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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霜[21]-凤鸣山之会

2018-07-23  本文已影响3人  历史烽烟

太子元祁孝搀扶元康从龙椅上起身后随着他向皇宫深处走去。“孝儿,你不用搀扶我了,我自己能走。去长寿宫看过你母后了么。”“儿臣今儿一早去看过了母后才去跟父皇请的安。”元祁孝的母后,或者说养母是与元康感情甚笃的结发之妻昭德皇后。

“哦,那就好。你母后身体怎样了?我这阵子忙,加上这身子骨儿也不太好,没有去看她。唉~这老夫老妻的都半辈子了,几天不见还真想念她的。”说到这里元康眼角竟有些湿润。元祁孝见状忙宽慰自己的父亲道:“母后最近身体状态还不错。每天的进膳比往常多了不少,看来这次御医给调养的不错。她老人家还说您让儿臣送过去那几只鸟儿挺不错的。有灵性,讨人喜,还叽叽喳喳的偷学人话,可乐儿着呢。她还说您每天政务繁忙就不要老惦念她老人家了。每天看着您送的鸟儿就知道您在挂念着她,她老人家挺满足,挺欢喜的。”“哦~你母后真是这么说的?她要是喜欢鸟儿啊,我就多送她几只,每天都送给她。”元康柔声道,“至于那帮子御医”说到御医,元康骤然变了语气:“这帮子庸医饭桶,他们敢不好好给你母后调养。哼,你母后要是再有恙我就治他们的罪,通通下狱杀头,我还要灭他们的族!”“是,是。”元祁孝口中连连称是心中却暗想:还是母后了解自己的父皇啊,也正是了解父皇的脾气秉性,仁慈的母后才要我配合她撒谎。母后现在的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越来越严重了。其中的原因一是本来身体就孱弱,二是因亲生骨肉,元祁孝的长兄恭悼太子元祁仁早逝,悲痛过度留下了病根,三则是年龄确实也大了。这就是天命。天命难为,为何要因天命难为而难为人命呢?所以现在昭德皇后虽然想念皇帝却也不想让皇帝亲自去看她。因为她清楚一旦元康看到她这种情况一定会降罪于御医,到时又会有许多无辜的人因此而人头落地死于非命。

元祁孝跟着元康一直走到了卧龙宫门口。元康停住脚步对元祁孝道:“孝儿,你就送父皇到这儿吧,我这里有这帮奴才在这儿伺候着。你去慈宁宫吧,多去陪陪你母后,陪她唠唠嗑儿,说说话儿。你告诉你母后,等我得空儿就去看她。”“遵命……”元祁孝躬身目送元康进入深处转身前往慈宁宫。

卧龙宫中,元康斜靠在龙椅上眯着眼睛小憩片刻又要了杯跃龙山蜂王浆茶饮下,对身边的贴身太监吩咐道:“范德全,你去看看余太尉走了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就请他到凤鸣山走一趟,如果走了就派人去余府宣他去凤鸣山,就说朕在凤鸣山的仙居阁等他。”“是陛下,奴才这就去……”那个中年微胖的太监躬身离去。

凤鸣山是皇宫所在地鹰喙山的主峰,在鹰喙山的北部,此山并不算很大,绵延也就十余里,但是景色却优美异常:断崖峭壁嶙峋怪石,小溪幽涧悬空瀑布,青松绿柳翠微竹海不一而足,一座座精致的亭廊画阁星罗棋布的散落在山水绿树百花间,又通过一条条材质各异,造型百态,装饰不同的小桥连接成分散的整体。小小的方圆十里地仿佛囊括了天地间最迤逦多姿的醉人景色。也因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了寒樱帝国的皇家园林。

凤鸣山的第一绝景称作“镜湖”。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湖泊,镜湖整体呈现一个蜿蜒曲折的蛇形,周长约五里,宽约一里,最窄处仅有数十米。镜湖的轮廓看起来圆润柔美,就如一个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的美女,它的湖水主要来自不远处喷涌而出常年不断的山泉水,因山泉水经过了地质的层层过滤所以湖水清澈见底。而之所以叫它“镜湖”,不仅仅是因为它水质的洁净,更因为湖水静然如镜可对水妆容。镜湖中野生的荷花如辰星般散落点缀在人工修建的廊亭假山之间。五颜六色的鱼儿在其中欢快自由的游弋嬉戏,湖畔则满是各种奇花异草和覆满青苔的参天古树,这其中一部分是野生树木,一部分则是人工栽植。环湖步道阶梯全部采用只经简单雕刻加工的山石。曲径通幽,连接着周围各处请无数能工巧匠建造的各色华美典雅的建筑。各种建筑中一座高九丈的砂红色木质阁楼犹如鹤立鸡群般引人注目,它就是镜湖,或者说是整个凤鸣山的主体建筑:仙居阁。取“景色秀美宛若仙居”之意。

凤鸣山既是皇家花园,防卫自然也缜密森严,但是在整个凤鸣山你甚至都看不见一个披甲带刀的护卫,这正是皇帝元康的手笔。元康认为:凤鸣山之景乃天下独有,其美犹如天仙美人,当用心观之赏之细细把玩。欣赏美人岂可带刀?刀剑乃凶器,示之于人则毁景色坏氛围,故凤鸣山不设披甲带刀之护卫。但是帝王安危重于地大于天,最后元康决定采用暗卫——组建“蜂鸟营”:精选数百武艺高强的武士,仅携带易于隐藏的短兵暗器,于内则乔装打扮,混迹于凤鸣山各处服侍的下人中间,于外则隐匿在密林深处,所以这里的安全有着绝对的保障。

