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独行一飞冲天散文

半刃(上)//【一飞冲天】

2019-05-20  本文已影响52人  一家独行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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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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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独行走天下

杨有福拉上门,紧了紧背上的长剑,朝清风街走去。他讨厌这个名字,所以走到哪里都背着一把长剑。

说起来,这把长剑得到手也很不容易,还是杨有福在镇上的铁匠铺做了三个月苦工挣来的。即便如此,遇上的熟人总是嘲笑他,背着一根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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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这么说,杨有福不管,他觉得背着一把剑总会增加一些威严。最起码,那些以前跟在屁股后面嘲笑他的孩子们,现在不敢乱喊了。

威严这个词是杨有福自己安在头上的。那次他偷偷的去学堂窗外窥视,先生正在讲故事里的英雄,恰好用到威严这个词。杨有福觉得不错,就把它拿了过来,可这个词只活在他的心里,从来不敢在嘴上说。

他今日去清风镇,是想去找铁匠大叔给长剑开个刃,就如同在身上打一个烙痕,然后挥手与故土道别。

这个开刃的想法,存在脑子里已经有好几天了,他一直没跟别人说过。重要的是,这件事在别人眼里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因为熟人总会说,剑是用来杀人的,你一个孤儿背把剑就把自己当大侠了吗?

杨有福在外面不敢说当大侠的话。可背过别人,一个人和长剑待着的时候,他就会把这句话说给长剑听。

可惜长剑总不搭话,杨有福就自认为它是承认的。越是这样想,开刃的念头就越发强烈,到了今日,杨有福再也憋不住了。

杨有福的家离清风镇不到二里地,自从三年前,父母被一河大水带走后,这个家就没了温暖,所以杨有福觉得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

可今日当他郑重的锁上门时,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毕竟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有几人能说清烦闷的缘由呢?

家与镇上的土路,杨有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可今日杨有福总觉得与以往不同。

可能是要离开了吧!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就慢了。路畔的一根根草,一棵棵树,还有树上的鸟儿,草丛里的虫兽,似乎都成了朋友。

虽然杨有福没有招手,可那些朋友们好像都意识到他要远行,不约而同的做出道别的动作。

杨有福偷偷的笑了笑,看到四周无人,于是放肆的笑出声来。可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约束的滚出来。

杨有福记得上次哭是父母去世的时候,那一河水把一切都带走了,连一根用来怀念的线头也没留下。

可那次哭过以后,就不想再哭了,因为他得去忙活今后的吃食,不敢让哭耽搁了。到如今,吃食早已不再是最担心的事,这么哭出来,似乎不像一个男人应有的样子,更别说大侠了。

这么一想,杨有福就胡乱的摸了一把脸,假装眼内迷了东西,使劲的揉了揉,脚步也快了好多。

清风镇不大,只有孤零零的一条街道,青石铺就的路面只有六尺宽。路的两侧是挨挨挤挤的砖瓦房,多的五进,少的三进,临街的一侧无一例外都开着铺面。

因为是早上,街道很冷清,零星的几个人提着夜桶,门开着的更不多了。只是远远的看到杨有福背着长剑走过来,门后就有人探出头,寒暄着打一声招呼。

遇到相熟的就会拿他背上的长剑开一个玩笑,这也多亏了杨有福这么多年的辛劳。说实话,镇子上的人对他真不错,虽然杨有福会时不时的在镇子里做短工,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在帮衬那个孩子啊。

这些杨有福全都记在心里,他想着等成了大侠的那一天,他一定会好好报答的,当然这些话也只有背上的长剑知道。

于是,背着长剑的杨有福今日就走的异常稳当,每一步都留下响亮的脚步声,从街东一直走到街西,最后在铁匠铺子前停下来。

杨有福想着银根叔可能还在睡觉,他就没有敲门,找了檐前的一块大石头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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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还没站稳,门吱呀一声开了,银根叔披着衣衫,用一只黑瘦长满老茧的手抹了把脸,这才仰头看了看。咦了一声,用力的咳出一口浓痰,气嘘嘘的说:“咋个,又来噌饭了,不过丑话在前面,我一天只管两顿。”

说完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通道。可等了一会,却看到杨有福没有进去的意思,用手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唉,不是叔只给你吃两顿,那是你婶每天只做两顿,要不行,剩下的一顿我再去说说。”

杨有福一看,在不张口就解释不清了,连忙上前两步,讨好的说:“叔,看你说的啥话,两顿就行,不,我今个不吃饭,想让你给它开个刃子哩。”

“不过,工钱我也不多,全在这,你看行不行?”杨有福一脸紧张我,就怕银根叔不答应,急忙掏出一把铜子儿。

可想什么就来什么,老银根突然把眼一睁,身体一瞬间挺得笔直,看着杨有福手里的长剑厉声问:“福娃子,你说啥,你再说一声听听?”

