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熬了二十三个夜

总有光会照亮前方的路

2020年1月23日  周四  阴  文/想想

我熬了二十三个夜。

第一个夜晚为了迎接新的一年，我赋予了它仪式感，剩下的二十二个夜总是要等到零点之后才安然睡去。

母亲问:“你的脸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我对着镜子认真照了照，离开了美颜相机，镜子里的脸不忍直视，大大的黑眼圈，红红的痘痘，眼神呆滞，实在不像二十出头的姑娘家。

我心里明白大概是晚睡又不忌口的缘故，左右不过是一张脸，一张会因不爱惜自己而生气的脸罢了。

熬夜长痘，面色憔悴，自己不觉难堪，他人已是惊讶连连。

这二十二个夜晚，我做了一场不间断的浪漫的爱情梦，像连续剧一般在我的梦境中播放。

梦里面，我的憧憬，我的小心翼翼，我的欢喜全部给了一个人。

为他写情书，想为他织围巾，我们隔着万水千山遥遥相望。

我乘舟而去，路上艰难万险，一座大山阻挡了我的去路。

“你太缺乏安全感了，回去吧，这样的你是见不到他的。”大山知晓我的不安。

“见到他我不就有安全感了吗？”我不甘心就此放弃。

“傻姑娘，安全感是自己给自己的。”大山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女孩。

“我能给自己的安全感不多，从小家里就穷， 别人不看好我们，我想去找他，在他身边我觉得更有安全感。”我迫切的想要见到那个人，告诉他我什么也不怕，只要他爱我。

“丫头，见到他了又如何呢？他已经不爱你了。”大山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直击我的内心。

是啊，见到了他又如何呢？他根本不爱我。想要去见他的心瞬间跌落谷底，怎么办？没有得到他的消息，难道就这样空手而归吗？

“丫头，我带你去梦中见他吧，把话说清楚。”大山摇了摇头，看来也是一个在爱情中沉浮的傻丫头呢。

那是第二十个夜，我们在梦中见面了。

距离上一次见面好像是很久远的事情，他瘦了，脸上没什么肉，依旧是寸头。

“最近还好吗？”不知道是谁开的头。

“还好，你呢？”

“就那样吧。”

久别重逢的人最喜欢问彼此好不好，可惜我们不是，等他坐在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这是我们分手后的第一次互相问候。

第二十一夜，我们相对无言，沉默了许久。

“后悔吗？”他问。

“谈不上后悔，如果没有你的出现，这两年我也许只是平平凡凡地过，更别说尝到爱情的甜头了。”

人世间最烦悔恨，既已发生，何必究于开始。

白天，病毒肆意，人人自危。城市空荡荡，人们宅在家中，除夕的前一夜，第二十二个夜终于来了。

“你还愿意见我吗？”我有预感这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相见了。

“以什么身份见？不见了吧，要断就断干净一些。”

“好，回去我就把舟劈了当柴火烧。”早该如此，不是吗？

“最近新型肺炎比较严重，你注意安全，出门记得戴口罩。”他看了看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走到我的身旁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说了一句话，然后在我的梦中消失了。

写这段文字的时候，又是一个零点，已经熬了二十四个夜，梦该醒了吧。

可是为什么我还能听见他说话？

“想想，不管过往如何，生命最可贵，只有活着才能继续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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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