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心情随笔

16岁时我就喜欢你了

2018-07-01  本文已影响54人  拾月sea
rain

收到庆山新书《镜湖》,里面竟有一张她的照片与几张书签,惊喜与欢喜。阅读她的书籍,从来一字不漏,所有喜欢的好的句子,即使大篇幅,也会摘录到本子上。这样的习惯已有十多年,已成为生命中的一部分。

镜湖

【时光中的云游僧,与你一起告别青春。】

16岁时,开始第一次远行。长久的远行意味告别与开始。而人往往不自知的是,每一次的选择都在决定自己即将通向的命运。也许遇到的某个人就可能改变了你余后的生活。

16岁开始思考一些复杂的东西,青春开始无处安放,想象着需要一个足够宽阔明净的地方去稀释。于是,有一个愿望,想要去西藏。L说,给你推荐一本书:《莲花》。是写西藏的。那时庆山还不是庆山,是安妮宝贝,我一直称她安妮。

就是那一年,那本书开始喜欢你了。开始看你所有的书籍。大概是6月的一个暑天,被电话吵醒,L说去西院。一路穿过树荫,宿舍门前是桂花树、教学楼前是香樟树,西院是一排排的杉树。L拿着一本书递给我,说这是最早发行的一版,好不容易在旧书摊中淘到的。《八月未央》,七月与安生的故事就是收录在这本书中。后来还送过我一本是《素年锦时》何时何地,已经不记得了,大概是在某一年生日,那几年收到的生日礼物中最多的就是书了。叶子也送过一本《蔷薇岛屿》,大概是在高三那年。和L最后一次见面,记得是高考后回去过一次,还是暑天,大街上,过马路时,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很多人的缘分,在后来想起就像戛然而止。

后来的远行,大抵都在南方,大家都去了不同的地方,认识了新的人,有的人慢慢断了联系,有的人最后真的消失了,比如w,最后一封邮件他说,和一群陌生人去了很远的地方,风景很好但我没有拍下它们,真正的觉得自由没有负担。我想只要人在路上,总是会相遇的。

6年了。

常常会想起W说过的:如果暂时遇到了困顿,别急着摆脱,就在阴影里一个人待会儿,虽然天黑了,但眼睛是明亮的,总会看得清楚的。照顾好自己在遇到那个能给你温暖的人之前,我能做的只有祝福。

庄周云:送君者皆自厓而返,君自此远矣。

我想,那时候的我们大概都像安妮书里的那些人,心里住着一个长途跋涉的云游僧人,对人情世故和社会周转规则冷淡与漠视。

因为这些我们相遇,最后也因为这些彼此渐远渐失。

【在爱情的梦境中,与你一起醒来。】

安妮的归宿一直是谜。舆论无人知晓。曾经读过《素年锦时》中的月棠记后,猜想安妮的女儿大概名叫月棠,身边的男子大抵是一个富商,没有婚礼,没有白纱,他们相爱却不占有,不厮守。这是经过一段艰难旅程最终达成的关系。归宿应该是她自身,从爱情的幻梦中醒来,在以外的世界中找到出路获得平静。

如她所说:人除非自己醒来,无人可依靠。你只有经历过对他人的穷追猛打,再经历他人对你的穷追猛打,看到曾经有过的错误,和一些做法的不可理喻,走过一段弯路。

尤其情爱之间的关系,不在摸爬打滚中自己醒来,任何人的穷追猛打都无济于事。

而人在年轻的时候,并不懂得这些,也更容易犯错。最后付出代价。

对情爱不断需索,彼此磨损,像一场烟花窜到高空绽放,余一地灰烬仍不放手。

只有经过痛苦的洗礼,才会放下那些不再想要携带的痛苦。心智不断成熟坚韧,才能担当起那些可望不可得,得而厌之,厌之不可弃之苦。

曾经走过一段非常孤独潮湿的路,在深夜里饮酒,喜欢上喝醉后晕晕乎乎的感觉,拍清晨的雨和枯黄的树叶,拾地上的花带回家中用瓷罐供养,南方暑天里在天台看长势青翠的葫芦和天空中棉花一样的云。记得公园里一棵结疤的树。深夜里搭乘最后一班车见到凌晨的海。

大多时间平静无虞,时而疼痛无措。

封闭,像一场弃绝。逼迫自己。想起来那大概就是我为此付出的代价。也是从一场梦中醒来的必经之路。

一生中总有一些路要独自一人走过。蛹中蝴蝶奋力破茧时,痛苦万状,这时若从外有人相助,势必痛苦减轻 轻松破茧,但却会因为没有经历翅膀充血的过程,而永远失去飞行的能力。

相爱时,温柔热烈。不爱时,清澈独立。

【做人世的苦行僧,与你一起成长。】

每个人都在成长,安妮也是。

安妮早期的作品多在动荡世间需索爱的根基,却摇摇欲坠,常常用离开或死亡去作为故事的终结,就像很多在年少时无法负重时选择极端的方式。安妮大概也是在困顿和痛苦中尚未找到出路,于是以极端的方式诉诸笔端。

而后来的文字,叙述家常母亲孩童的细腻时温情朴素,探索内心的关照与自我修行时,感动且平静。

就像走的时候尚是一个青春创伤、鲜血淋漓的少女,回来时已是一个坚韧、沉着的女子,在外面经历了冷暖自知、世态炎凉,懂得了更多体谅、理解、感恩。

十几岁看安妮时,觉得感同身受,那些文字像是自己内心的独白。二十几岁不太再反复看她以前的文字,但是每次搬家都会悉数带上。会觉得一路走来辗转流离,人事跌宕,只有这些文字知晓并懂得发生的一切。它们没有生命,不会说话与拥抱,却与灵魂交汇、我与它们彼此交付堙没于时光的历史,与它们倾诉掩于唇齿的秘密。

十几岁时,说我爱安妮,会爱多久,不知道。二十几岁时,她更名为庆山。依旧爱她,爱她所有的文字。在逐渐失去和收割中成长,在一条条光明已谢的路上穿壁凿光,是我们在这世间的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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