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怀已故同学(3)
此文的作者是刘明书同学,也是本连载的编辑。
缅怀已故同学(3)
曹志新同学属非正常死亡,加上他平日个性十足,行为出格,给人留下的印象不一;但在我面前却显得特懂事,像老大哥一样,很是关心、体贴,因而时常怀念。
他瓜子脸型,看着不胖,身上贼肉忒多,健壮如牛;参加没参加校体操队记不清了,只知道他喜欢玩单、双杠,尤其擅长双杠。
我曾跟着他学习过一段时间单杠,受益匪浅,至今不敢忘记。
当年我身体不好,其实年轻时一直身体不好,有气管炎,好像从记事时就有。
那时家里穷,估计是拿不出钱,或治了不能彻底根除,身体一直处于亚健康状态;天热的时候还好些,一到冬天就咳嗽,严重时喘不过气来,连说话都费劲。
喉咙发痒,老感觉有痰,一旦痒起来难受,控制不住,免不了有随地即吐的时候;也知道该行为有违公德,但的确是无力改之,心中常怀愧疚。
曹劝我多锻炼,并主动承担起“私人教练”的义务;开始学在矮杠上练腹肌:两手抓住单杠,两腿并直往上翘。
后又学上杠:双手抓杠后屁股下坠、两脚蹬地、向后摆起,向前回荡至最高点时,猛然收腹、外蹬腿脚,同时双手靠臂力压向腹部,借惯力就可以把身体甩到杠上。
之前我不太喜欢运动,除上体育课、做课间操外,基本上不做锻炼;对体育课目,比如跳高、跳远、百米跑等,能达到及格就心满意足了。
记得一次篮球考试,内容是:站在三妙区外的中点投5个球。体育老师是张叔全,正考时没能通过。
补考的头一天,我自己练了一个下午,好像有了点感觉,进篮的能占多数。
第二天张老师专门为我一个人补考,那次还真出现了奇迹:前面3个连续都进,连张老师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感到意外;有些事情说来不可思议,那天不知到是神灵施法,还是哪位前辈运动员附身,接下来的两个竟也都进去了。
或许张老师已经记不起此事,但我却一辈子也忘不了,因为那是我有生以来,体育考试最完美的一次,可惜是补考,只能给及格。
事后凭感觉自己总结了一下:能否进球,关键是把握好两个方面,即力度和方向。力度决定投到蓝圈的直线距离,方向决定篮球与蓝圈的左右偏差。
力度相对来说好掌握一点,实练一阵,调整使劲大小就能见成效;方向把握较难,我的感觉是:球脱手速度不能太快,也就是说,在用力抛球的同时,手掌要跟球片刻,以对球前进的方向做进一步微调。
感觉自己掌握了一点东西后,进而产生了兴趣,以后渐渐参加的篮球活动也多了,不过由于基础差,先天条件不足,始终没能参加过正规比赛。
自跟曹志新学习拉单杠后,每天都坚持。
刚开始觉得胳膊酸疼,练一段时间后,双臂明显增粗,还有了点肌肉,渐渐就适应自如了,还学了点简单动作。
起初只在矮杠上练,后来转移到高杠,只要跳起能抓住的杠子,都能轻松地上去做动作;虽不像老班长(张全成)能做漂亮的大回环,但也能单腿搭在杠上、两手抓住转上几十小圈。
感觉变化最大的是,大概练了半年之后,我的病好多了;它给了我锻炼的动力,在以后的多年里从没间断过,病自然而然的就彻底好了。
2015年同学聚会时,几乎没有同学能认出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有对奚韵(她认出了我)那激情的一抱!成为《永恒的记忆》的一部分。
一方面是相隔时间太久,另一方面的确也是我变化太大,已完全不是当年小、黑、瘦的模样了。
可能有人会说,是现在生活好的缘故,这固然是原因之一,单就身体状况而言,除了相貌变老外,确实比上学那会儿感觉还好。
也许是因为那时自己身体太差,我常常有种把时间过倒的感觉;算不上返老还童,但日子越过越舒服了!
不过,真想身体好,还得学会放下,少生气,多宽容,不嫉恨。
我现在睡眠较好,心里不装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困了倒头就能睡着。
人的情绪失控、心态不好是得病的主要原因;不要老拿自己的缺憾去比别人的成功,进而怨天恨地;要相信:得失有其自然的平衡法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或造化。
当官的威风,可退休后身体好的不多,与平民很难融洽相处,其孤独、失落感时刻都在袭扰着他们。
富豪们光耀,但物质的富足往往弥补不了人性的缺失;尔虞我诈的行为,贪得无厌的侵吞,血淋淋的积累,会遭受良心的谴责;其罪恶灵魂仅仅靠一两次善举,根本得不到彻底的慰籍。
在1975—1977年间,我和张学秀在车排子地区上“五七大学”,刚巧曹志新也在该地上医校,我们称“6.2.1医大”;我和张学秀学的是“作物栽培”,他的专业我不甚了解,好像是“赤脚医生”或“医务护理”什么的;我们的校址在离123团部不远的育种连,他们的教舍就在该团医院的附近。
两单位经常进行排球比赛,各自都是己方的队员,水平虽不怎么样,拼杀起来也是相当热闹;胜负都不重要,关键是,结束后单位给改善一顿伙食。
西瓜下来的季节,我和学秀常带着曹志新去原在连队的瓜地吃西瓜,瓜班的班长和我们关系很好,都是让我们自己进地去摘。
我们专拣大的、熟的,用拳头砸或稍微抱起往地下轻抛;熟瓜的绿皮透亮、发脆,受到撞击,咔嚓一下就迸开了;先挖吃中间那一团红心瓤,然后逐块掰开啃,吃完一个不够再来,每次都是撑得站不起来才善罢甘休。
当地有一大干渠,足足有十几米宽,像条小河,流速不大,丰水期有一人多深,两岸栽的都是大柳树,没有砌水泥板,边沿较陡,但有许多露在水里的根须。
我的水性很好,没经过正规培训,是小时候在农村池塘里和小朋友们一起抓鱼、戏水练就的;姿势不正规,但游得很快,尤其擅长侧游,同垡的小伙伴都追不上我;在水中能自我调整休息,一直在深水区不上来也不觉得累。
起初我们只是去那里钓鱼,热的时候我就下去洗澡,开始他俩都不敢下,看我在里面玩得挺美,忍不住也脱掉衣服、拉着树根往下出溜。
大热天,在水里肯定比岸上舒服,两人渐渐地就把钓鱼的事儿给忘了;后来曹志新好像上了瘾,隔三差五都骑着自行车约我们去游泳,有时还带上他们班里的同学。
我们宿舍有一位来自果连的同学,他们单位种的有苹果、蟠桃、葡萄等,赶上什么成熟就去品尝什么,有时也约曹志新一起去;记得当地种的“红元帅”、“黄香蕉”个头特大,两个就能吃饱。
礼拜天或晚上,也常到街上的饭馆去坐坐,点上几个当地小菜,来两瓶“55大曲”,边吃边喝边聊。
聊过去,觉得大家都挺不易;聊当时,感到彼此还算幸运;聊未来,个个激情满怀:你立志,要对兵团人的健康负责;我们也发誓,为农垦生产、建设、发展做贡献……
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如今二位都已仙去,我虽尚存, 也仅留下对过往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