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

“快叫西特来，这里有个危重患者”护士长古瑞大声喊着。每次遇见棘手的危重病人，她习惯了第一时间喊来主任西特。今天夜间值班同样如此。已经凌晨1点，她刚想去值班室打个盹，可是120救护车的警报声像催命鬼一般呼啸而来。

古瑞只能与其他护士推出轱辘床交接病人。“老人初步判断是脑出血，需要紧急手术”。120随车的胖医生说。来的家属没完没了地哭嚎，让古瑞心烦意乱。

签了交接单，古瑞按照流程紧急安排病房和加置生命监测设备。“快打电话给脑病科，联系手术室做准备”她一边小跑，一边布置工作任务。长期以来分秒必争的急诊工作，让她变得火急火燎。危重的生命容不得丝毫等待。

西特在家里正在美梦里徜徉，结果电话铃声搅碎了他的幸福时刻。了解情况之后，他快速收拾出门。工作职责和使命，容不得半点犹豫。夜像墨汁一样黑，西特开车疾驰到达医院，冲进急诊科。脑病科人员正在商量救治方案。

由于老人已经80多岁，开颅手术风险异常大，稍有不慎，病人肯定下不了手术台。家属也可能会开始借此事闹科室，闹医院，影响正常的诊疗秩序。西特曾经遇见过。他清晰地记得2年前，他业务水平高能力强，已经担任科主任，这是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科主任。一个周末晚上，他值班，送来的一位年轻姑娘，心脏骤停。手术室里由他负责救治，护士在注射急救药品，他解开姑娘衣服，准备使用电击。当看着饱满的胸脯，白亮亮的，似乎两颗硕大的白仙桃，汁液充盈，晶莹如玉。西特不由自主居然把手伸了过去。后来，由于时间延误，姑娘没有救过来。家属喊来一帮人，在科室拉横幅吵闹，在医院门口举牌子喊冤。那段时间西特犹如身处地狱，生不如死。他自责，懊恼，后悔。后来警方介入处理，监控一目了然。因为西特的重大错误，他被撤职，幸运的是管理者爱惜人才，让他留在急诊科，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医生。这些年，他从死神手里抢过来的病人不计其数。锦旗在科室已经堆积如山。西特也慢慢习惯了当一个一线医生，救人救命。

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大脑一片空白。根据仪器检查和血液化验出来的结果，综合多年临床经验评估，老人已经救不活了。西特犯了难。他担心冒险手术，会出现2年前的事故，他折腾不起。会议室几个医生激烈讨论，等待西特拿主意。

老人躺在病床，突然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气从大脑注入，随后扩散至整个大脑，接着凉气顺着血脉缓慢往下走，直至整个凉气遍布全身。之后，凉气又变成了热气，他全身好像泡进温泉一样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发现手脚能指挥的动，睁开眼皮，看见一个穿着保洁服的老人抓着自己的手。他看见老人头上冒着白气，他想问，却没有气力说话。保洁服老人意识到病人苏醒，他快速离开了病房。这一幕，正巧被古瑞发现。

她万万没想到，把病人从死亡线拉回来的是保洁员乔。此后，古瑞再也没见过乔。

（2022年5月10日，周二，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