离，融成幸福一场。

      孩子，知道你与现在的、从前的同学们相处很融洽，我很欣慰。至于生活中的懒散，我相信会随着环境的变迁，你会让一切变得井然有序。网游已深深地植入你的骨髓，如果你能合理安排，尽可能不影响身体健康，这里我不会多言。至于阅读，最近我一再叮嘱你继续下去，直到一生愿你依然伏枥以读。

      人生自古伤别离。孩子，你将告别父母，让我和你的妈妈重返最初的二人世界，这将意味着我与妻一段新生活的开始。人生情感当效嵇康，只要血脉相连，当破涕为笑。我们面临的每一天都是最新，最好。

    写至此时，晚风习习，惬意而抒怀。回忆过去，但不沉湎；对于儿子之未来，对于生活之未来，我满怀期望。

——于2016.08.08晚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