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与本就是一种必需,而接受正是一种怜悯
啊,我的灵魂,我已把一切都给了你,我的双手因为你而空空如也:——而现在!
现在你满怀忧郁,微笑着对我说:“我俩当中谁该感谢?——
——难道给予者就不该感谢接受者的接受吗?赠与不就是一种必需吗?而接受不就是——一种怜悯吗?”
啊,我的灵魂,现在我已把一切都给了你,包括我最后的所有,我的双手因为你而空空如也:——我叫你歌唱,看哪,这就是我最后的所有!
我叫你歌唱,于是你说,你说吧:现在我俩当中谁该——感谢呢?
——而更好的说法是:歌唱,为我歌唱吧,我的灵魂啊!而且让我来感谢!——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第三部 第五十八章《大渴望》
抄录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已进行到百分之七十五,还剩下百分之二十五。和二零一六年一样,九月已是月底,十月、十一月、十二月,还有四分之一。数据完全吻合。
和“你为什么要坚持跑步?”“跑步有什么用?”频率一样高的另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要抄书?”“抄书有什么用?”。
因为这本书值得,因为抄书能让人静心,因为抄书的过程中才能沉下心感悟每一段每一句每一个字的韵律。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喜欢抄阅。一切都有迹可循。
最早是小学时候的读书笔记,规定要读哪些读物,阅读完之后要写读书笔记。先介绍书名,作者;再抄录成语,优美句子,经典段落;最后是自己对于本书的感悟。
一个暑假大概是要写几本的,我的读书笔记做的最认真,质量也最好。
后来是初中高中依然沿袭的摘抄本,好词好句好段,每日一页,每周七页。常常是不够写,意犹未尽。
大学时候除了写日记写杂谈,抄录经典也是必备。不过很少整本书一字不落进行翻版抄写。上一本有这种想法的是梭罗的《瓦尔登湖》,开了个头,没有完成到最后。
严格意义上说,《查拉》是第一本完全意义上的抄阅。
抄阅这个词如今都很少见了,不光是出版书籍,电子阅读物,打印复印的便捷也让获取信息轻而易举。以前的故事多,故事里讲谁谁谁家里穷买不起书,于是百般托人借了书回来,潜心抄录,再在期限内还给主人,才能得到阅读一本书的自由。
得来的不易,才更珍惜。三本书不过一百块钱,甚至有普及版的读物一百能买一套。以前去书店是千挑万选,选上那么一本,那几天就捧着那一本如痴如醉。现在是一去书店捧好几本书回来,有的甚至都从未了解过,看封面看荐语就心动放进怀里,不过后来打开之后是否能完全满足当初从货架上拿下来的心动,只能是看运气了。
手边同时摆了至少三本书,不同类型不同深度。有两种阅读法,一种是专一型。看一本书的期间绝对不沾染其他任何书籍,一心一意投入到故事之中去。比如最开始看《基督山伯爵》、《穆斯林的葬礼》、《海边的卡夫卡》这类情节性强又块头大的读物,时刻关注书中人物的走向故事情节的反转,真正的手不释卷,从哪里断开都不合适,伏笔埋下就是要去掀开探个究竟的。
第二种就是交替型。在一定时期内同时接触三到五本书,通常我给自己设定的是一个月,足够宽裕。交替进行,可能是每天一换,可能是每个章节一换,可能就随意拿起来看到哪里看的够了就放下,再等下一次的青睐。
两种不尽相同,优缺点也各异。一个潜心专注度高,一个转换效率高。看的书多了,也就知道什么书适合一口气从头追到尾,什么又只能是只看得一部分,什么又如同《查拉》一样,一个字一个字抄录,效率最慢也无怨尤还乐在其中。
自己喜欢自己明白,就是值得。
楼下的芭蕉月初被齐根砍去,又发了新芽,嫩嫩的奶黄色新芭蕉叶从老根里生出来。这是我搬到这里来第三次看到。长高了遮住了一楼宿舍得光线被折去,又新发,又重被继续命运。如果它不在这里在开阔自由的别处,该是一大丛一大棵了吧。什么又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