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

上周，我对刘爽说:“下周妈妈要考试。”刘爽问:“是妈妈考试，还是妈妈的学生考试？”“我说的，是我要考试呀。”“如果妈妈考试，那就一点儿也不用担心！如果是学生考试，妈妈或许还有点担忧呢……”

刘爽知道，妈妈从不怕考试的，因为，听妈妈的同学说，妈妈一直都考第一的。考第一，不可能是抄袭别人，也不可能靠夹带，考第一用的是自己的努力。

今天，送刘爽去辅导班后，我赶去考场。市二中的围墙上有“中国传统文化”的宣传图。我一张一张看过去，也就差不多到了进场时间。在初中呆了二十年，这次参加的是小学考试，参考的老师几乎全不认识。

也好，不认识就不用搭话寒暄。就像暑假去驾考，一个人默默地进场，一个人考试，一个人出场。不用和任何人说话。——人生的许多路段，都是没有同伴儿的，都是一个人！

八点半允许进校园，八点四十进考场，九点开考。进场前才看见了杜华，但她和我不同教室。卷子发下来，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难，第一题字形，第二题词意，第三题根据意思写成语，第四题阅读理解，第五题课标，再就是案例分析一题，课堂阅读指导一题，最后是教学设计一题。

这道成语题出的有趣:自食其果、自食其力、废寝忘食、丰衣足食、饥不择食。因为题目是根据意思写出带“食”的成语。

九十分钟的考试时间，四面的八开纸，几乎要写三面字——后面的三道题，都是大型论述题，得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划写出来。手就没有停，中指上都被笔按下个深深的窝痕。

十点半下场，按时交卷，没有空题。没有带纸条，没有用手机，没有交头接耳，全都是从脑子里搜出来的。——我总觉得:翻脑子比翻书来得快，网速再快也没有心念电转得快。

考试

考试过了，因为之前没有特别准备，所以结束后也就没有特别感到轻松。算是了了一场事而已。

姐夫开车，我们陪母亲去了一趟寺河山。我们特意绕到了山顶再下来，一路上看着累累果实，真是欢喜呀。高山苹果，粉嘟嘟的脸，俏佳人一般。田间地头，坡上垄下，是一大片一大片黄灿灿的野菊花，我和姐摘了好多回来——菊花是野生的，没有特定的归属权，所以可以采摘。回来，阴干了，装个枕头用，清热明目，特别好的。

想起多年以前打过的一个比方:都是苹果一样的脸，王凤的脸是红富士，刘爽的脸却是秦冠——王凤的脸白里透红；刘爽因为小、爱哭，风一吹，脸上就裂了许多细密的小口儿，皴了。

寺河山还有一个景点:红叶谷。我们驱车前去，转了一个弯又是一个弯，不知转了多少个弯，山上渐渐深黄、赭红、深红。黄的是杨树叶，绿的是普通树，红色的据说是棠梨树。远远望去，一块儿一块儿，色彩斑斓。

秋天，才是出游的好时节！

考我，我是不怕的，但是，如果是我的学生参加考试，我就不能有足够的底气了，因为我只能管住自己每天读书每天写字，每天不停地努力，我却不能保证我所教的孩子也每天努力，日知其所无。

现在的很多孩子，不耐烦看纸质书，他们的视野里充斥着手机电视电脑的有色画面，他们已经不能安安静静地读书了。他们比前几代人都聪明，但是，他们也史无前例地焦躁不安。

在仍然是用笔在试卷上答题考试的今天，还是远离电子产品的好。多读书，多户外运动，多亲近自然，像一个真正的生物人一样活着。

不要活成一部机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