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往事里范家】乌首郑寿海
在里范家的乌首,有一个山湾叫“寿海湾”,这个山湾是唯一以郑寿海的名字命名的山湾,所以郑寿海是一个非常幸运的人,在里范家的乌首居然有以他名字命名的山湾。在我们里范家,小辈人都称呼郑寿海为寿海爷。寿海爷出生在乌首,从小在乌首长大,在解放前,乌首的那个山湾是他家买去的,所以乌首人都叫那个山湾为寿海湾。
如今寿海湾长满了巨大的万年桐,这些万年桐都有两个大人合抱这么粗了,每一棵树每一年都结了几千斤桐子,大约每年有十万斤的桐子至今无人问津。据说,当年我父亲和陈银富(陈荣强父亲)两人到外地买水牛,有人兜售万年桐的种子,他们两人一商量,就把种子买回来种在了寿海湾里。当初万年桐几十年都没有产出,如今才硕果累累,这片万年桐也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必定成为我们里范后人怀念先人最好的纪念林!
小时候听故事,听大人说,寿海湾曾经是一个一到晚上鬼哭狼嚎的地方,什么怪叫声都有,一般人不敢在那个山湾顾毛笋。有一年毛笋出头了,寿海爷在山湾里顾毛笋。一天傍晚结果有一个穿蓑衣的人在竹林里穿梭,而且发出鬼叫的声音,这个人走起路来像飞一样,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寿海爷吓了就大声呼叫快来人,快来人!乌首大老朱(名字已经失传),乌首毛孩(刘会安)马上一起跑过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还好他们两人及时赶到,寿海爷也没有受到惊吓,他说看到了怪东西,后来寿海湾出鬼的故事就在里范家传开了,那里都没有人敢去挖毛笋了。
寿海爷在16岁那年发生过一次意外事情,我父亲告诉我一件有关他的真事。那年他刚从乌首来到里范家,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当时是没有医院的,在里范家只有我父亲的爷爷范於前懂道教画符治病的技术,大家连忙叫范於前想办法。当时寿海爷已经牙门紧闭,连水都灌不下去了。范於前用一张黄表纸画了一张符,然后烧成灰,用这个灰泡水,然后用筷子撬开寿海爷的牙齿,把画符水灌下去。没多久,堵在寿海爷胸口的赃物都吐出来了,吐完以后,人就清醒了,也就这样好了。这件事,我在山上摘黄花菜,路过他家时,我专门问过他,他说是真的。寿海爷说:“我亏得你阿爸的爷爷救了我的命!”。
在乌首的生活中,寿海爷和大老朱以及毛孩爷(刘会安)三户人家是近邻,除了周家就是他们几户人家,所以他们几个人就像兄弟一样,关系非常好。大老朱年纪比较大,是一个光棍,他的兄弟小老朱不知道到什么地方招亲去了。有一年大老朱不幸辞世,乌首的前辈们,按照过去的葬礼模式,把大老朱的后世料理好,对大老朱就像对自己家人一样。清明的时候,乌首人都去给他上坟,烧一些纸钱给他,大家通过这些形式怀念故友。
解放以后,寿海爷娶大山脚叶珠花为妻,生两个儿子,大儿子叫郑根法,二儿子叫郑根朝。大儿子郑根法后来当了兵,由于有文化,退伍回来在桐庐民政局当科长等职,现在应该退休了。二儿子在家搞农业经济开发,人很勤快,日子过得也不错。在乌首生活期间,寿海爷一直当乌首的生产队长,直到1970年乌首的村民全部搬迁到里范家,后来在里范家犬形岗山腰做了四间木头结构的房子定居。
寿海爷高高的个子,有一米八零的身材,做农业生活是一个好劳力。他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他跟村里人的关系都非常融洽,讲他不好的人没有的。农村里有些人的土地紧邻人家,有些人挖人家的一寸土地都好的,可他不会去挖人家的一寸土地。他小儿子根朝也是这样的人,不会挖人家的一寸土地。田湾山脚我家的一块土地与根朝家土地相邻,他家在下面,我家在上面,根朝不会挖人家的土地。我阿爸说,寿海爷为人好的,他的儿子根朝也是这样的人,不是那种喜欢挖人家堤坝的人。
寿海爷去世的时间是1993年,那时还是夏天,葬在坐龙山的黄花菜基地里,现在这个位置都是青笋竹了。时间过得真快啊,过去每到清明,根法也带六七岁的儿子来里范家上坟,现在都应该30多岁了吧!我们里范人基本上都认不到他,我们也希望他能回里范老家看看走走,早日加入里范家大本营微信群,因为里范家永远是里范人后代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