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里的精灵（十）洋辣子

【文·艾冰台】

看到这色彩分明的图片，如果你看到过实物的人或许会起鸡皮疙瘩，没见过的还以为是绒线玩具，如果告诉你这是一种可怕的小虫，你可能还不会相信。这可是我小时候感觉最可怕的小虫。

在很多地方把它称之为洋辣子，但是在上海农村就称之为“刺毛虫”。简简单单一句刺毛虫，曾经是很多小孩的梦魇。那时候的夏天，因为有这个虫子，你都不敢赤脚走路，走在大树下你不得不得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遇到刺毛虫。女生出门必须长袖长裤，有时还得戴帽子，打伞。

村里河流众多，堤岸上广种杨柳树，榉树，有些人家门前还会有枣树。那时也不知为何这种刺毛虫特多，不管什么树都有它的存在。尤其是夏天，一阵风划过，路上总会有不少这样花花绿绿的刺毛虫在地上爬，看着就让人恶心。光脚丫走路你哪敢往前走路？生怕踩到它们，不是怕踩死它们，而是怕被它们蜇到。有时你还没有碰到它们呢，它们的刺毛在风中无意间接触到你的皮肤，你就感觉那里刺痛不已，一会儿皮肤上就红肿一块。

但是这个刺毛有时感觉无孔不入，你晾晒的衣服上、食物上都有可能会有着刺毛，自己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着了它的道，一天感觉都不舒服。有多少小女孩因为这个都哭过鼻子，感觉自己也没招惹它们，怎么就被刺毛虫袭击了呢？看来手上还得戴好手套才行，否则手背是最容易受袭击。被刺毛虫袭击过的地方，用肥皂水清洗，抹牙膏等等土办法消除那难以忍受的不适感。当然，在用这些方法之前，最好用橡皮膏药在被刺毛虫袭击过的地方拉扯几下，此时你就会在膏药上看到那恶心的刺毛。

整个夏季都笼罩在这个刺毛虫的阴影下，有刺毛虫的树也是很可怜，那树叶都被它肯吃光了，还没到深秋就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进入初冬，这些刺毛虫也悄然不见，在书上留下一个个灰色带花纹的硬壳，里面应该有刺毛虫的变身吧。到来年春天，这些硬壳上端开一个小洞，又开始新一轮的威胁。

只是有点奇怪的是，到了八十年代末期，这些刺毛虫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夏天的时候也不用因为有刺毛虫的袭击而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用因为害怕它们而不敢赤脚走路。如今河岸的柳树上也已经鲜见了，看到了或许还是会想起当年的那些经历吧。

2022.9.3

沪上  北风斋

补实验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