元康乘凉轿在一帮侍从的簇拥下来到了镜湖湖畔的仙居阁。仙居阁二楼,几扇落地窗都打开着,窗外就是景色秀丽的镜湖,阳光下的镜湖微波荡漾,泛起一道道白光。毒辣的阳光经过树林的层层遮挡到达这里时已经没有那种灼人的温度,洒在身上反而感觉舒适异常。水声潺潺,空灵婉转的各种鸟鸣也忽远忽近的传来,水声鸟鸣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在演奏一场古典的乐曲。元康躺在巨大的龙椅上静静欣赏着眼前的湖光山色,过了许久,只听有人轻手轻脚的上得楼来。“是不是范德全…”元康懒洋洋的问道。“万岁爷,是奴才。”范德全上楼忙回奏道。“就你一个人回来了?余太尉呢。”“余太尉在楼下侯着呢。”元康有些不悦道:“糊涂,无礼!为什么不请余太尉直接上楼见朕。”范德全吓得一激灵忙道:“万岁爷这您可错怪我了。是太尉他一定要奴才先上来禀报的。”“唉~也罢也罢。太尉跟了我这么多年还是谨慎如此,你下去,请太尉上来吧。”“是~”

余凌霄跟着范德全上到二楼正准备行礼,元康对他摆摆手道:“免礼吧,凌霄啊。”“臣在”。“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朕单独召见你时不要那么多礼数不要那么多礼数,你呀你,就是不听。来人,给太尉看座,上茶!”余凌霄笑道:“这实在是臣这么多年的习惯了。既然陛下今天再次说起,那臣以后尽量改就是了。”元康在下人的搀扶下坐起了身子道:“范德全,你和他们都先下去吧,我和余太尉有话要说。”“是,那奴才们就先在下面侯着。”待一众奴才都下了楼,余凌霄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陛下有何事要吩咐臣去办。”“哦~”元康微微一笑:“也不算吩咐。两件事,第一件事是关于用兵的。这件事虽然交给兵部了,但是太尉府又是兵部的上级,所以还得让你辛苦点,统筹操办全局。兵库中的武器铠甲储量怎样?”“这个臣来之前已经问过了,兵库中的武器铠甲储量还算丰盈,但帝国毕竟也有数十年未曾大兴兵伐,里面的东西很多都已经腐朽损坏。不过臣已经下令军器监开工,务必在陛下兴兵前再赶制出玄铁甲,各种兵刃,劲弩各十万套。”元康点点头:“郑煜那边探子派出去了么?”“探路的事郑煜向臣禀告说已经开始准备。最早明天就可出发。”“好。这件事越早越好。兵马调度这事可曾计划?”“嗯~陛下,这件事目前臣还不敢仓促决断。回去之后臣还得和兵部的主官们商议商议才是。”“哈哈,朕呐就是喜欢你这种谨慎认真又尽责的劲儿,几十年了,一点没变!”“谢陛下夸赞。陛下,您刚刚说有两件事,这第一件说完了,那第二件~”“这第二件事嘛~,亦公亦私,还和太尉你密切相关。”元康看着余凌霄却只把话说了一半。“哦~竟还有这种事儿?”一时间余凌霄也有点摸不着头脑。思索片刻道:“还请陛下明示。”“哈哈哈哈哈”元康突然朗声笑了起来:“凌霄啊,朕可是听说你还有一女儿今年二十有二,名叫蹁跹,长得是亭亭玉立风华绝代。不仅如此,此女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你这位老父亲也是孝敬备至呐。”元康一顿接着道:“更重要的是,此女还当今未嫁。”余凌霄闻此也是满脸笑意道:“陛下对小女过奖了,过奖了。”随即似乎又明白了些什么,瞪大了眼睛道:“陛,陛下您的意思是……”元康笑呵呵的看着这位跟随自己一生,忠心耿耿的老部下道:“朕的意思是,你的女儿当今未嫁,而朕的三子也当今未娶……”

余凌霄如电击般从椅子起身跪地道:“陛下,陛下难道要把小女纳为殿下的太子妃?”“正是。朕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知道太尉你意下如何?朕,要听实话。”“我余家何德何能才遇此浩荡天恩,臣家实在是无以为报!”余凌霄深深叩下头去。元康从龙椅上起身,缓缓走到余凌霄身边扶起他:“凌霄,起来吧。你跟随我了一辈子,小心谨慎忠心耿耿,始终恪守做臣子的本分。所以,你余家配的起这桩婚事。”元康轻轻拍了拍余凌霄的肩膀缓缓道:“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选个良辰吉日,朕亲自赐婚。范德全,把酒送上来!”

元康从香檀木匣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酒坛看了看递给余凌霄:“凌霄,知道这是什么酒么?”余凌霄接过仔细看着酒坛上绘着的两只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戏水鸳鸯道:“这是鸳鸯醉?”。“不错。这酒朕纳太子妃的时候你喝过。鸳鸯醉是我们寒樱帝国太子纳妃专用的礼酒,规格仅次于帝王纳后用的凤凰香。你也知道,我们寒樱帝国的风俗以送酒为订婚之礼,这酒你拿回去吧。等赐婚以后朕还会再下聘礼。”余凌霄俯首跪地再拜:“臣万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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