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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城记》:穿越苦痛的美好

2017-12-14  本文已影响95人  禅鹅馋大鹅

即使第一次读查尔斯狄更斯的作品,也会对本书的开头耳熟能详:

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是个睿智的年月,那是个蒙昧的年月;那是信心百倍的时期,那是疑虑重重的时期;那是阳光普照的季节,那是黑暗笼罩的季节;那是充满希望的春天,那是让人绝望的冬天;我们面前无所不有,我们面前一无所有;我们大家都在直升天堂,我们大家都在直下地狱——简而言之,那个时代和当今这个时代是如此相似,因而一些吵嚷不休的权威们也坚持认为,不管它是好是坏,都只能用“最……”来评价它。

你可能会说这段话用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成立的,但在书中情节进行到任何一步的时候,再回来看看这句话,都会有更深刻的理解。

狄更斯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华丽的文笔,高中语文老师最爱的那种。让人在阅读过程中不忍心略过“无用的”细节,而想仔细欣赏作者用文字绘出的一幕幕景象:

他捎的那个口信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三番五次摘下帽子来直搔头皮。除了顶上一块秃得高低不平外,他的头上长满又硬又黑的头发,向上竖着的参差不齐,向下挂着的几乎垂到又肥又大的鼻子。他的头发就像是铁匠做的活儿,根本不像一头头发,更像是牢牢钉在墙顶的铁蒺藜,就连跳背游戏的能手,也会望而却步,把他看成世界上最危险的人,不敢从他身上跳过。

总的来说,本书描绘的是在阴暗背景下平凡人的美好人性与爱情,鲜明的对比也是完美的呼应了开头的话。当时政局动荡,统治者用暴政残害无辜的人们,而群众挤压的愤怒终于喷发,可能压抑了太久、太深,群众的反抗造成了以暴制暴的局面。而我们的主角们,可谓是两边暴政的受害者,可是反过来想,活在那个时代的人,谁又不是呢?不管是施暴者、还是被欺压者,某种程度上都是吃着时代的苦果,只是时间的先后不同罢了。

看完这本书后内心很受震撼,又不禁感叹现在的时代是如此的和平富足。我们没办法选择时代,也不属于可以造就时代的极少数,但是现在的社会相比于法国大革命期间的人心惶惶、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上一秒在苦于为生计奔波,但下一秒可能死于贵族的车轮下的时代,可以说是两个世界。固然现阶段仍有很多让人愤恨不平的事情,但相比于书中景象,还是天堂一般的存在。这也狄更斯的“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可以会让每一个时代有共鸣的原因吧。社会的车轮滚滚向前,和被推倒的过去比,现在永远是最好的;和我们努力去迎接的未来比,现在又是最不如意的。

串联一下今年看过的几本故事发生在法国的书,《双城记》故事背景在法国大革命1789年前后,“暴民”是雅各宾党派的热烈拥护者,在本书故事结尾后不久,风光一时的他们也将被推翻;《悲惨世界》涵盖了拿破仑战争(1803-1815)后的几十年,马吕斯参加的革命是1832年被警方迅速镇压的巴黎人民起义;毛姆的书如《刀锋》《月亮与六便士》等,则设置在19世纪末,可以看出那时候的社会更加公平,虽然贫穷依旧深深刺入社会底层人民的骨髓,失业风险也笼罩着低端劳动力,但是起码社会是相对安全的,大家会精力去追求艺术。三本书里,可以大概窥见法国百年来的发展进步。

时代背景不同,作品基调也大相径庭。双城记中深刻地描绘了法国民众被残忍剥削,以至于以暴易暴。悲惨世界中则感觉人民命运任人摆布,穷困是社会普遍现象。在毛姆的书中,可以感受到法国是艺术之都,站在鄙视链的顶端,主人公也去探寻并追求内心的梦想。

下面是对故事情节的介绍,有点长……

英国医生马奈特医生因偶然得知法国侯爵家族的恶行,而被监禁17年,出来时已精神崩溃。银行家洛瑞带着从未见过他的女儿露西把他接回来,过正常的生活。女儿用满腔的爱温暖了父亲,并使他康复。

