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白云飘连载小说

天上白云飘 五

2018-11-28  本文已影响51人  不可芳物

                    徐何

      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模模糊糊的,好像有人影儿晃动。

      “舅舅,他……是不是被我……撞……”一个颤抖的女孩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压根儿就没撞着他,我老远就看见他躺在地上了。”一个男人说道。

    “他……是不是……”女孩胆怯的问道。

      “他活着呢,估计……是饿得不行了。”男人说道,“你去车上,把给你妈妈买的葡萄糖拿一盒下来。”

    “是。”那女孩答应道。

    不大功夫,一股甜甜的液体灌入了我的嘴里,在咽喉处呛得难受,我咳了嗽一下,这才张开了眼睛,这才发现一只手狠狠的掐着我鼻子下面的嘴唇(后来我才知道这地方叫人中。)

    “喂,原来你是装死呀,想赖上我们是不是?”那女孩见我睁开了眼睛,“啪啪”在我脸上拍了两巴掌。

    “我……”我发现说话的声音连自己也听不见,头一歪,眼前的女孩不见了。

    三天后,我才在医院再次醒过来。

    那个救我的女孩叫徐何,那个男人叫叶刚。徐何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长发如瀑,皮肤白净,个头高挑,腰身苗条,尤其那一双大眼睛很是迷人,即便她带着眼镜,眼镜也遮挡不了那双眼睛的楚楚动人。

    叶刚四十几岁,身材魁梧,留着板寸头,虽然他年纪不大,脸上确实布满沧桑,粗略看他面相,有点像照片上的鲁迅先生。

      从医院出来后,叶刚本来是想把我送派出所,让派出所联系我家里人,让我家里人来接我回去。

      徐何的母亲觉得我很可怜,就说:“四哥,他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来打工的,你把他送回家去了,那不是等于这些罪他白受了吗?再说,医生说他可能会有什么后遗症,万一后遗症发作,他家里又没钱治,那他只有死路一条,你费这么大劲救他不是白救了吗?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可不能半途而废啊。”

      叶刚想了想,说道:“你说的也是,可是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啊。这样吧,先让他在我那里打打杂,如果他有烹饪方面的潜力,,我就收他为徒,这样名分也有了,将来他父母问起,也不会啥岔子。如果他没有那方面天赋,只能将他送回老家了。”

    徐何母亲点点头:“哎,也好,我就是觉得这孩子可怜。先让他在我家养几天吧,确实无碍我才给你送过去,可以吧?”

    叶刚沉吟片刻,便点头答应了。

  在医院的时候,一个护士曾经跟我说过,你真是命硬,遇到贵人了,你知道那女孩的父亲是谁吗?她父亲可是咱这个区公安分局的大领导,专门管刑警的。

    可是到了徐何家,我却颇感失望。她家在一个破旧的四合院里,上下两层,包括厨房卫生间,大约共六间屋子(楼上我上去,是主人的卧室,估计和楼下一样是三间)。这房子都是木头结构的,上下两层之间也是木楼梯连接,但那个楼梯可以移动。底层的屋子都是黑黝黝的,好像烟熏过一样。没有天然气没有自来水,做饭是在门口的蜂窝煤炉子做,厨房里有大灶,烧煤炭的,灶台上积满了灰尘,估计好久没有用过了。水要到院子中央的一口水井里打。

      刚去那几天,我就没看见过那个护士口中的“大领导”,家里只有徐何和她母亲两人。那时徐何好像在考什么学校还是拿什么证,反正是早出晚归。实际上这个家只有徐何母亲一人。

    本来她是不让我干活的,可是她的腿有病,走路一瘸一拐的,煮饭倒也没什么,可是去院里打水就困难了。那井上有个轱辘,把水桶挂在轱辘上的一根绳子的钩上,放到井里,水桶装满水在摇上来。她一个瘸子,提一桶水走路浪来浪去的,到了家门口,就剩半桶水不到了。

      做饭倒是要不了多少水,可是洗衣服用的水就多了。我一个年轻小伙子白吃白住在人家家里,怎么能啥活儿也不干了呢?因此我便主动承担了这些体力活,她起初还不肯让我做,说你是病人,要多休息。但是在我的坚持下,她也就同意了。

  她的面相很慈祥,时不时和我聊上几句,但她从来不问我家里状况。她有一个特别的嗜好:拜佛。每逢三六九,她都要去文殊院。在我去叶刚那里上班的前一天,她还特别带我去了趟文殊院。

      烧完香拜完佛出来,她突然问我,你是什么文凭?我如实回答:高中。她郑重的告诉我,要想拜入叶刚门下,除了努力,还得装文盲。我愣了愣,望着她:为什么?

      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说照她的话做就行了。

      在此之前,徐何也问过同样的问题:什么文凭。我也如实回答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摇摇头:“骗子,你是大骗子。”

    我一本正经的说:“我为什么要骗你呀?”

    徐何说道:“现在这个年头,高中文凭可不简单,我爸说好多警察都是初中毕业,有些初中都没读完。你一个高中生,落魄得差点命都没了,谁信呀?”

    我本来想把高中毕业证给她看,可是在第一次上成都时,那毕业证放刘强那里,走的时候忘了拿,现在拿不出来佐证,我也只好沉默。

      徐何见我沉默,于是说道:“我出几道数学题给你做,你做对了,就算你高中毕业了。”

    我虽然搞不懂她为什么一定要证明我是不是一个高中毕业生的目的何在,但少年气盛,还是答应了 。

  她出的是几个方程式代数题,虽然在高中时代,我的代数从来都没上过六十分,但她的那几道题真的太简单,就是x+y+z什么的,连二次幂都没有。我几乎没费吹灰之力就把答案做出来了。

      徐何看着答案点点头:“行啊,明天某某电信公司笔试,你代我去考得了。”

      我闷了一会儿才说道:“你……这不是作弊吗?查出来了咋整?”

      “又不是高考中考,没那么严格。”徐何说道:“就是一个形式,笔试过了,还有试用期,试用期不合格,照样刷下来。所以你尽管放心。”

      笔试在汪家拐附近的一个小楼里进行的,那个地方小巷子特别多,七拐八拐的,连徐何也差点迷路。

      徐何把我带到小楼大门口,然后把进场证件交给了我。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姓名和笔试号,连个性别栏也没有。不过右上角倒是贴有照片的方框,可是是空白的。

    进入考场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查看了一下我的笔试证,就让我进去了。考试开始时,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参加考试的也就二十来个,和宽大的考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不知道是初选太严还是这个公司根本就让人看不到前景而才导致报名的人不多。

    徐何拿到笔试成绩的那天,正好是我去上班的前一天,也就是和她母亲去文殊院拜佛那天。她回来时,我正在起蜂窝煤炉子,老是起不燃,实在没法,就趴在地上朝炉子里吹气,她板着一张脸走了过来,照我屁股就是一脚:“笨蛋!”

    我吓了一跳:“咋……咋了?笔试没有……通过?”

    她又踢了我一脚:“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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