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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尾花季 第十二章 共患难友

2017-06-28  本文已影响42人  摇摇摇到外婆桥_
鸢尾花季 第一卷 遇见

目录及简介|鸢尾花季

上一章|鸢尾花季(十一)


话说那晚颜葭澄爸爸来电话兴师问罪,颜葭澄自是哭得稀里哗啦。也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所谓幸福的惯宝宝颜葭澄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惯宝宝,她也会和爸爸妈妈吵架,边哭边说,边说边哭。

只不过她家吵架的原因更高深一些,相较我们家因为一两句顶撞而翻天覆地的,她家连吵架都是高大上的。

原来是颜葭澄爸爸看我已经发了行记,而且还配洋洋洒洒好长一篇文字,而颜葭澄迟迟未有动静,这就急了。

父女俩的对话大概是这样:

——人家郁梓甯都发了行记,你怎么还没动静!

——我不是才从相机上翻拍下来准备发吗!

——你怎么这么慢,马上都第二天了行记还没发出来!还有,不要在翻拍相机了,难看死了!你平时就用手机拍!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机拍照效果不好,那才难看呢。

——你翻拍的才叫丑,全是网格一点也不清晰!

——相机色彩明显好很多好吗,清晰的回家导出来再发嘛。

然后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这两位就就“用手机还是相机拍”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下铺那位说着说着就开始掉金豆豆,哗啦哗啦的,我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得就从上铺这么支楞个脑袋看她。

这家妈妈敲了门进来,半是警告的让我们快睡,别打扰到他人,我看了眼指向十点的手表,有些无语,不过因着我也知道这家一贯早睡,只得略赔笑,用最最简练的英语敷衍她离开。下铺那位抽泣着附和我的话,说我们马上就睡,然后在这家妈妈离开后泄气倒在床上,也许是倒的太急,脑袋嗡鸣了几回才回归我的掌控,但是我暂时还不想思考什么,于是开始瞪着天花板发呆。

颜葭澄还在和赤道另一边的颜爸辩论着,声音虽明显压低了不少,但我依旧能听见,只是因为我给耳朵放了假,她和手机那头颜爸的对话声只是在耳边聒噪着什么也听不大清楚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可能也许差不多二三十分钟吧,也不知道是这头还是那头还是两头一起,反正最后电话挂断,屋里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寂静到可怕的寂静里,颜葭澄偶尔还会因为刚才哭的猛了而抽吸几口气。

这个夜晚,我本以为颜葭澄会因为她和她爸爸的争吵而寂静一夜,却没曾想到颜葭澄的自愈能力竟然这么的强,她很快就走出了争吵时的坏心情,又开始跟我聊天。

那片寂静之后竟然还藏匿着这样欢愉的对话,吃惊之余,我也更珍惜这段时光,但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的提了个话头,想问问刚刚的争吵。颜葭澄倒也没避讳什么,说,这种有关“学术”的争吵在她们家里时有发生,所以这些关于“学术”的争吵根本就影响不了她的心情。

呃,果然高深。

次日,我们本可以悠悠闲闲的收拾东西,最终却因为一个慢性一个陪着慢性而演变成手忙脚乱的到了集合地点。

所以,我们决定下一次离开一定前一天晚上就把行李拾掇好。

悉尼歌剧院不远的一座购物商城的六楼,一个扎着低双马尾的女孩正偏头耸肩的夹着手机,空出双手在货架上比啊比的。

我就站在双马尾姑娘旁边,百无聊赖的看这儿看那儿的打发着时间。

满眼的羊毛围巾,各式各样的晃得人眼花缭乱。我觉得颜葭澄快要忙坏了,她家里那么多的亲朋好友的礼物,都非要在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内买齐,但她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我也是很佩服。

而这短短的一个半小时对于一旁看着她忙的我来说就是倍感煎熬了,我都快要把整个六楼所有的商品名称价格摆放位置全背下来了。

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准时坐在一楼的镂空花纹的圆桌旁等待集合,得到的消息却是老师在挑选围巾,时间再延迟一个小时。再一个小时过去,她们再次如约而至,又有同学来,说,陈老师和万老师同时看上了同一款包,她们现在还在店里呢。

