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生日
3月1日是父亲的生日。父亲这个称呼其实是及其尊敬的,不像爸爸一样那么生活化,其实也是因为我与父亲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熟。
父亲母亲结婚晚,直到父亲30岁母亲才怀上了我。在我童年记事的时候,父亲那时还是一个小学教师,后来就辞职在家开店。上幼儿园的时候,好多次是晚上10点父亲在外面喝醉酒被出租车送回,躺在我家的楼梯上,奶奶拿了个盆放在旁边给他吐。骂骂咧咧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着,父亲还是“屡教不改”。
幼儿园经常会有拍照的活动,自己交钱可拍不可拍的那种。现在想起来,我那个时候每一次都会拍照,摆在家里,现在还能找到。幼儿园是有一本本子,类似于成长记录,会让家中来完成。我记得深刻是大班的最后一次,要上小学了,本子上要画学习用品,父亲到了八九点才得空拿着个三角尺在本子上画下一个个小图案,我便坐在旁边撑着下巴看,那个时候父亲的印象还是经常交流的。
到了小学,女生嘛,数学是真的不好。父亲正好又是老师,所以三年级以前的所有作业每天都是有经过父亲检查才收进书包的。记得有一次算术50道,父亲检查过后严厉地说错了一道让我检查。我坐在旁边重算了不知道多少遍,可还是找不到哪里错了,于是便去找父亲,父亲只是骂我,骂我笨,检查这么多遍还算不出。被骂了之后当然是哭了,母亲听见我哭了,便拿来计算器在旁边帮我检查,也没有检查出错误,便帮我理论。父亲拿过作业才发现是自己看错了,我便白白挨骂并哭了一场。父亲的严厉在那个时候可能就对以后的我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小学升初中的时候,数学成绩迟迟不出来。为了考寄宿班,寄宿班在我们这是最好的班级,谁不想进一个寄宿班呢?母亲也很紧张,就差最后一门数学没出来,打算打给数学老师。这个时候父亲就在旁边开始他的在我眼里更像是讽刺的语气冷哼一声说:“估计就70几吧,还能怎么样,每次都这么多,老师肯定也是因为成绩差才不发的。”母亲耐不下性子打给老师,老师在那头说我考了94分,连我妈也不信,问了好几次到底是不是真的,直到数学老师说也很留意我帮我看了好几次确实是94分才敢相信。
初中的数学老师是很变态的那种,每周一次小测验,每周都要发短信,无非是这次班级考了什么,平均分多少,然后点名表扬几个人。数学成绩差的我当然是排不上名次的,每次都在平均徘徊。知道初二升初三再一次分班,我考了一次年级前30,父亲这个时候来了一句:“原来你也没有这么差啊,我还以为你一直很差,你们数学老师每次都发短信,每次都没有你……”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对于我来说,有开心,当然也会很酸很难过。
就这样顺利的升了高中。高一有一次和班级同学舍友闹矛盾,心里承受不了,哭着闹着就想回家。打电话给母亲说在上班让我打给父亲,当然也是表明不肯晚上来接我回家。父亲一遍遍叫我不要哭,说有什么事情当面说出来。可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临近崩溃 边缘,说出不来接我我就想跳楼的话,父亲母亲终于妥协来接我。其实父亲母亲还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听话只听懂了零星半点,大概知道就是我发生了什么矛盾,受了委屈。我坐在办公室等着,父亲推开门那一刻,什么都没做就是先把我脸上早已哭干的泪痕留下的印子擦掉。回家后父亲也没说什么,生气是必然,但是父亲说生气地并不是我与同学发生矛盾,而是发生矛盾后我不敢当面反驳,告诉我我就应该怎么怎么样做。
父亲在我的成长过程中,其实是不太关注我的学习,只知道几次大考成绩,甚至高三了都不知道我选了什么班。高考结束,意外地走了运考的还不错,但是在填志愿的时候却犯了难。父亲那个时候几乎是停下自己手上的所有事,每天就在帮我看志愿查学校,弄清楚怎么填志愿。其实这里也是有分歧的,父亲执意我要上所谓的211学校,哪怕是去很远的地方只要是211就比别的学校强。在这一点上,也产生了诸多矛盾。最后填了一个他很满意,而我只能说没有过多情感的一个当地211学校。
现在的我和父亲的关系基本也只停留在饭桌上的交流和买东西有需求时的交流。生日这天的凌晨,我其实是很纠结的,我还在学校我在想要不要发点祝福什么,但又觉得不太好意思。思索半天,最后还是咬咬牙发了一句生日祝福,父亲没有回我。由于离家近,上完课便准备回家。回到家母亲第一句话便是调侃我给父亲发祝福怎么不发点红包呢。在我的追问下,母亲才说其实他们早上起来就看到了短信,父亲很感动,因为最亲女儿并没有忘记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依旧除了照常几句没有多余的话。席间,父亲说了句令我唯一印象深刻的话:“50岁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天命。” 没有后话,直到母亲夹菜说话才使突然的片刻沉默打破。
未完待续....
(其实没有什么实实在在的理由,就是突然想开始记录下这些点滴,可能更像是日记的形式吧,码字不易,今天就写这么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