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随笔，外婆与第一场雪

2020-09-13 本文已影响0人烟雨晨光

人们常说，长大后是记不得三岁之前事物的。我也一样。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印在脑海，从小以来未曾被抹去。

我母亲大概是在一个冬天，把我送至外婆家。在外婆怀里，我只会哭。外婆不断哄我。我喊着妈妈，外婆似乎说过，妈妈马上就回来，乖乖不哭。

外婆似乎又没说过，只是哼着摇篮曲，晃着晃着，我哭累了，也就不哭了。

似乎那一天下很大雪。我记得，外婆把我放在儿童椅上，抱着我去看鹅毛大的雪。应该是1980年末或90年初，那时候的雪，下的时候，都很认真，下的都很大。

看着雪，我清晰的记得，没有再哭闹。安静的看着。一会，邻居的表哥来了，带着一根常常的冰柱，我好奇的看着。这冰柱，又尖又长，大雪天也很难找到这么长的冰柱。

外婆让他照看一下，然后从厨房端着一碗绿豆汤，开始喂我。喝完，我和外婆又开始看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在农村，那时候没有电灯，没有电视，才傍晚，已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静悄悄的。

外婆带我看雪的地方，如今依然在，只是破旧了些许。后来，我印象中，再也没有那么大的雪，

后来我大了，大到回外婆家过寒假可以一个人在外面玩不用外婆担心。经常和邻居家的表哥一起疯，下雪天去找又长又大的冰柱。在稻草垛上，我们找到了一根数十厘米的冰柱，我们视为珍宝。表哥认真的送给我。

如此看来我分不清，幼儿时期外婆带我看雪，喂绿豆汤哄我不哭闹的下午，是一个记忆，还是多个记忆的重叠。后来我问我母亲，她说确实一岁左右送我给外婆，第一天哭闹不止。她骑着自行车把我送来，又独自回去。

我想念那场大雪，想念外婆。从小到大层无数次突然闪回到那个意外没被抹去的画面。如今我已成年，外婆离开也有约莫20年。这20年来，经历了不少悲欢离合，所以没有抹去我一直存在脑海的模糊记忆。

我的表哥的亲姐姐，我的表姐，我经常喊娥姐。昨晚给我电话。言语中生活并不顺，我又想起了那个看雪的下午。

曾经在外婆家，大我近10岁的她，经常抱着我在灶台训练我站立。她说想看我站的稳不稳。听闻她不如意，我很难受。曾经的她是那样简单，开心的女孩子。骑车上学，寄宿学校，后面外出打工，收入补贴家中。现在也和我一样，因为生活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