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的自我修养(18)
【18】中大奖了(下)
飞舞
回旋
白首
——牛小姐
"扇扇也要跟刚刚的那位一样，乖乖地别动哦。"米芽慢慢朝我走过来，她故意走得极慢极慢。整个场地的节奏，灵魂，仿佛一瞬间都跑到了她身上。就是一只手抓起来那样，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眼睛一个个亮得像要发出光来，不，更像要烧出火来。她走一步，台下男人们的心就震一震。天使想要变妖精，一念就是白骨精啊。穿上高跟鞋的她仍比我略矮一丝，但就气势而言，简直压得我透不过气啊。呼吸，呼吸。呼气，吸气。不要脸红，不要咽口水，不要怕，大家都是文明人，文明人，看我以德服人。
我终于鼓起勇气看向她，哇，近看也还是这么美。不不不，不对，这是阶级主义反动美人计，要用战士一般纯洁无暇的目光去看。
我盯！
一秒，两秒，三秒。
舞台不见了，观众不见了。此刻这天地间只有她的眼，我的眼。
一朵乌云罩在了我们头上，里面雷霆隐隐；一片竹林把我们围了起来，中间枯草满地。一片竹叶慢慢从天上落到我们之间，突然像被凝固一般定在我们目光交汇处。
她用老虎一样的眼神看我，我用小猫一样的眼神看她。
无声的较量开始了。
大家都是猫科动物，何必骨肉相残呢？
那我觉得你会很好吃啊。
这样对你的形象不好。
我会吃得很优雅的。
快看你后面！有飞碟！有老鼠！有蟑螂！有蜘蛛！有史莱姆！有……
看我，我已经在你面前了。
就算她走得再慢，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这么短，所以我以为过了一年，实际上就一小会，一小会她就站到了我面前。
她把她的双手搭上我的双肩，就是柔柔地像风一样将柔柔的手放在我的肩上。然而这触碰到的一瞬间，我完败了。
"米芽大人，我错了，我自己舔好不好。"
"阿？你也要舔我？你好坏。"米芽做娇羞状。
"我舔你妹啊！我是说我自己舔！"
"你居然连我妹都不放过，她才上初中。你是禽兽么？"
"我！是！说！这个牌子我自己来舔！自己舔啊！"我都要吼出来了啊！青筋都爆起来了啊！"谁也别跟我抢！谁抢我咬谁！"
"好好好，你舔，你舔。扇扇乖啊，没人跟你抢。乖，我们不咬人。"米芽把眼睛弯成月牙，笑着摸我的头。
这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表情！你是故意的吧，一开始就准备让我自己动手吧！我又哪得罪你了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也能舔啊！一口就是一部手机啊！我也不亏啊！我这就舔给你看。
我一把扯下牌子准备开始动手……不对，动嘴。
"等一下。你自己舔嘛，不能排除作弊的嫌疑啊！万一你是虚舔呢？"米芽说，"所以我们要慢一点，严格一点，专业一点。来来来，摄像师镜头对准扇扇，准备好啊。台下的观众也请你们擦亮你们的双眼啊。"
"现在，第一步，扇扇吐出你的舌头。"
我吐出了我的舌头。
"哎呀，伸长一点嘛，再伸长一点。"
极限了啊。
"好，差不多了。没看出来啊，还挺长的嘛。"
完全是被你逼出来的啊。
"现在哈气，哈气。"
我哈气。
"不是叫你哈长气阿，短一点，再短一点，再短一点。"
我照着她说的做，然后保持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狗喘气么！你又耍我，不带这么玩的啊。我可不可以停下来啊，我转头看向米芽，发现她又笑得捶地去了。不是那种完美的笑，而是那种捉弄人成功以后那种得意的，可以看得出开心的笑。台下自然也是哄笑一片，无数手机对准了我，闪光灯一闪一闪的。
"这……哈哈哈……这是必要步骤哦……不要……哈哈……不要停……扇扇，你可以的……"
我想起米芽刚刚伤心的样子，难得她现在又高兴起来，她开心就好咯。而且看台下的小伙伴们也挺开心的，得，那我就继续喘吧。不过说起来喘气原来这么累啊，唉，做条狗也不容易啊。
不过我想喘有人不让我喘。
"停下。"阿格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后台走了出来。
"哈哈……别啊……哈哈哈……再一会……一会好不好。"米芽明显没从狂喜的状态回来。有……这么好笑么？
"我说停下！"阿格用极为严厉的声音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阿格生气了，我从来没见过他生气。原来他生起气来也这么可怕。他的话音刚落地，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米芽都愣住了，我也吓得吐着舌头呆立不动。
不过话说……为什么要生气啊……大家不都挺开心的么？
"你玩笑有点开过头了。"阿格走到米芽身边轻声说。
"有……有么……"米芽难得结巴起来，她弱弱地看着我，用一种求救似的目光，"扇扇自己也玩得挺开心的吧！对吧，扇扇？"
开心么？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开心，那我应该是开心吧。我迟疑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你看，是吧。"米芽说。
阿格没有回应她，而是从萌萌手里接过了话筒:"单身的这张牌是真的。并且37号也只有他一个。谁有意见或者不同看法，可以随时来找我。"
他讲话就跟平时一样，平静柔和，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楚但不重，却满满都是威慑力啊。
"现在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给37号同学颁奖，大家掌声鼓励。"阿格说完便走下了台，又回到了幕后。
在稀稀拉拉逐渐响起的掌声中，我从穿旗袍的一个女孩手里接过了奖品，带包装的iphone 6s。这时候，讲道理应该说几句获奖感言。可没人说话，我看向萌萌，萌萌则一脸着急地看着米芽，看来这应该有段词，本该是米芽说的。
那米芽呢？她好像从刚刚那一刻就傻了。呆站着一动不动的，连背后的翅膀和头上的恶魔角都收了起来。此刻她好像就是一个普通的姑娘，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只会低头看自己的脚。
陈萌萌见她好像出了点状况，就让人把她领下去，他自己接着主持。
我想这状况可能是因为阿格走的时候，看了米芽一眼，那眼神好冷，真的好冷，冷得让人受不了。所以米芽会很难受。
米芽走的时候也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好像有怨恨？好像有失落？好像有愧疚？好像有释怀。总之我没看懂阿，阿格的眼神我也没看懂。
从抽中大奖以后发生的事，我都没看懂……
(ps:太困了，困得睁不开眼，所以这章有点短，真是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