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的觉悟

差两天就元旦，12月29日，凌晨5:10。不知道为什么醒来，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脑袋里想着一个的问题。

距离她提出要离婚9个月，距离签字离婚6个月。这个问题却是第一次浮上心头：为什么她会一边哼歌，一边跟你说话？

就在她说要离婚前两天，走路去运动场的路上，她一边哼着歌，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着你跟她聊的话。你讶异这一个跟你结婚20年的人，怎能这么不经心地对待你？

巧合还是偶然？九个月后，离婚也半年了，不得已带着小孩回去见老人家。这一次，在车上，你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却自顾自地哼着歌，一边回答你的问题。

你实在忍不住了，告诉她，这辈子从来没有碰过一个人这样跟你说话，你也从来不会这样跟任何一个人说话。

任何一个人都会把这样的行为解释为极度的轻蔑，甚至是有意激怒对方的一种做法。

接近年底的清晨，不知道为什么，你就从睡梦中忽然想起这件事，坐起在床铺上苦苦思索好久。你不懂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无心与你说话？或是如此有意拒绝跟你说话？这样轻蔑地举动，就连对一个普通的朋友都做不出来的呀！

除非……

这个女人，21年来没有真正爱过你？

是这样的吗？

你终于要去面对那个你从来不愿意去面对的假设。从今年3月她告诉你，她有男朋友了，从那时候开始，你一直假设她是一时迷糊，或者她对你的爱变淡了，或者平淡的婚姻让她爱上了别人，超过对你的爱。但你从来不肯作出另外一个假设：她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爱过你！

否则，又怎么会在20年的婚姻生活当中，她从来没有主动告诉过你：“我爱你！”？

20年了，你总是经常问她：“妳爱我吗？”你总是告诉她：“你知道我很爱妳吗？”但你从来没有听过她主动说出那句话。为什么？她要说出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吗？

难怪她脱离这个婚姻，就像脱下外套一样容易；她放下这个家，也没有什么犹豫。难怪你觉得她离开你，就像走出一家商店。曾经她走进店里，以为有她想要的东西，寻找了20年，最终却发现店里没有她要的，就离开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与她想要的有关，却与爱情无关。

最后，你忍不住要想，也许连她自己都以为她是爱你的，但是，20年前她就没有爱上你。婚姻，是她想要的；家庭，是她想要的；老公，是他想要的，所以就结婚了。这桩婚姻符合她想要的，却与爱情无关。

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她对婚姻有这么多不满，还有这么多的失望和无奈。她告诉你，热情被消磨掉了。但是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不曾爱过你。

这样的年底，这样的觉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