放到以往,杨有福一定会灰溜溜的走掉,可想到要出远门,剑不开刃总是不行的,只好硬着头皮,低声说道:“叔,想让你开下刃。”

“开刃?你是不是吃啥药了,开刃干啥?真要去杀人?”

“我不杀人,就开个刃。”杨有福低着头,一只脚在地上画着圈,又怕自己没说清,补充道:“叔,我想出去看看哩!”

“出去,出哪去?你要是没吃的,就来叔这,叔给你添一个碗。”

“不了叔,我真想出去,不是吃饭的事,你要是不给我开就算了。”杨有福头低的更甚,用脚尖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

“福娃子,你说的是个啥,唉,不是叔不给你开刃,唉。”老银根猛的摆了一下手,好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

“你确定要开刃?”

“杨有福点点头。拿来,叔给你开。”

“还是你来抡锤。”老银根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半个时辰之后,杨有福拿到了想要的开刃剑,虽然只开了一侧,但总算比没开刃要强,有了一点剑的样子。

老银根还是那样倔强,执意只开一侧刃,他原话是这样说的:“福娃子啊,叔给你开一侧,遇到不顺心的,你就拿这一侧砍。那一侧叔就不给你开了,叔也没出过远门,不懂得剑客的道理,只是想让你记得,这世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拿剑解决的。”

这是杨有福第一次见到老银根郑重自若的讲这么长的话,虽然有些听不懂,但老银根的心思他却懂了。那就是为他好,只要为自己好,那就顺着他。

再次上路的杨有福一身轻松,背着一把半刃剑,由镇西头出来,沿着官道,向远方走去。

出官道向西据说能到城里,杨有福没去过,可听说了好多年。镇上的那些富豪商贾总是架着马车在这条路上来来往往,他们站在人群里总是与众不同。杨有福不知道这是不是威严,可威严的样子他也没见过啊,就自以为那就是了。

既然他们去城里能得到威压,那自己去也应该能找得到,说不定就成了大侠了呢?这么一想,杨有福就觉得一身轻松,走起路也轻快了好多。

离镇三十里地,有一片乱坟岗,整日阴风阵阵,乌鸦成群。杨有福听着呱呱的叫声,不由得心里发慌,顺手就拔出半刃剑,拿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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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这把剑真有些用处,一拿出来,心就不慌了。杨有福仔细端详手里的半刃剑,长三尺七寸,一侧开刃后闪着寒光,一侧乌青色,露着锻打后的花纹。

杨有福禁不住伸指轻弹,长剑发出噌、噌、噌的清响,他侧耳细听,有些陶醉,这就是大侠的剑。

突然,这清响声里夹杂了一些奇怪的声音,杨有福一下子清醒过来,一手抚剑,剑鸣声消失了,可那奇怪的声音却依然存在。

杨有福觉得心跳的厉害,强忍着转头四顾,那声音似乎从乱坟岗深处传来。他抓紧半刃剑,扭头跑了几步。可又一想,今后自己是要做大侠的,怎么能跑呢?

这么一想,他只好硬着头皮又折了回来,仔细倾听那奇怪的声音,这次终于听清楚了,是一个女子的呼救声。杨有福拿起剑蹑手蹑脚的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乱坟岗到处是坟头和土堆,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一棵棵侧柏直挺挺的立着,有好几棵已经枯死,枝头黑乎乎的,似乎是被雷击过。

没走几步,地上的土洞里钻出一只老鼠,吓得杨有福差点扔掉手里的剑。等看清楚了,他又暗自笑出声。

越走林子越密,天空阴暗起来,周围的风冷嗖嗖的,杨有福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还好,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响亮,隐约可见一袭白色的身影,杨有福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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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有福俯在草丛里看的很清楚,二十多步之外,一棵大树上站着一位白衣姑娘,正在高声呼叫。树下立着两人,一高一矮,穿着皂色短装,手持长刀,不停的狞笑。

不远处的地上匍匐着三个人影,身上沾着血,一动也不动,想必已经死掉了。杨有福内心狂跳,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把手里的剑捏出了汗。

