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皮裙的女孩之天生妖姬
文/明月沧海
这个故事源于上个世纪90年代的农村，它告诉世界，在一个封闭的房间里打开一扇窗子其实很难，没有血和泪，完不成那个看似轻易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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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像一个发怒的孩子疯狂地向大地滴落张狂的火焰，路两边的草俨若一群败阵的士兵无精打采地垂着沉重的头。没有风，大地好像马上就要被烤焦的样子。大街上一片死寂，好像是一个被封住的大瓮。
莫菲就在这样一个夏日，回到了乡下的家。她娇小的身子似乎刚被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令人生厌的汗水淹没了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不过，她的俏脸还是如白玉雕饰一般。不管乡下的太阳多么恶毒，也没能剥夺她的天生艳美。高贵的皮裙箍束得她的腰身恰似细细的杨柳，轻轻地在乡村的街道上扭摆。
这一年莫菲十八岁，已经在外闯荡了整整四个年头。
（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有宽广美丽的柏油大道，虹似的立交桥，优雅娴美的法国梧桐，五彩缤纷的霓虹，喧嚣的闹市，直摩云天的大楼；有舞厅，咖啡馆，夜总会，还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娱乐活动……有时年轻美丽的她，还会身穿露背装，一个人孤单地走到海边，海风柔柔地吹起她的短裙，她想家……）
莫菲就在那座城市里一呆呆了四年，从来没有感到厌烦，从来没有感到过失落。
但莫菲思念父母，想起乡下受苦受累的爸妈她就伤感。
思念如同月光，伤感如同密密的丝线缠绕她生活的日日夜夜。
今天，她回来了，穿着城里人常穿的皮裙，顶着流火的太阳，装载着魂牵梦绕的乡恋，一步步从平整的柏油路走上坎坎坷坷的土路。
她内心里回旋着回乡的欣喜，在村口她就想大叫：“爹，娘，我回来了……”
她想着爸妈看见她回来的模样，想着想着，她的脸上就有了笑容，笑容如同灿烂的花朵。好久了，没有在娘的怀里撒娇，没有感受娘那温暖的怀抱。
莫菲的心一荡一荡，一漾一漾，满满的全都是回家的欢乐，那欢乐就像幸福的小孩在温暖的阳光里跳跃奔跑。
家门就像一道水闸，渴盼游子回归的长久思念如同洪流一般奔泻而出，她承受着，心灵深处激起无数喜悦的浪花，美丽的大眼里淌落成串的泪花。
她欢笑着拥抱，娘抚摸着她柔滑俊俏的脸，仔细打量着她的每根毛发。
“孩子，你大了，也变了，”娘说。
她默不吱声，泪水如瀑布一样淌满脸颊。
娘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莫菲的心在激烈的跳，激动的要跳出腔子一般。
不管阳光多么毒烈，空气似乎都在燃烧。她仍然紧抱着娘，如同在黑暗冰冷里一下抱到了暖暖的春阳。她的心有了慰藉，她的脸，她的身子表达着，在幸福的笑，欢快地走，她走进久违的房子里，安静地坐着，仿佛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她像以往一样走在村子的小巷里，大街上。她穿着皮裙子，城里人常穿的普通的皮裙子，她的腰身好纤细，款款地扭摆着，如同水嫩的柔柔的月的影儿，袅袅地摇动了。袅袅地炊烟，风吹过去的时候，田野里的烟岚像水一样移动，乡下毕竟是乡下，她走在乡间的路上。
“莫菲，莫菲……”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呼唤。回头看时，在碧翠葱茏的绿里，伸出一颗挤眉弄眼的头来。“你的肚脐好美呀！”男人说。
