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11)
婚后，周林对张小燕的宠爱有增无减。周林除了公司有特别重要的事，尽量在家陪张小燕。张小燕喜欢的东西，哪怕是多看一眼，他会悄悄买下；张小燕做好了饭，他会陪她吃，对她的厨艺的赞美从不吝啬；张小燕喜欢出去玩，他带她到处跑；张小燕喜欢跳舞，他隔三差五的陪她跳……
张小燕对周林的爱与日俱增，这个男人，给了她从来没有过的甜蜜，让她对他产生了除男女情爱之外，还有感激!是这个男人让她体验了一种全新的生活方式——富足、尊贵、浪漫:两个人一起穿情侣装，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坐过山车，一起看樱花，一起吃冰激凌，一起去公园捡落叶，一起雪中漫步……
婚后一年，张小燕怀孕了。
从医院检查回到家，周林让张小燕坐在沙发上，他把脸贴在她肚子上，欢喜异常:“这是真的?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张小燕觉得好笑:“可不是真的？医生的话不是都说明白了?”周林吻着她雪白的肚皮:“好孩子,好好待在妈妈的肚子里，不准欺负妈妈!”“你呀，真是的，这才两个多月，你说什么他能听懂?”“能，肯定能!”
自张小燕怀孕后，周林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他不再让她做饭，想吃什么，请厨师到家里做。饭菜摆上桌，周林几乎不让她动筷子，他会给她剥虾皮、剔鱼刺，盛好的鸡汤，撇开浮油，轻轻吹几下，不烫了，才捧到她面前，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
“看你，我自己来……”
“不，你只要好好的照顾身体，照顾好咱们的孩子，其它什么事都不用做!”
“自己吃饭也不行?”
“张嘴吃就行，不用夹菜!”
“你这样喂我，怪别扭的……”
“怎么舒服，你说，我改!只要你说的出，我就做得到!”
“你只顾我，等你吃就凉了嘛……”
“你和孩子才是重点保护对象，你们吃好了，我不吃也心里也高兴!”
“我可不想虐待你……”
“好了，好了，乖乖吃饭……宝宝你听听，妈妈舍不得爸爸吃冷饭……”
一晃几个月过去了，张小燕预产期到了。周林早早就在一家私立医院订了产房，还请丈母娘到省城来陪妻子。张母来到此处，享受的是和女儿一样的待遇 老太太整天乐得咧着嘴笑。张小燕见母亲来了，就让母亲陪她，让周林去二楼睡。周林想晚上老太太照顾孕妇也更有经验，但还是睡在了旁边的小客房里。
一天晚上，张母悄悄对女儿说:“燕，我看周林对你真好!”
“那是当然，他对你也不差!”
“你呀，没明白我的意思!他看你的面子，才对我好!燕，你知不知道为啥对你好?”
“他喜欢我呗!”张小燕甜蜜一笑。
“所以呀，我就觉得生孩子时尽量要顺生……你看，就是你漂亮他才喜欢你的吧?你要是剖腹产，肚子上有会缝线，会有一条难看的伤疤……男人哪个不介意?”
“周林不是这样的人!”张小燕嘴上这么说，却想到以前周林常说她又白又细的柳腰让他着迷。
“就算他不是这种人，可你再想想，他三四十岁得个孩子，自然是想孩子聪明伶俐，我听别人说顺产的孩子身体壮，聪明呢!”
“是有这么一说……”
“还有啊，你要是剖腹生，再要就要待待好几年……”
“妈，你想的太远了?!”
“你想想，周林这么大的公司，你生一个那哪行?你三十多了，越往后拖越，身体越吃力。还不趁着年轻多要两个孩子!最少得得给周林生两个!男人，根上爱的还是自己的骨肉!”
“妈，看你说的……”
“我呀，也就是和你讲一下，你前头两个丫头也是顺生，你的身体现在也还好，顺生也不怕!”
“嗯!”
“睡吧，现在养好身子，生的时候才有力气……”
到了生产的日子，人进了产房，周林在放门外坐立不安。四个小时过去了，宫口也没开两指，医生说，胎儿双顶径太大，自然生产恐怕困难，建议剖腹，但张小燕不同意，坚持自己生。
张母不在意地说:“平时我闺女身体好着呢，要不再坚持一下吧,医生?”
“医院尊重家属和产妇的医院，但我们还是觉得剖腹比较安全!”
“我们能不能进去和我老婆商量商量?”周林不放心。
周林和老太太进了产房，张小燕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却笑着对周林说:“没关系……我生过两个孩子，这个也可以的……我想顺生……”
“燕，别勉强，要不……就剖吧?”
“再等等，燕，你用力，妈在呢……”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张小燕腹中涨痛，疼得浑身颤抖，满脸痛苦，更重要的是，她的下面开始不停流血，医生再次让周林决定:“产妇顺产生过两个，不能作为这一胎的参考，一胎有一胎的情况!真的危险，你别听老太太的，快签字!”
“……我……可以的……”
“羊水破了，如果胎儿再取不出来，胎死腹中不说，还会危害孕妇生命!”
周林接过医生递过来的手术单，签了字:“燕，我不想你有危险，你好好配合医生，我和妈在外面等你和孩子……”
医生马上安排手术，周林和张母在外面心神不宁地等候。
剖腹手术进行了半天，护士再次出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个娃娃，竟然生了，还是个男孩!
孩子的小脸被憋得青紫，医生给他们看了一眼，说新生儿产道窒息，需要送病房急救。
孩子送去病房了，周林喜极而泣，张母也谢天谢地地嘟囔。
紧跟着，产房的门推开了，医生告诉他们，张小燕产后大出血，医生已经开始抢救，周林他俩又吓得紧张起来。
抢救了三个小时，然而人是去了。张母不等医生说完，就晕了过去。周林只好请医生先抢救老太太。
当张小燕蒙着白床单被推出产房时，周林嚎叫着扑上去，掀开白布，张小燕一脸惨白，头发打着绺儿粘脸上。她不会再呼吸，不会再说话。主任医生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家庭，也不是缺钱，一拖再拖，这个后果真是遗憾!”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