简直昏倒。

女人啊,太可怕了,还是我这种女汉子好,男人女人身上的坏毛病一个都没有。

我唯一收获就是两样物美价廉的小玩意儿,就这样摆弄来去又耗去半个多小时。终于,那边走廊尽头走来一黑一白两点,两位老师方满面笑容的姗姗来迟,身侧挎着一模一样的红色皮包。

可算从购物商城里解脱出来了,我可算松了口气。太阳公公已经在山后边歇下了,天还未全黑,只一片晶蓝色彩,白色路灯亮起,把悉尼弯弯曲曲高高低低一条条来回各一路的街道照了个亮堂堂。

悉尼的夜景是极美的,但此时此刻,那极为稀有的湛蓝天空消失不见,一切便变得了然无趣,这日的天气也不是太好,夜晚的星空星座稀疏,和宁城没什么大的分别,所以多看一眼似都多余,那些个感叹蓝天的声音终于消失,耳根子也清静了不少。

第二日的行程是我们很盼望的行程另一个之一——堪培拉。

相较于悉尼,堪培拉在都市气息上竟差了一大截,但堪培拉却四处透着首都的大气之感——或许这只是错觉。堪培拉的市区不大,似乎出了市中心就是乡村。我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句不太合适的形容:农村包围城市。

说真的,按繁华程度来说,似乎悉尼更合适作为首都,一个国家的代表,但又似乎不应该是,因为没有人规定首都就非得是繁华的大都市,高楼林立,终日车水马龙。堪培拉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就好似一杯清茶,淡淡的,不吵,不闹。

也有一说,说当时悉尼和墨尔本两处争首都名分争的厉害,且不相上下,最后只好折中取了中间的堪培拉作首都,就好比中国古代传说里头的天帝,据说是不怎么厉害的,但是其他很有本事神仙都争抢的太厉害,所以最后只好都不做这天帝的位子,拱手给了天帝坐。

当然,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通通都是传言,且后者更甚,只是传说。

街道不算静,也算不上热闹,车都井然有序的,缓缓的驶在宽阔的平坦道路上。

教堂的钟声响起,和宁静的堪培拉和谐的融为一体。神圣的钟声传入耳,传入人的心底。教堂繁华的外饰,将它修饰的更显沉静之美。

也许是觉得这里太过沉静,回程路上,不知是谁,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嘈杂吵闹的音乐声震的人耳朵疼,我好好的觉被彻底搅扰了,只能叹气。颜葭澄正在整理一天下来的照片,尽力把自己和吵闹的环境隔离。我则戴上耳机,把音量调至最大,勉勉强强为自己营造了一个相对安宁空间。

但是真的是,快要聋了。

近十二点方抵达悉尼,我们两个几乎是同步醒来然后互相推了推唤醒彼此,然后相视一笑。

我就这样迷迷糊糊下车去,一膝盖撞在不知道哪张椅子侧面突出来的尖利处,也没顾上疼,就揉也不揉拖了一条伤腿下了车,然后才发现破了皮。

——啊?破皮了都?

——你自己不知道啊?

——感觉到疼了,但是没注意。

颜葭澄说她很无语。

无语还有话说,真是。

而颜葭澄曾几次说过的、我一直不肯相信的“同病相怜说”再一次被印证,她发了烧,因为我负了伤。

这当然是她的说法,我肯定是不承认的,怎么她发烧还是被我连累的怎着。

药吃下去,水灌下去,被头疼搞的也隐隐作痛的眼睛朦朦胧胧的合上,身边我把沉重的被子压她身上去,空调极尽可能的打到最热。风量调到最大,吹动了旁边的白色纱制帘子,飘飘悠悠,莫名给窗外透进来的月色添了一丝神秘感,可惜此刻什么美不美的都没有实用性,我走过去,粗鲁的一把拉上了厚实的布帘子。

