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鱼

汇鱼（散文）

这是发生在几十年前的事了。

那年我才十二岁，刚上初中。暑假的一天，我约好几个小伙伴一起去河东割猪草。我们来到一片水域附近，只见河水里鱼虾成群，柳叶鱼一队队一字排列快速在水草之间来回穿行，或觅食，或嬉戏。草鱼头更是不甘寂寞，大鱼带着小鱼一群群在水草中游来游去，表现地安闲且无忧无虑。

看着这么多鱼我们开始有些心动。

说起这片水域，它本是小河里的一段开阔地，水深不到一米。可由于水质好，里面生长出各种各样的水草，且都十分茂密。什么柳叶苲、刺苲、红梗狼尾、牛毛苲、葫芦叶等等，应有尽有。这些水草很有实用价值，它们不只是食草鱼的好食材，也是生猪的好饲料。我们几人看着水中鲜嫩的水草一阵欢欣鼓舞。心想，今天的猪草再也不用发愁了，一会儿定然能满载而归。

看看时间，还尚早，估计也就两三点钟，如果打满猪草老早回家也无事可干，不如趁此机会儿卷草汇鱼。

我们几人统一了意见，然后麻利地脱掉衣裤，赤条条地跳进水中开始卷草打堰。水里草厚，打堰不成问题，没费多大功夫我们便用水草围了一个面积足有五十多平方的半圆，只在靠近河沿的水边预留了一个大豁口，目的是方便向里赶鱼。

我们上岸每人准备了一根白蜡条，然后重新下水从较远的地方开始向豁口处赶鱼。我们手脚并用，两只手不停地用白蜡条抽打水面，同时两条腿也不适闲，不住地用脚尖挑起水底的淤泥把水搅浑。鱼儿们受到惊吓迅速向前逃窜，它们不知道前方就是陷阱，便顺着豁口一头扎进围堰里再不出来，很快围堰里挤满了许多鱼。

我们看到时机成熟立即卷起水草把缺口堵得严严实实，接着爬到岸上拿来了草叉子、柳条篮，然后把它们闷在水里开始搅动河水。我们几个人在围堰里来回走动，使劲把叉子篮子闷进水里又迅速提起，然后再闷进水里再提起，就这样一次次反复进行，很快围堰里清水变浑、变稠，没有了空气。鱼儿们不堪其扰纷纷把头露出水面，一个个张着大嘴不停地呼吸。

这时抓鱼的时机到了，伙伴们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人用叉子掇，有人用篮子舀，还有人直接用双手抓，很快每个人都有了不小的收获。我们提前说好了，不管是谁，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所有抓来的鱼都归公有，都把它们放到同一个水坑里，然后平分，谁都不能算吃亏账。

这次由于轰进围堰里的鱼特别多，我们几个人足足忙活了三个多小时才把水中的鱼儿抓个差不多。再看水坑里，鱼已经存满了，再也不能多放。这时围堰水面上漏抓的鱼为数不多了，只有稀稀拉拉几个草鱼头，还有几只在水面上跳动的大虾，已经没有再去捕捉的价值了。我们商议了一下便放弃了，然后提着用具走上岸来。

我们来到一片清水里很快洗去身上的污泥接着便开始分鱼。

鱼有大有小，品种也不一样，我们把它们分成了四等，每一等又分成了四份儿。分好后按照年龄大小，谁最小谁先拿，以此类推，最后轮到我。很快我们四个人每人都分到四五斤重的一堆鱼，一个个脸上挂满了微笑。

我们分完了鱼，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偏西。这会儿只顾逮鱼正事还没干呢。我们赶紧把鱼用水草盖严，然后走到一片清水中开始蹲进水里打捞水草。

这片水域刺苲比较多，刺苲也是猪崽最喜欢吃的饲料，其次是葫芦叶，猪崽也比较喜欢。因此我们几人便有针对性地多多捞取猪崽的爱食。等到红霞布满天空，我们已经填满了草叉子和篮子，把鱼装好我们便高高兴兴地回到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