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每天写1000字故事

前世今生静为此缘

2017-03-01  本文已影响0人  七月花狸

最近由于赶一个项目,在公司连续待着忙了三天三夜,总算完成得七七八八。在忙时不觉得,此时一回到家里,才觉得疲惫不堪。澡都没洗,就一头倒在床上补起眠来。

睡梦中,隐隐约约似听到有人在唱戏,咿咿呀呀的戏曲,充满了惆怅哀伤味道,悲戚得令人神伤不已。到林源醒过来,竟发现自己满脸水痕,似泪流满面。

自己单身租住这套一居室,自然不可能有人恶作剧放水在自己脸上。林源疑惑的抹了把脸,没时间胡思乱想,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战斗澡,提起公文包赶到了公司继续工作。

到天黑才回到家,走进洗手间,看着洗手间满屋子的水,下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堵了。自己早上洗澡水没流进下水道去,早上太匆忙没发现,此时洗手间却确是没法使用了。无奈只好又不洗澡便躺在床上。反正一光棍男,倒也没那么多讲究,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迷糊中,咿咿呀呀的充满悲伤味道的戏曲又在耳边徘徊,直吵的人无法安睡。连续这些天的劳累让林源脾气也暴躁起来,吼了一嗓子:“这大半夜能消停会吗?练曲也别吵着人睡觉啊!”吼完,隐约听见有一声女子叹息,之后,满世界都安静下来,林源心满意足的沉沉睡去。

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叫人来通下水道,工人忙活半天,却是什么原因都未找到,反应说这下水道并未堵塞,但水却流不下去,怪异的很。

继续掏,又忙了一个小时,竟掏出一团黑色长长的头发出来。黑发团被掏出来,屋里的水立刻缓缓流入下水道,看着那团长发,现代人已经少有人会留如此长发,不知怎的,林源猛然想起自己睡到迷迷糊糊时听见的唱戏曲的咿呀呀声,似乎又在耳边徘徊起来。

林源猛然一惊,难道自己不该请疏通工人,而是应该去请个跳大神的?

工人走后,林源关门靠在洗手间门框边暗想着要不要换个住处。眼光飘过洗手间地板,定睛一看,方才还在地板上的黑发,此时却一根不剩的没了!

即使神经再大条,此时也觉得惊秫了。赶紧给家里打电话,林母倒是给力,当天下午就带了一个先生来到林源的一居室。

林源紧张的看着先生捧着罗盘在屋里转,最后先生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把木梳上。木梳是林源几天前下班路过一路边摊,当时也不知道怎的,觉得非买不可。买回来后,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买把木梳做什,又随手丢在了桌子上,再没理会过。

此时见先生盯着木梳半天不言不语,林源心下忐忑,难道是这把梳子有问题?

半晌,先生叹到:“解铃还须系铃人哪。”后见林源母子惊疑不定的神情,又对林源说道:“倒没什么危险,只是她心愿未了,迟迟不愿离去,已成执念。”

“她?女鬼?”

“不会有危险,但此事终归还是要你来了结。你拿着木梳,对着镜子坐好。闭上眼睛,用心感应,便会知晓了。”

听到先生平静的说不会有危险,林源也不纠结,便按先生的话做了。

坐下来,闭上眼,眼前陷入黑暗之中。不一会,自己并未睁眼,却看到镜子中的影像,赫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身着古装嫁衣,耳边还有人絮絮叨叨:“这次嫁到林家,可是你修来天大的福气,你哪怕是为冲喜嫁过去,却也一辈子衣食无忧,做少奶奶了。”

画面转过,洞房花烛,林家公子嗓音清浅:“婉静,让你过来冲喜是委屈你了,你放心,你父亲的债我已安排妥当,你家人今后可以无忧了。”

婉静一脸羞涩接过林公子递过来的木梳,满心欢喜。随后林公子出了新房,在自己院落歇下了。婉静心想大概是因为林公子身体孱弱缘故,林公子曾被高人断言活不过二十岁,除非娶一个特定生辰八字的女子来冲喜,才会有机会长寿。特定生辰八字的姑娘,找遍城中,唯有婉静。

