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中的唯美爱情
爱情是人类社会的永恒主题,也是文学作品咏叹的对象。在极致浪漫的唐诗中,怎能少得了它的身影?
从最初邂逅的怦然行动,再到热恋分别的相思成疾;从两人相守的知足甜蜜,再到劳燕分飞的痛苦惆怅;爱情如同香醇诱人的美酒,让人沉醉其中,生死相许。翻开案头的古籍,品味着千年以前诗人们那份“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悠悠情思。
爱情是初见时的怦然心动。
诗仙李白曾在《相和歌辞·相逢行二首》中写道:“秀色谁家子?云车珠箔开。夹毂相借问,疑从天上来。相见情已深,未语可知心。”
有情人甫一相见,便惊为天人,从此情根深种,芳心暗许。李白用极致浪漫的笔墨,见证着这场一见钟情的偶遇。
诗人崔护在都城南庄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也深情感慨着:“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又是一个十足梦幻美好的相遇场景:在万物伊始的春日,诗人踏青慢游,一个不留神,抬眼就看见了前方桃树下站着一位比桃花还要秀美的女子,如何不让人心动呢?正是在人群中多看的这一眼,留下了“墙头马上遥相望,一见知君即断肠”宿命邂逅。
爱情是分别后的缱绻相思。
有相遇就会有离别,有离别就会有相思。
浪漫洒脱的李白最懂个中滋味,曾告诫人们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可是有情人们依然如飞蛾扑火般前赴后继,饱尝相思之苦。
唐朝的诗人、政治家张九龄在诗中曾写道:“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生动形象地刻画了一个心心念念远方丈夫的女子,分别时间越久,内心就越感到失落,一如那月亮的光辉一点点减弱。
而一向不苟言笑的大诗人杜甫,在思念自己的妻子时也变得满腔柔情,心细如发起来。他在《月夜》一诗中就有:“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的诗句来描写自己的妻子,月色人影融为一体,缘情旖旎,温柔细腻。思念是一根无形的绳索,一端是爱,一端是等待。幸好,未来可期。
爱情是相守时的甜蜜默契。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初唐四杰”之一的卢照邻在《长安古意》中表白道:“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热恋中的情侣们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梦想做一对双宿双飞的鸳鸯,相伴至生命的尽头,不离不弃。
相比少年初恋的不顾一切,岁月垒筑的爱情更显真实从容。杜甫的《江村》中就有说:“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老妻画纸为棋局,稚子敲针作钓钩。”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半生的相濡以沫,洗去了年少时的意气浮华,沉淀出返璞归真的安宁,如那堂前自在飞燕,来去自如白鸥,此刻岁月静好,良人相伴,儿女绕膝,不妨画纸为棋,闲做消遣。
爱情也是失去后的痛彻心骨。
感情恰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得意,便免不了有人失意。唐朝的崔郊在《赠婢》中伤感道:“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这一段美好的恋情却有缘无分,有始无终。错过的两人就像是两条曾短暂交汇的平行线一样,渐行渐远。
无论诗人再怎么伤心,再怎么不舍,终究还是逃不过陌路天涯,让人扼腕。晚唐诗人李商隐也有此遗憾。他在《锦瑟》中感叹道:“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那一份逝去的爱情,就像庄周梦蝶、望帝啼血一般,注定是一场令人心碎的悲剧;而自己也只能在往后余生里回味那一段过往,如沧海月明、暖玉生烟般可念而不可得。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情无关风与月。”随着时光的流逝,人世间什么样的事都可以消磨殆尽,而真情真爱却会历久弥新,如同那越陈越香的好酒。唐诗就是一坛沉郁千年的美酒,带着我们梦回唐朝,感受爱情的浪漫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