侯爵家族的侄子达内因痛恨家族的恶行,放弃了所有产业并在英国靠自己的能力谋生。他在偶然的机会下结实了露西并与她坠入爱河,婚后仍和马奈特生活在一起,并让医生觉得女儿对他的爱丝毫未减反而更加亲密。达内对马奈特坦诚了自己的身份,马奈特要求达内不得到他的允许不得告诉其他人。说到达内和露西偶然认识的机会,不得不多说几句:达内的叔叔暗中使坏想让他入狱,而露西和马奈特因同与达内乘过一艘船而要在法庭上提供口供。善良的露西因过于担心达内的生命而在庭上晕倒。但幸运的是,因为律师助理卡顿与达内长相极其相似,而使原告证据不足而被驳回起诉。偶然捡回一条命的达内去马奈特家中探望露西,并渐渐生情。同时,生活堕落的卡顿也深深爱着露西,但是他知道露西将不会属于他,只能在深情表示愿意为露西的幸福付出一切后默默祝福她。狄更斯如此描写卡顿:

富有才华,情感高尚,却没有施展才华、流露情感的机会,不能有所作为,也无力谋取自己的幸福。他深知自己的症结所在,却听天由命,任凭自己年复一年地虚度光阴,消耗殆尽。

暴民的起义愈演愈烈,达内收到一封受害者的求助信,出于对自己能力的盲目自信以及救人心切,他偷偷前往。但作为旁观者,可以预料的是,仅仅因为身上流淌着贵族的血液,他被暴民关押。马奈特与露西带着幼子前往,企图救他出来。神奇的是,马奈特医生对监狱的严重心理阴影此刻变成了救人的强烈动力。他为民行医,加之受过贵族迫害,迅速赢得群众(也是暴民)的尊敬。通过日复一日的坚守,他最终用声望在法庭上为可怜的达内赢得了暴民同情,使达内免予死刑并获得释放。可惜好景不长,几天后,暴民破门而入,不由分说又逮捕了达内,又将传讯法庭重新裁决。马奈特这次没能成功解救他,因为暴民在马奈特曾经的狱中发现了他的信,信中称,他要“将侯爵家族杀绝”。这样,马奈特的辩护人的角色,“被”转换成了原告角色。

他们不知道的是,卡顿来到了巴黎,并默默做出了周全的计划。他暗中买通了狱卒,获得了在达内死刑前见他一面的机会。他为马奈特一家安排好了审讯后去伦敦的车子,做好了身份证明与通行证。当然,在见达内最后一面的时候,卡顿麻醉了达内,并迅速将两人衣服调换,让狱卒把达内抬了出去。最后,卡顿庄严而神圣地上了断头台,他的内心是十分满足的。

那天晚上,全城到处都在谈论他,说他是所有上吉萝亭的人中脸色最为宁静安详的一个。许多人甚至认为他神态庄严得有如先知。

卡顿在书中戏份不多,看到最后才发现,他才是隐藏的主角。狄更斯最后借卡顿视角,给了读者一个圆满的结局,下面是这段感人至深的话:

我看到一大批从旧压迫者的废墟上兴起的新压迫者,在这冤冤相报的机器(断头台)被废除之前,一一被它消灭。我看到从这个深渊里升起一座美丽的城市,一个卓越的民族。经过未来的悠悠岁月,在他们争取真正自由的斗争中,在他们的胜利和失败里,我看到前一个时代的罪恶,以及由它产生的这一个时代的罪恶,都逐渐受到惩罚,消亡殆尽。
我看到我为之献身的人们,在我再也见不到的英国,过着宁静有益、富裕幸福的生活。我看到她怀抱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孩子。我也看到了她的父亲。他老了,背驼了,但已恢复了健康;他无忧无虑,在自己的诊所里全心全意地为大家服务。
我看到,在他们心中,在他们世世代代的子孙心中,我始终占有神圣的一席之地。我看到她成了一位老太太,可每年的今天她依然要为我哭泣。我看到她和她丈夫走完了他们的人生旅程,并排躺在永久的安息之地。我知道,他俩彼此在对方的心中深受尊重,视为神圣,可我在他们心目中,更受尊重,更为神圣。
我看到她怀中那个以我名字命名的孩子长大成人,沿着我曾经走过的生活道路奋力攀登,我看到他取得了成功。他的辉煌成就,使我的名字大增光彩。我看到我在自己名字上留下的污点都已退尽消失。我看到他成了一位杰出的公正的法官,备受人们尊敬。他带了一个和我同名、长着我所熟悉的前额和金发的男孩来到这儿——到那时,这儿的一切都变得非常美好,不再有今天诸多丑恶的丝毫痕迹——我听到他用温柔发颤的声音,给那男孩讲述有关我的故事。
我现在做的,是我一生中做过的最好、极端好的事情;我即将得到的,是我一生中得到过的最安宁、极端安宁的休息。

好了,一不小心就已经三千字了……连错别字都不想查了……就此打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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