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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舞蹈、爬山虎的脚等几个微不足道的片段

2019-11-10  本文已影响0人  夏至的小树

壹·迷狂

如果对某件事物有了理智的体认,也许便不会迷狂。爱,如果喷薄,接近放肆,则可与理性对峙,并得以茂密。几日对于舞蹈的围观,便类似这种有些唐突和莫名的执着、坚持。

讲心底话,虽然有些疲累,却同为享受。能够解放的情绪,在我看来都是年轻的体征,会相吸,于是不畏赏遍繁花的贪婪,欣然而往。总会提前很久落座等待,看不间断的疏密人流渐渐汇入一起,彼此吸收,如等的位置被形体充实,如穹的空间被声音填居,时间开始聚集、加热,至炽热。提示钟声敲过两旬,全场屏息般安静,精彩的出演便会如同一湾湾许愿池,瞬间乍现,抖落满眼惊喜。

喜欢这种被动的牵制,被来自五湖四海的美所牵制,是幸福的。夜晚安全,就在外面,无数恒定的灯光和声响,如从前,隔岸相看。封锁的时空,流转的光影和声动在四方游走,舞者真的如能工巧匠般,用柔软或强力的肢体搭建,一方又一方意象的厅堂,用惊喜或平静的表情雕刻,送给所有参与其间看者的纪念。

尽管沉醉,不去捅破,不去揣测,就如此跟随,舞之蹈之,喜之悦之地跟着...一直到灯光普照,唤醒、还原的终点。

如何形容呢,感觉就好像进入到某座秘密的花园,盛开着清凉的荷花,有浑圆的水珠在其上滚动,同时矗立有白色素朴的建筑,红色的屋顶,又好像哪里没有去过... ...因此,而把这一切都记挂在心。

贰·平望

下班途中,如果有余裕去等候他,便会选取马路边一方木凳,自在落定。没有买到合适的杂志,就让手里空着。每当此刻,便会拒绝潮涌般的响声,也许选择循环地听手机里存放了好久好久的音乐声,是更为乐意倾向的行为。

单独的时候,珍藏乐声再次被单纯想起,有时需要机缘的促合。外界芜杂的声响就如同杂草,永远无法彻底拔除,最好植入一丛花束,以此干扰驳杂,稳定不安的心地。音乐很多时候可以阻隔,更多时候可以开放。

相邻座椅上的男女一脸哀愁,在鸽子掠过的天空下,他们一脸愁容地目视着脚下,这个阳光照耀的刚刚揉醒眼睛的午后,年轻人失掉了应该的笑容;男女不久离开,被迟缓的维吾尔族老人取代,老人祥平,铺开报纸坐下,看我,看街上,又似乎没有关注,始终不曾动容,如一池静水;老人折叠报纸,放回裤兜,踱开,一双父子复来与我守候,男孩看我在看,羞涩微笑,父亲看男孩微笑,友好点头示意,孩子似乎在自说自话,父亲只是望向他...而我则沉溺在音乐中,让心不时探出好奇的耳朵。

乐声继续,隔着来来去去的动静,由手风琴伸缩送出,像乡间的林子被清风吹过,自然而悠长。身边停留的与起走的风景,都成了它的一个短暂组成,依附了快乐统一的韵动,比如愁容的男女、平淡的老人以及无辜的男童,在我看来只是生命的必然过程。自己只是不作计较地静坐着,平望过去,无需仔细察看,迎接或者目送,并相信它们,必然都会好转,进入明亮的下一片段。

无论何时,何种境遇,若能总有这种平望中的乐声来遮映,有另外的声音来启示生活中的悲喜其实可以屏蔽,告知必有好的引导来帮助摆脱、逆转,于己于他,该多么好...

叁·食欲

喜欢这家水饺馆,单是因为它不像惯常的水饺馆。味道只有两种可选,羊肉和韭菜鸡蛋,不必在多项之间权衡取舍,的确卸掉不少负荷。进门一侧放有盆栽植株,中等高大,宽厚常绿,一侧地面放有应季待切的西瓜。馆子敞阔,桌椅洁净,侍者稀松。客人今日不多,往日济济,自己来时多数寥落,充盈慵懒松弛气息。

老板中年男子,喜好音乐,是会经营生活的那类。收银机旁压了高高三层碟片,以备在店内播放使用。印象深刻的第一次是一日黄昏下班后,来此晚餐,汤饺端上,举筷蘸醋食用的一刻,空旷的饭馆回荡起爵士乐声,中西合璧,喜出望外,悠哉快哉...

今日中午一人来时,顾客同样可数,一两成桌,共合三两桌。老板闲适,在西北民乐播过后,放出相声段子为享,阳光如透,光线如织,午餐如乐,安静的馆子顿时洋溢增色不少。

自己对于食物向来宽松,没有特别的追逐,只求果腹。独自时,还是喜好安静的场地,以及少的可供挑选的余地,如此可以宽心,鼎沸对于食欲的充斥无异于噪声对于耳膜的鼓噪,安静或纯粹的声音对于中午时间尤为珍贵,能够吃到相对干净的饭食,不用讲太多闲话,有分散时光的音乐下餐,吃完,不用淹留,食欲自愿节制,可以在逸好的空间中思考食物及以外的私人问题,最后利落起身离去,对我,是最为有味道的补充了。

肆·爬山虎的脚

行走建设西路的时候,还有在大学的遥远的过去的时光中,爬山虎是一种标志性的存在。没有特地留意辨别,仅仅依据儿时接触过的有关文字,便隐约可以把握,觉得它真的有着动物一样的脚,以及相一致的脚趾。不去在乎,只是顾我地生长,一毫米一厘米地生长。

同时,一毫米一厘米无休地丈量,自己每天顺延的微不足道的路途,也在用自己的方式记录着走过自己身边的故事。

春的萌发,夏的荣盛,秋的枯落,冬的匿迹,爬山虎的脚没有却步,不同的只是中间变换的速度。我可以清楚地确知,此刻,在一堵白石灰粉刷过的低矮的墙体上,爬山虎的脚正在努力着,或者对它而言不是努力,只是自然的发出生命的迹象,那里有数不清的不可计算的脚,鹅黄色的小脚趾在试探,在触碰,在攀附,直至消除了最初的胆怯与未知,它们走出了妙不可言的一小步。

与微风欢呼,与飞虫欢呼,与炫目的光欢呼,爬山虎的脚为自己欢呼...而我的生活,就像那些爬山虎的脚,虽然微小,但是有力,可以为了印证生命的意义,以及找寻意义的不同,笑着抬起每一天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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