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今日头条、言论自由，戳痛了谁的神经？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打算先教大家一个英文单词。

话说从前，有一个瘸子和一个瞎子因为各自身体上的缺陷，成为了好朋友。

有一天，刚学会骑单车的瘸子，带着瞎子去兜风。可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一个水坑。

瘸子一个不小心，连车带人摔倒在地上。坐在车后的瞎子，更是被单车压住了脚。围观的人一边帮瘸子扶起单车，一边指责他的大意。

就在这时候，瞎子突然大声喊道：“不是瘸子的错！”

在英文中瘸子的单词是「lame」，而「不是瘸子的错」则指的是另一个单词「blame」，也就是中文「指责」的意思。

没错，这个故事是我约在十年之前上新东方单词班时听到的故事，然而时至今日我对这个故事依然是记忆犹新。

除了是因为近来这句歌词「I am the human after all. Don’t take the blame on me」（译文：毕竟我是一介凡人，不要凡事都指责我），总在我脑海中盘旋；还有就是现如今很多事情，我觉得都能用上述的那对「患难之交」来解释。

无论是网络、手机、人工智能等等任何事情，不妨都将它想象成为那个有缺陷的瘸子。而无论是开发又或是使用这些工具的人，从开始到现在或许对这些东西仍是处于「盲人摸象」的阶段。

我相信绝大部分的人很难能拍着胸脯说，自己对于任何一件事都是百分之百了解的。别的暂且不说，光说我们人类大脑的开发虽不至于仅开发了10%，但却也没有达到100%。

当然，还有一种说法，那就是大脑开发程度与智力的高低更多是一个假想，甚至是噱头。

回顾这一周以来国内外的新闻焦点，无非都放在了：

• 脸书（Facebook）终于承认它对于人们的精神健康（mental health）是弊大于利的。
• 英国哈里王子（Prince Harry）对前美国总统奥巴马（Barack Obama）的采访。
• 乐视电视创始人贾跃亭拒绝返回中国。
• 英国大学言论自由的新法规，即2018年4月英国将对无法表达言论自由的大学进行酌情处罚。
• 女性对于性骚扰及性侵犯的进一步反抗。
• 今日头条、凤凰网等媒体被封二十四小时等等。

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其实都隐藏着「瘸子」和「瞎子」的故事。就好比说，扎克伯格（Mark Zuckerburg）建立的脸书，从一开始就存在这样或那样的不足与隐患，这就像是故事中的瘸子。

至于说脸书的用户，也只能是被脸书牵着走，毕竟在脸书上连假新闻也很难真正分辨，更不用说沉迷于脸书后带给人们的不良后果，而这就好比是坐在瘸子单车后的瞎子。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往往无法像瞎子那样站出来为瘸子呐喊「不是瘸子的错」。相反地，我们还会加入指责瘸子的队伍中。

或许正因为我们不仅不会承认自己是瞎子，而且还会自认为在看待许多事情与问题上都比别人更客观、专业，甚至是练就了孙悟空火眼金金的本领。

所以当瘸子带着我们在阴沟里翻船时，我们又怎么会替他辩解？

当然在这里，我并不是要替那些瘸子们开脱罪名。只因很多时候，明明是有缺陷的瘸子，却非要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的完美无瑕。

但问题是，如果我们知道某样新发明被提前告知存在安全隐患时，我们是会转身离开还是跃跃欲试？

答案显然不言而喻。

但这也让不同立场的人陷入了不同的困境中。就好比说，「今日头条」被封号这件事。人民网公开发表言论指责，像「今日头条」这样依靠「算法推荐」的信息不单只不可靠，更是无底线。

但对于「今日头条」的运营或是创始人来说，其或许就是希望通过吸引眼球的方式去满足网民们日益增长的口味，并借此能维持「今日头条」的DAU（Daily Active Users，译每日活动用户），甚至是MAU（Monthly Active Users，译每月活动用户）。

这些DAU或是MAU等等的数据，就是各大平台进行融资时的硬指标之一，没有达到一定活度指标，且不论融资是否成功，就连平台是否能夠生存也是个问题。

记得在英剧《霍华德庄园》（Howard’s End）中，那位潦倒贫困的巴斯特先生曾这样说过，每个人都必须要有金钱，脱离金钱谈理想，无非是痴人说梦。

除了金钱以外，另一样人们最关心的问题就是「言论自由」。

这也就是为何英国相关机构需要制定新法规以确保在大学校园里必须允许各种声音的存在。

其实，网络在某个方面或多或少也为人们提供这样的一个平台。只是无论如「今日头条」等的网络平台，又或是「言论自由」的设定，其本身都有着自己的缺陷，就像是故事中的瘸子。

尤其是后者，原本是想通过自由的言论去达到沟通的目的，却不曾想令人们更加地走向两极分化。

只因很多时候，「言论自由」带来并非是身处于不同阵营的互相理解，相反地却是成为不同阵营对于中间摇摆不定者的抢夺战。

至于说两极分化，它其实并不是网络时代的产物。毕竟古语有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如泰晤士报专栏作家戴维·阿荣诺维奇（David Aaronovitch）所写道的，两极分化早已成为一项政治工具。

当一个理念被提出时，即便这个理念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缺陷（就像故事中的瘸子），却总会有自愿跟随者（如同故事中的瞎子）。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若是发生意外，也就是说当这个理念的缺陷部分被放大或出现更多的缺陷时（正如故事中的水坑），那么跟随者会做出如何的反应？

英文中有一句谚语，「Good deed never goes unpunished」。翻译成中文来说，就是「好心没好报」。

所以，有的时候即便「瘸子」的出发点是好的，但现实中却很难出现那个为他辩护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