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08-07妈妈,你好

2017-08-07  本文已影响0人  寿元堂

      今夜,此时此刻,我想向远在天国的母亲问一声:“妈妈——你好——孩儿想你了——”

2017-08-07妈妈,你好

      二零零九年农历六月五日凌晨一时二十九分, 母亲走完了她平凡而苦难的一生。母亲给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瑞生,我---不---能---行”。

      我记得母亲给大姐说的最后的一句话是:“会玲,给我扫路,让我走。”                                 

      二零零九年暑假,从我见母亲起,已有不祥之兆。母亲给我感觉不是亲切,而是后怕。我们并不恐惧,因为母亲己经不能行走十多年了。我和妻子大姐,只有时刻不停的陪伴在母亲身边。请来许多大夫,看了只是摇头,说脉已是奔马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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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二日早晨,我给母亲用温水擦拭了全身,三日给母亲洗了最后的一次头!!!

      手握母亲的头发,这哪里是头发啊,纤细,泛灰泛白,像是一把冬天的枯草。洗头那天,母亲连她的头都不能自控了。我己感到母亲的大去就在数日。

      母亲走的前三个夜晚,村子里的狗狂吠不已,可做为我们姐弟就是不曾听见,妻子也不曾听见。这是事后邻居们告诉我们的。人们总说当村子里不清静的时候,就有人要走了,没想到这件事正发生在我们的头上,竞毫无察觉,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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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感谢大哥,他即使走到海角天涯,心中总是装着母亲,牵挂着母亲。虽然他工作在外地,但他对母亲一刻也不曾忘却,对母亲的情感没有丝毫的懈怠。

    记得一九九二年初秋,母亲在西安,住院不行,最后在陕师大南门外瓦胡同,租了一间民房居住。因为公务繁忙,大哥来去匆匆,但总惦记着将要用的生活用品悉数送到。每至门外,大哥将老式木门的门环敲得嘣嘣作响,声音急促。一边“娘——娘——娘——”,一声接一声地呼唤着母亲,喊声不停。母亲对我说:“瑞生,快去开门,准是你哥,这家伙好像马家队伍过来了。”母亲的略似批评的话语里,除高兴之外,更是充满了对大哥深深地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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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应该感谢善良的妻子,是她在母亲瘫痪在床近十五年的日日夜夜里,一直陪护在母亲床前,嘘寒问暖,喂饭送药,洗衣陪伴。 

    母亲的性格与父亲不同。父亲经常高喉咙,大嗓门,心直口快。母亲在需要帮助的时候,总不直说,只有用心领悟才能体会得到。我比较心粗,而妻子则每次都能心领神会,往往做得恰到好处。

      在我记忆里有两件事:二零零七年的冬天,母亲想要新棉衣,只问妻子棉花现在贵不贵。妻子心悟,立即买新花,买丝绸,央心灵手巧的大姐给母亲量身赶制完成。那年春节母亲逢人便说,这是老三媳妇给她做的。母亲当时内心的高兴啊,像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

      母爱虽卧病在床,但心里是充实的。记得二零零八年春天,母亲突然想吃饺子。问妻子新韮菜下来了没有。妻是明白人,知道了午饭如何做了。中午吃饭,当我给母亲捧上饺子的时候,母亲说,你娶了个好媳妇,亚娟这女子灵醒得很。

    母亲也有苦闷的时候,妻子就会在床前,在床上握着母亲的手,说这说那,说外边发生的事情,哥哥姐姐如何如何的好,来安慰母亲。让母亲的心情得以平复。在母亲生命最后的15年里,她喊的最多的名字是妻子的名字!!!作为母亲的六个儿女,竞没有一个比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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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是典型的类风湿关节炎,为了母亲的病,我们跑遍了西安所有的医院,诊所。母亲也忍受了非人的疼痛和折磨。记得在西安城西五十九路车站,有一北京籍大夫李继宗,寓居西安。说用升丹可以治疗类风湿关节炎。每次用药,都要用刀片在膝关节周围做川字形切口,每次每个关节,都是十二到十六个切口。这还不算,还要用牙签粘上升丹往切口上贴。这种痛,一般人是无法想象的。我试过这种药,小伤口一分钟愈合,但洗无妨。再加上内服中药,这样治疗三个月,可都是歧黄乏术,回天无力啊。

      母亲的离开,我们有说不尽歉疚。每每想起母亲,大哥都会说,要是今天,我们兄弟就能挽回母亲的生命。可天意不可违,人愿总难遂。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做人,用自已的能力所及帮助更多的人,脱离苦痛,走向永生。

      每至夜阑人静,面对满天星斗,独坐无语;每至为衣食碌碌,面对生存的重负,默然叹息,母亲慈祥的容颜,面对困苦时的睿智不屈,就时常浮现在我的面前。催我奋进,催我向上,催我用弱小的身躯,挺起脊梁,昂起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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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母亲给了我与困难做斗争的勇气。

        浮生若梦,明天还须继续。但愿在将来的某一天,在未来的某个夜里,在我的梦中,再一次见到母亲。

      今夜,此时此刻,让我再向天国的母亲说一声,“妈妈呀————你好 ————孩儿想你了!”

        愿母亲在地下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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