颜葭澄倒好的快,热一发,第二天就恢复如初,也不像我平时感冒发烧完还要咳个几天再擤一个多礼拜的鼻涕才完。

关于这个问题,我就奇了怪了,古代美人林黛玉常年病歪歪,怎么只咳不揩鼻涕,随时保持美感。怪哉,怪哉。

邮轮晃得厉害,座位又很是局促,站都站不起来,晚餐吃的大抵也是不太舒爽的。我们推了那扇白框的门出去,船本就不稳,海风大力吹来,几欲把人给刮倒。

如此冷风,我不禁担心起颜葭澄初愈的身体。

不过颜葭澄说她此刻已经累了一身汗,完全不必担心。

远远的瞧见夜晚的悉尼歌剧院和悉尼大桥,霓虹灯光变幻着,一派温和。邮轮上大多数人都跑来了室外,楼梯上都站了拍照的人。我觉得自己的手机都快要被晃到海里去了,手心偏还出汗,手机掉下去的可能性又高了不少。

颜葭澄忙乱的找出来相机和补光灯,又匆忙跑出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时刻,任何一处美景。

颜葭澄举着相机对焦离我们愈来愈近的悉尼歌剧院,好容易摁下一张,她赶快翻回去看自己的作品。我靠过去,帮她把相机的带子挂上脖颈。

颜葭澄回眸冲我笑了一下,又转身去拍悉尼大桥。

巍峨的悉尼大桥矗立在海面之上,连着岸的两边,桥上车来车往。支着大桥的桥索微微弯成两道很好看的弧度,右边的那一弯贴着一轮圆滚滚的橙橘色夕阳。邮轮和夕阳相隔桥的两边,那夕阳还硬要挣进颜葭澄的镜头,拼了命的挣进来,把大桥漂亮的剪影映进了镜头。

海风拂面,有些暖暖的,甚是适逸。

我们最后还是回悉尼歇下了。这是在悉尼的最后一夜,也是在澳洲的最后一夜。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着,不经意间,时针已经指向两点半。

屋内,两张单人床拼在一起,床上零零散散堆放着好些东西。

我已经拾掇的差不多了,把最后一包衣服塞好,盖上行李箱,终于拉好了拉链。捶了捶酸痛的腰,我直接就倒在了床上。一旁的颜葭澄已经困的不成样子,眯着迷迷瞪瞪的眼,看着满满当当的箱子和床铺上放满了的未收拾的行李,一筹莫展。

她微微掀起被褥的一角,钻了进去,却也不敢真的躺下,她怕自己躺下来就倒下起不来了。哎,不管了,先睡一会儿再说。她点了点我的胳膊:“我先睡一会儿,五分钟后叫醒我。”还没等及我回答,她就往前一趴,把脑袋往面前的被子里一埋,睡着了。

大概过了七八分钟,我才喊醒了颜葭澄。对于颜葭澄这堆积如山的行李,我这个说是收东西能手的人都实在是无从下手。我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她一起点灯熬油的拾掇行李。

颜葭澄连着补了几回觉,我就一次次把她从暖和的被窝里狠心的叫醒。

她又一次睡了,我就百无聊赖的呆呆端坐在床上,望着屋子角落里小木柜上小小的电视机出神儿。

哎,明天就该回家了。

不知怎的,我突然想家了,想念那个吵吵闹闹的家,可是又不想这么快回去。

眼睛有点模糊,可能是睡意渐多的缘故,也有可能是睁久了没眨眼睛吧。

我擦了擦。

这样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半。床上堆的东西一点点少下去,直到全都消失。然后我们一起坐在了箱子上,我们合计有一百八十斤的重量坐下去,方勉勉强强把箱子压住,拉上拉链。

我们把鼓鼓囊囊的两个箱子放在一块儿,又把颜葭澄另装的两个大袋子也一起堆在电视机柜边上的一处,才总算收了工。

还有一天就要离开了,有即将回家的期盼与喜悦,有即将离开的落寞与不舍,五味杂陈,不知该悲还是该喜,不过,不论该悲该喜,此刻完美收工,就是大喜。


作者|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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