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10日
早課抄了詩人舒婷的詩歌《自畫像》。我自覺是一個無趣的人,所以我喜歡認識有趣的人,也願意跟有趣的人相處,跟他們一起工作,一起學習,一起生活,特别是老之將至,更需要與有趣的人在一起。舒婷無疑是一個有趣的人,不然她不會寫出這樣一首有趣的詩——“夢寐以求的,拒不給予,從不想象的,偏要求接納。被柔情吸引又躲避表示,还未得到就已害怕失去,自己是一个漩涡,还制造无数漩涡……”在我看來,有趣簡直是對一個人最高的评價。不要放过那些有趣的人,也不要停止成爲一個有趣的人。
王小波説:“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
昨天是農曆戊戌年腊月初四,也是三九的第一天。在這一天,我也满五十三周歲了。實際上,每個中國人都有两個歲数,一個是周歲,一個是虚歲。比如我,按周歲算,昨天才满五十三周歲;按虚歲算,從元旦那天開始就已經五十五虚歲了。所謂虚歲,生下來就算一歲;所謂周歲,生下來满一年,才算是一歲。我是1965年12月26日出生的,按虚歲算,五天後就已經两歲了,按周歲算,到1965年的12月26日才是一周歲。很簡單的一個事兒,讓我説的磨磨嘰嘰,可知我不是一個有趣的人。
跟同學,跟兄弟們一起喝酒,麽該算是非常有趣的事兒。平時不喝酒,家裡有酒,一個人喝着無趣,衹有跟義趣相投的人在一起時,才覺得喝酒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兒。昨天晚上跟兄弟姐妹們一起喝酒,便覺其樂無窮。我喜歡喝酒,但真是没有酒量,一口酒(無論白酒、紅酒,還是啤酒)下肚就满面酡紅,一杯白酒下肚,就已是微醺半酣了。我説的杯是現在通常使用的二两半的玻璃杯。三九第一天,雖然不似記憶中的三九那樣寒冷,但是日落之後,也是清寒襲人。酒暖情亦暖,驅散了凛凛寒氣,走在寂寥空闊的冬夜的街路上,也不覺孤獨清冷。
家裡的花花草草長得茂茂盛盛,學校辦公室裡的花花草草也長得茂茂盛盛。從小就喜歡花花草草,一直到長大,一直到現在。好多年前,應該在十年前吧,那時西城區還没有開發,西城壕還是一個很重要的小鎮地标。那年夏天的一個午後,騎着單車去西城壕内一户農家取羊奶時,看到那個不大但却很齐整的小院裡,有幾盆正在盛開着的花,都是那種不甚名貴但很樸實的大衆花。小時候家裡也餋过几盆這樣的花,后来搬家上了楼,就全都淘汰了,换上了一些較名貴的花木。那天猛然在這個農家小院裡看到開得正盛而且生機勃勃的月季、吊钟,不禁为它們那勃然的生機和燦爛的風姿驚嘆——緑,緑得滴翠;紅,紅得似火——熱熱閙閙,生氣盎然!就像那個小院的主人一家一樣,不富足,但充實,不名貴,但質樸。與他們相比,我們連同我們在楼内廳堂里餋的那些花木不勉太矯情做作了。
一花一木總關情。華堂之上的牡丹與山原曠野上的無名菊,不一樣都是生命的載體,一樣張揚着生命的可貴和活力吗!十年夏天的那個下午,那個小院和那個小院的主人以及他們的花讓我想了好多。那個小院子裡的主人就像他們餋在小院子裡的花一樣,樸實、頑强、生命力强,雖然生活困頓,但依然樂觀、健康地生活着、勞動着、创造着。而我們呢,跟他們相比可算是錦衣玉食,衣食饜足之餘還要自嗟自嘆——見落紅而堕涙,見月缺而傷情,活得脆弱而矯情。
宅在家裡大半天,喝茶,讀書,上網,直到下午才出去走走。昨晚睡得晚,今天白天又没睡午覺,現在已經是睡意朦朧了。燈影柔和,茶香氤氲,與你愛的人道一聲晚安:我是有多幸運,才會遇到這麽有趣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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