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虞美人

成语也可以这么读(3)

2021-10-03  本文已影响0人  穿越中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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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燕国有一五陵少年,屡次参加燕国的“舞林大会”,评委的点评,很有个性,比毒舌还毒,就一句:没身法,无飘逸,缺美感。场场名落孙山,令这个五陵少年,迷茫得愁肠千结。

  是迷茫就要解决,解决的办法,居然是一尾飞信。一评委老师,语重很心长,话中有话,“去赵国吧,那里是舞者的天堂。”

  高人的指点,令五陵少年,俯仰之间,有了方向。“目标,正前方,赵国,那里,有舞动的心,有诗意的远方。”

  怀揣着银子和朝圣的心,五陵少年出发了。

  现实这道重口味的大餐,令五陵少年,瞬间,反胃异常。原来,赵国的大街小巷,偏偏角角,都是身法培训班。幸好,评委老师还留了一手,语含玄机:进魔鬼身法培训班吧,那儿,有我在赵国开的分支机构。你学成归来,名顶“海龟”,上“舞林榜”,岂非……

  一年后,盘缠用尽,五陵少年沿街乞讨,走一步,爬二步,他实现了他的“海龟梦”,他更上了“舞林榜”的头条,评委老师没骗他,他出名了,他成了冷笑话中最亮的星星。

  出名后的五陵少年,跟隔壁老王一样,有很多的头衔。比如说吧,燕国身法的代言人,赵国春季招生总代理,燕赵舞文化交流基金会会长,每一顶光环,都足以令后起的五陵少年,疯狂加巅狂。

  于是,另一批身怀圣心与野心的五陵少年,出发了。他们的旗语,很直白,很有鲜肉的诱惑:宁要邯郸一钵土,镀金归来王老五。镀金二字,写得极大,这,多像当年评委老师,一语双关的暗语。

  几十年后,燕赵边境的马路上,出现了令人咋舌的奇景:一群海龟,背后有妻儿,有父母,在燕,赵两地,慢腾腾地爬啊爬啊。

  相似的历史,不同的少年,难道你我的血液中,就没有直立行走的天然?如果,只知双手着地,那么,你我,还有站起来的机会和勇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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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徐老虎是个山东人。

  那阵,正闹“走西口”,徐老虎他家,穷得连明春的包谷种,都吃了个精光。他娘老子一看,这事,不饿死几个摆起,没法画圆圈。失节事小,饿死事大,他娘老子一咬牙,说,儿啊,家里真穷得没一颗针了,你自个出门寻个活路,听天由命吧。

  逃难的人群,本就是一条失控的河,河水裹挟着徐老虎,徐老虎的命运,哪是他能左右的?他一朵浮萍,还能跟洪流说不吗?

  就在他白天也能看见“星星”,饿得死去活来之际,一碗茶,准确地说,是一碗马奶茶,把他拉回了人间。

  给他那一碗救命浆水的,是一位老汉。老汉姓郝,慈眉善眼的,像个寿星佬,老汉在问:

  “娃啊,你咋跑到虎林的养马场来了?”

  “家里没半颗米,没半块馍,不出来闯大运,得饿死啊。”

  “可怜的娃,你名中有虎字,或许是命中注定,你,就在虎林安身存命吧。”

  徐老虎留了下来。果然,名字决定命运,他一个逃难的娃,有一口饭吃,养起马来,二话没说,精心打理,吃喝在马场,他的马群,成了他在人前露脸的风景。

  他最爱那一匹叫“一团雪”的母马,全身上下,没一根杂毛,白得,真就是一团飘逸的雪。难怪郝老汉也说,娃啊,你跟“一团雪”,就像情人。

  事情就出在“一团雪”身上,那一夜,雪下得紧而密,仿佛是老天安排好的剧情。

  “一团雪”在嘶鸣。一群狼,围在养马场的四周,眼睛里,冒着饥饿的精光。偏偏,这天,雪夜中的养马场,只有徐老虎一个人。

  徐老虎举起了枪,向马场四周放了几个炸响。

  狼群吃了一惊,向后退了几步。马场中的群马,因为枪声,也吃了一惊,群马,已开始在骚动不安了起来。

  一条雪影,飞出栅栏,向着东边的密林,奔驰而去。狼群,在后面紧紧地尾随着。

  徐老虎呆在雪地里,像一头受伤的虎,在痛苦地狂呼,“一团雪,回来,危险,回来。”

  ……

  事情闹大了,还上了岗上了线。嘿嘿,好你个徐老虎,你一个人守马场,“一团雪”又在东边失踪的,难道,你娃想叛国投敌,难道,你娃想里通外国,嘿嘿,你娃不戴“双手表”,天理难容!

  郝老汉替他打了几句抱不平,他一介老者,位卑言轻,起得了什么风浪。于是,养马场上报农场,农场上报团部,团部上报兵团,兵团正准备下执行命令,吓,说是有个什么晓夫,要访问中国,敏感时期,暂停暂停。

  好嘛,徐老虎被请进了“单间”,标准的“鸡圈”,等待着上面最后的说词,一关,就是半年。这半年,徐老虎就是一个活死人,嘴中不断地在念:一团雪啊一团雪,你死得好冤枉。“

  翻身,还是出在”一团雪“身上。

  一年后的一个春日,“一团雪”,居然,老马识途,又一声嘶鸣,回到了马场。后面,还跟着一匹纯黑的马儿,这事,轰动了农场,甚至是整个虎林。

  徐老虎从”鸡圈“里出来时,阳光,把他的眼睛,刺得精痛。他没管没顾,他的心里,只有”一团雪“。

  一白一黑两匹马儿,在马场的宽阔地,欢腾着,嬉戏着,徐老虎的泪水,流个不停。

  这一年,什么晓夫,跟中国签了一个大单,徐老虎呢,也因为”一团雪“的关系,得了一个大大的头彩。升了职,提了干,还办了一房媳妇,上面还时不时在大会小会上表扬,说,同志加兄弟,马儿懂国情。

  徐老虎挂在嘴边的,只一句话,“这一生,全靠一团雪,她啊,是我命中的贵人。”

  原以为,徐老虎的这一生,可以顺风顺水,走一个满程,哪知道,天会变,什么晓夫,会悔棋。

  这一下,“一团雪”的问题,又从冷宫中被拉了出来,批之斗之,一城风絮。奇哉怪论,真的是,层出不穷,说什么“一团雪”是“修正”侵入中国的活物,说什么那匹黑马,是“某修”别有用意的病毒生物,言子满天飞,有多玄就有多玄。

  一个秋天阴冷的上午,风刮得浸骨,养马场那边,传来了几声枪响,同时,伴随着两声马的嘶鸣,枪响,马鸣,腾空而上,成了他徐老虎的“蘑菇云”。

  徐老虎跪在自家的院坝里,锤打着冰冷的泥土,疯般在念,一团雪啊,你死得好冤枉。

  徐老虎的“贵人”倒下了,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不,标准的”鸡圈“随时侍候着,他不二进宫,难道是牛鬼蛇神?

  一天,守卫他的二个民兵,在咬耳根子,偏偏,他耳朵子尖,听得清楚又明白。

  “听说没,珍什么岛那边,都动枪动炮了,甚至还出动了坦克,听说,养马场的好几个干部,也上了战场,一去,人影就没回来过,据说,都阵亡了。”

  ……

  徐老虎心如刀割。如果,“一团雪”没倒下,那么,倒下的,就是他徐老虎了,这,这,这,难道就没双全法吗?

  世事就像一匹飞逝的白马,福中有祸,祸中有福,一切都诡着呢,这,谁又能扯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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