那女子一脸慌张,似乎发现呼喊没什么用处,只好苦苦哀求。可树下的两人却不为所动,扬着手里滴血的刀,不断狞笑。

那棵树高不过两丈,看样子拿刀的两人迟早会抓住那位姑娘的,现在不过是戏耍一番罢了。

果不其然,那高个见女子不为所动,于是放下刀,抱住树干往上爬,女子一下子大声尖叫起来。

矮个子站在树下,耷拉着刀,不断的咽着口水。杨有福看着是一个机会,一下子窜了出去,手持半刃剑狠狠的刺了过去。

矮子听到声响,刚拧过头,就被利刃从脖颈间穿过。在杨有福眼里,他弱得如同一只小鸡,他不明白,这样的人为何要来打劫。

杨有福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可他的那双手却异常沉稳。那双手用削尖的木棍叉过无数条鱼,刺过野兔,斗过野猪。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斗,虽知竟是个草包。

矮子大张着口,像上岸的鱼那样喘着粗气,吐出一股污血,软软的到了下去。这时候,树上的高个子听到了响动,拧头看到树下的一幕。

最后目光沿着那把沾血的半刃剑,移到了杨有福的双眼上。

只是看了一眼,他就四肢发软,到口边的嚎叫生生憋了回去。

杨有福用脚踢开两把刀,扬着长剑静静地站在树下。就像一个猎人,等着落网的野猪,双眼充满了猩红。

高个子只好用力蹬腿,想要爬上去。可是他不动还好,一动,全身就没了力气,直直的掉落下来,发出沉闷的声响。

杨有福几步垮了过去,用脚踩着他的头,半刃剑猛的一刺,又是一个对穿。

这时他才不慌不忙的擦净半刃剑,仔细的背在背上。仰头对树上的女子喊道:“姑娘,下来吧。”说完就静静地站着。

树上的白衣姑娘被这喊声惊了一下,脚下一滑,差点就掉了下来,还好她立马抱住了树干。

杨有福看在眼里,出口提醒:“姑娘,小心些,要不我帮你下来吧?”

树上的姑娘脸吓得苍白,急急摆着手,可就是不愿下来。

等了许久,杨有福有些不耐烦了,闷头喊了一声:“那我走了啊!”说完扭头便走。

“少侠,别走啊,我,我这就下来。”姑娘大急,声音都有些结巴。

费了好大劲,白衣姑娘总算爬下树。这时杨有福才发现姑娘年约二八,除了面色苍白之外,倒也长得漂亮,一双眼似乎如秋天的河水那样迷人。

杨有福心里一紧,急忙扭过头,闷声道:“那就走吧。”

姑娘没跟上他,反到朝之前倒地的那三人跑去,然后压抑着哭出了声。

杨有福讪讪的站在一边,看到姑娘费劲的样子,终于站不住了,把三人一一安葬,最后连那两个打劫的也埋进了土里。

姑娘不解,问道:“那两个是强盗,埋他作甚?”

杨有福闷声答道:“唉,他们入土了,也就安心了。”姑娘念叨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再次上路时,杨有福身后就多了一个人。还好,前路一片坦途,似乎心情也好了很多。

有走了二十余里,姑娘却不动了,红着脸坐在路旁。杨有福不明所以,呆呆的等着,可姑娘还是不动,这让他有些生气。

他想扭头就走,又觉得过意不去,只好折回头。姑娘把头埋在怀里,挤出细微的声音,似乎要哭起来。

杨有福总算弄明白,原来姑娘扭伤了脚,走不动了。这可如何是好,杨有福在一边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他下定了决心,摘下长剑,背对着姑娘蹲了下来,说道:“我背你吧。”

姑娘犹豫良久,还是爬到了背上。杨有福站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原来女人这么轻,还不如半担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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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走了没多久,杨有福就觉得浑身难受。那种难受用嘴说不出来,就像夏天躺在河里时,被游鱼轻凿,又痒,有期待;又像冬日里围着铁匠铺的火炉,靠近了,烤的慌,离远了,冷的慌。

于是他稳重的步子就开始乱晃起来,越走腿越软,越走心越慌。

这个时节,刚入初夏,风微微的凉,可杨有福脸上却淌满了汗滴,不断的眨着眼。

一只纤手从背后伸过来,带起一阵香风,轻轻的给他抹了一把。

“要不,歇歇吧。”