新婚第二日,有嬷嬷来到婉静房中,言明林家娶婉静,明为冲喜,实际却是为了拥有高人所言生辰八字的婉静的舌尖血。要求婉静从此戒盐,此后舌尖血才最为纯净,方能作为林公子的药引,治愈公子的沉珂病症。并此事是瞒着林公子所为,不可让林公子知晓。

知道事实的婉静心下微凉,心知林家为自己父亲还债,此时自己已然没有反抗的资格。然而想起昨夜林公子清浅笑容,温柔的话语,婉静心中不禁觉得自己纵使千难万难,纵然林公子并不知道自己的付出。能救得相公的性命,也值得了。

林源闭着眼睛,却清晰的能看着眼前画面,竟然对婉静心中所想感同身受,同时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悲哀…

一年过去,长期无盐让婉静头发大把大把脱落,每日一滴舌尖血让婉静脸色苍白如纸,然在听闻林公子日益康健的消息时,婉静心下欣慰,纵然自知继续下去,自己已然命不久矣,却也心甘情愿日日承受折磨。

画面旋转,此时婉静在一处院落中,林公子那轻轻浅浅的嗓音传入耳中,此时的他声音听起来中气足了许多,婉静心下欢喜,正待走过去,却又听见一女子呢喃:“公子,你可答应清儿的,日后我们定会长相厮守…”

“那是自然,待我身体大好,我便秉明双亲,娶你为妻。定不叫你受委屈。”林公子语调温柔,连清浅味道都少了几分。

“那少奶奶呢?”

“她为冲喜嫁入林家,本就无稽。林家也待她不薄,我也未碰过她分毫,到时,便给她一笔钱财,够她嚼用一辈子就是了。”

而后,悉悉索索声音透过门,传入婉静耳中,此时婉静犹如遭受晴天霹雳,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白胜雪色,颤颤巍巍的竟然稳不住自己身躯。

这时院子外面一片嘈杂,太太带了一帮人冲进来,越过婉静,踢开门抓了清儿出来,此时的清儿衣衫不整,太太见了更是生气,厉声道:“小贱蹄子,公子身体刚见好,你又来勾引公子,果真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放过你!”

林公子遭此场景,风度已无,一脸惊慌的跪在太太面前,慌道:“母亲,不关清儿的事…”

太太怒喝:“你给我住嘴,这等小丫头,要多少有多少,你何苦为了她坏了自己身子。你真是要气死为娘才甘心吗?”转头对身后仆妇道:“这个小蹄子,断然是留不得了。给打二十个板子,发卖出去!”

清儿听到主母对自己的宣判,哭天喊地起来,然而并没有丝毫打动到脸色铁青的太太。被仆妇婆子们堵住嘴拉下去了。

林公子跪地不起,太太正欲开口又说什么,林公子突然一口鲜血喷出来,正好喷在太太右前方坐在也地上无人搭理的婉静头上,婉静此时正是失魂落魄,还在自己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夫君竟早已跟清儿两情相悦,对自己未有丝毫情意并打算休掉并无过错的自己的打击中尚未回过神来。

林公子尚带体温的血从头上滴落下来,婉静猛然回过神,却见林公子已然昏迷,院子里一片慌乱。

婉静的舌尖血最终还是未能救得林公子,在那日吐血之后,林公子一病不起,半月后,役了。

得知公子去了的消息,婉静拿着林公子在新婚之夜送与自己的木梳,自缢在房中。

林源睁开双眼,默默看着手中的木梳,良久无语。

良久…林源轻轻的声音恍若隔世:“婉静,谢谢你。”

房中气氛一时压抑,先生的声音打破了沉静:“她已去了。”

林源惨然笑道:“何苦…”再多话语却也说不出来。

从今以后,他依然为生活苦苦奔波,除了脑中多出一段记忆……只是心境终究是变了,自己此生,怕是会孤独终老,不谈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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