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美食‖摊煎饼
母亲是一位普通的淳朴的农村妇女。没有多少文化。自从嫁给父亲,她就一直守着这个家,孝敬老人,和睦邻里。爱着我和弟弟。最令我难忘的是母亲的拿手好饭——煎饼。
小时候,每到下雨天,就没啥活路。父亲是个泥瓦工,一下雨也不需要出工盖房子。
“咱摊煎饼吧。”赶上星期日,不管谁提议改善生活一下,母亲就会系着围裙,戴着自己做的袖筒,不一会儿就打了不稀不稠的半盆面糊。
里面加上葱花,蒜苗,有春韭更好,再撒上盐,打个鸡蛋搅匀了,先放一边。这边,舀来半碗香油,放在灶台边。父亲已经坐在炉前,准备烧火了。
摊煎饼时的烧火可不简单,我就弄不好。锅热了,煎饼会糊,锅不热,煎饼不成饼,容易烂。父亲烧的刚刚好,还是用的黄豆秆柴,火苗最适合摊煎饼。
只见母亲右手拿勺往锅里浇点油,把油弄均匀。然后把面糊糊再搅搅,待看见油冒烟了,舀一勺面糊,在铁锅中间沿着锅边转一个圆弧,面糊均匀地成了一个圆。哪些地方厚一点就稍微用锅铲子刮一下,不厚不薄。
说时迟,那时快,面糊已经变色了,这点母亲最能看出来。她用铲刀,把饼动一动,不沾锅了,再铲着翻过来。然后加上油,转转饼 。
锅里热油“滋滋”地响着,冒着小泡。厨房里氤氲着热气。母亲招呼我和弟弟拿碗来,第一个煎饼是父亲的,让他尝尝咸淡。
第一个煎饼往往会连在一起,用母亲的话说是,锅不光哩。母亲边在锅上忙活,边拉家常。第二个是我和弟弟分着吃。焦黄软香,带着葱花香味,真是色香味俱全。我俩几口就吃完了,嘴上油光光的。又放下碗筷,等着下一个。
不一会儿,我们三个吃饱了,母亲在间隙才开始吃。等把面糊摊玩了,母亲就把面盆涮涮,倒锅里,放几片青菜叶,像是油茶的味儿。一切忙完了,母亲才坐下吃饭。
爷爷活着的时候,他爱吃我妈烙的煎饼,他每次能吃八张煎饼。弟弟每次出远门,打电话了,就说特别想吃母亲摊的煎饼。在郑州的工程师大舅父生前回来到我家看望,每次母亲就给他做几张煎饼,搅面疙瘩。
几十年了,母亲从长辫子姑娘,到白发苍苍的老人。从漂亮、健康的妇女,到衰老,体弱的老妇。我想起一句歌词:“时光时光你慢点走。”
想起我和弟弟的童年、青年,想想母亲,当慨叹“时间都去哪了”的时候,我越来越眷恋母亲那朴实平常的生活日常,更想念着她老人家摊的煎饼。
嗯,我想好了,这个周末回家,看爸妈!我也要学会摊煎饼,让白发老妈吃我摊的煎饼。(文/王春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