杨有福摇摇头,脚步稳了好多。突然他觉得背上的人似乎贴的紧了些,心头一动,又轻轻摇了摇头,加快了脚步。

这一路,从响午走到黄昏,终于看到远处隐约的城门。杨有福知道了背上女子的名字,云冉。姑娘也知道了杨有福的名字,还说,这个名字好有福气啊。

杨有福知道她是诚心的,可听在耳朵里却有些不舒服,他突然想改自己的名字了。

从云冉姑娘的嘴里,杨有福知道远处就是云安城,而姑娘的家就在城里。

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杨有福放慢了脚步,因为他看到城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鲜衣怒马,刀戈林立,离得老远就散发着杀气。

背上的姑娘仰头看了看,却催着他快点走,杨有福只好由着她。

眼看到了城门口,姑娘从背上跳下来,刚站定,那些人就一拥而上围了过来。

杨有福大惊,握紧手里的剑,把姑娘拦在了身后。

一锦袍青年快步走上前,爽朗的大笑着说:“小冉,你真厉害啊,竟然带着一个呆子赶了这么远的路!”

杨有福有些不悦,怒目直视,那青年摆着手,小声道:“开个玩笑,千万别当真啊!”杨有福向他拱了拱手,默默地退到一边。

可云冉似乎很是生气,大睁着眼,厉声道:“哥哥,你不能乱说,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锦袍青年一愣,郑色道:“小冉,到底怎么回事?”又挥了挥手,一群带刀拿枪的壮汉子亮出兵器,把杨有福围了个严实。

云冉大急,“哥哥,你要干啥?”闪身拦在了杨有福身前。

锦袍青年没说话,一把把云冉来了过去,厉声问:“云小冉,你到底搞得什么鬼?”

云冉有些害怕,怯生生的拉着青年的袖子,把他拽到一边,窃窃私语。

青年脸色一会白,一会儿青,一会儿大张着嘴,一会儿又咬牙切齿。终于云冉说完了,青年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样子,挥手撤去那群壮汉,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个微笑。

然后躬身做礼,轻声道:“都是云浩糊涂,误了壮士名声,云浩赔罪了。壮士救了小妹的命,又一路劳顿,还请到云府好好歇歇。请了。”

此时,云安城东北角的一所大宅前,院门口那块挂着镇远府牌子下立着的家丁,都比以往常站的更笔直了些。

据说镇远将军今日回府了,此时正在中堂大发雷霆。

由大门而入,绕过前院,再越过一个花园,可见来来往往的下人似乎都蹑手蹑脚。

花园之后,是一个占地亩余的池塘,塘边一所大殿此时灯火通明,檐前的下人弯着腰,有几个跪在地上。

大殿中堂高悬着一副画,一只老虎正昂首长啸,理应是猛虎下山了。边上一副对联,上联:威远镇河山,下联:云安多豪杰。不知为何却没有对脑,据说这幅字是圣上所赐。

画下有一长案,案前太师椅端坐一人,年约四十余岁,面色白净,剑眉紧皱,长髯及胸,不怒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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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跪着一人,看不清脸,正小声诉说。

良久,那剑眉中年人伸手抚髯低语道:“子正呐,这就是你的安排,说什么万无一失,如今至此,何如?”

跪着的人一下子把头俯到地上,高声言道:“将军息怒,是子正考虑不周,误了将军大计,不曾想,让那野小子抢先一步。小的知罪,还望将军能给个机会。”

“机会?”剑眉中年人猛的站起身,伸手扫倒案上的茶盏,发出当啷的脆响。

他上前几步,走到跪着的人面前,厉声吼道:“难道没给你机会吗?你说说如今之计,该当何如?”

看到将军发怒,跪着的人松了一口气,伸手擦了一把汗,又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摊在地上。然后低声说道:“将军请看,如今小冉被那小子救了,反倒给我们一个机会。”

他用指点了点地图,然后绕着画了一个圈。又道:“这么以来,我们就可以按计而行了。”

剑眉中年人低头看了看,哈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啊,还是子正有办法,这次一定要办的利落,别落下口实。”

跪着的人也微微一笑道:“不敢,不敢,只是到时候公子和小姐哪里要如何交代?”

“愚钝!”剑眉中年轻抚长髯,笑意盈盈的接着说:“此等大功,百年难遇,小的们何足为患,你可如此……”说完俯首低语。

跪着的人不断点头,最后有起身做礼,连呼:“将军英明。”言罢,一脸兴奋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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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云安城外聚起大队人马,从精良的装备和整齐的队列看来,应该是威震四野的振远军无疑了。领头的正是堂前跪着的那位,只见他大手一挥,大队人马疾驰而去,看方向,正是冲着清风镇而去。(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冷榆
一个喜欢乱想的写字人,想用手中的笔圆一个儿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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