莫菲惊慌，知道自己的短衫没有遮住浑圆的肚脐，细细的柳腰也全部露在外面。
（有什么稀奇古怪么？在城市里本就是这样的呀。）莫菲夺路而逃。
村子里似乎酿起了轩然大波，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什么。阳光像毒针一般狠狠地穿刺着柔嫩光滑黝黑粗糙的皮肤，狠狠地攻击着人的人体。心在激烈的碰撞，像浪涛中的小船一样猛烈地旋转，晃动。风若人鼓起的嘴，把火吹的更旺，激起了惊天大浪。
莫菲全身都在颤抖了，心里无休无止地蔓延着惊慌。
女人说：“你知道莫菲在城里干什么活么？卖×，肯定是，要不怎能穿皮裙子，露着赤条条的腰和腿？”
男人嘻嘻地笑：“知道她多少钱一晚么，我也上，那小浪货的那里一定比你的烂×爽……”
女人便骂。
骂，骂，大家都骂吧，骂莫菲，骂得天昏地暗，骂得她狼狈逃窜，骂得她无处可逃，走上绝路。
莫菲哭，泪淌成长长的河。莫菲从此不在街上行走，一个人在卧室里，仍然穿着皮裙子，仍然穿着露背衫，露着她纤柔的腰肢，露着浑圆艳美的肚脐。
莫菲爱，喜欢，不能改变。
莫菲天生的妖艳美丽。
对着大大的穿衣镜欣赏自己的胴体，她对自己的魅力瞠目结舌，简直就是艺术，就是一个艺术家的刻意的构思和制造。
丰满的胸部，鼓翘翘的屁股，修长的大腿，洁白如皓玉，光洁如匹练，艳冶如魑魅。
莫菲也想，在黑暗的世界里，听着流水的声音，滴滴答答，厅堂里的大钟是在不停地艰难地走动，心被时间围困，被岑寂包围，她也想，那个男人，爬过自己家的墙头来，忽然制造了一片混乱，衣服乱了，头发乱了，身子扭结在一起，她的身子终于释放出蛰伏在内心十八年的欲望，浓浓的，热热的，烫的她心都在兴奋的大叫。
这些天，她在想这样的事情，那个男人爬过来，爬过来，让她成为良家女子，证明她的身子是贞洁的，但这还可能吗？
有人来吗？有人来吗……
莫菲忽然发现自己真有些像卖×的了。
那一个夜晚，月光如同春水，那个男人爬过来，轻轻地褪去她的裙子，衣衫，她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只听见啊啊……的声音，他惊叹于莫菲的美丽，温柔和风情万种，他这一生第一次遇见了这样美好，妙不可言的女人，太有幸，太有性了，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卑陋，好低贱，与莫菲相比，他只能永远是她的奴隶，莫菲俘虏了他。莫菲笑。
他老婆嫉妒，谩骂，叫嚣，挑战。莫菲笑，高兴地笑，冷冷地笑，舒畅地笑，不断地幸福地笑着，阳光是一荡一荡，春风是一漾一漾。
就这样了……
莫菲还是莫菲，那个纯真的女孩子，穿着皮裙子，露背衫。
男人说：“莫菲是纯洁的，第一夜还有红呢？”
“是吗，真的吗？”女人问。
男人说：“当然，好嫩，好美，比你的烂×强上万倍千倍……”
女人懊丧……
她竟然偷了莫菲的皮裙子，从此皮裙子竟成了一道风景，大大小小的女人都拥有一条皮裙子。
莫菲走在村子的大街上，太阳像一个发怒的孩子疯狂地向大地滴落张狂的火焰，村子像一个被密封的大瓮，好憋闷。
莫菲那一年十八岁，她在外面闯荡了整整四年。回来，她惊讶地发现，村子里的女人都穿着皮裙子，露背衫。
莫菲带走了那个男人，把他带到了她曾经工作的城市。
那个村子从此不再平静，就像一个大旋涡一样不停地旋转。
莫菲还是在小村的自己的房间里么，她走了，一去已不知多少年，一个人孤单地漂流在都市里……
莫菲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想，那个男人，爬过来，爬进她的心里，她的身体里……
莫菲走在村子的路上，望着滔滔的河水，她要跳进水里，淹死，一下灰飞烟灭，摆脱吧，她要置身幻觉里，她逃脱，不回所谓的现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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