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文：我是素颜

每天步行去工作的地方，一路走一路观察，熟悉的路上有熟悉的风景，熟悉的风景日日又自不同，刮过的风不一样，迎面碰到的熟人，打扮不一样，地上吃食的飞鸟，驻足吃食的样子也不一样。

一处卖日常生活用品的小店守在路过的几棵大树的后面，店面虽临街，不过躲在树的背后的一个角落处，因而一点都不显眼。夏天的时候外面会摆一排的卫生纸招揽顾客。还会摆一个小方桌，几个年龄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起围坐着吃饭，有时也会打扑克。

路过次数多了，知道店主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不胖，却壮实，个头看上去也有一米近八吧，比光头稍微长一点黑发根，模样周正，不帅不丑不凶也不显软弱的长相，想象中是个硬汉的角色。经常见他手中拿着一根棍子，还是个练家子。只是从没见过他舞棍，连孙悟空那样棍子倒手倒飞的动作都不曾有，更别说玩一套完整的棍子套路了。

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曾跟着师父学习了两三年拳法，还学会了一套棍法，可以拿一棍子在手指中间来回倒腾，可以把落在地上的棍子一脚掂起来，曾一度晨练时也提一根棍子，一路走一路拍打后背，女人家家的，却对棍子情有独衷。

有一次看到店主拿着棍子，不偏不倚站在一处阴井盖上，心里不免犯嘀咕，结结实实一个壮男人，长时间踩在井盖上面，万一井盖不能承受之重，踩翻或者踩破可不是要出事，心中想想已大踏步离开，并不好意思张嘴去提醒。

距店面有十几步的地面上，长年撒着一些黄色的玉米面，树上的鸟是这里的常客。每次路过，会见一群，足有二三十只麻雀埋头在地上啄食。远远地看见，不待经过停步细细观察，麻雀已然感觉到了危险，忽拉拉地振动翅膀飞了起来，它们聚成一群飞翔的样子像极了一条起伏的河，翻过高山跌入谷底再腾空跃气，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发出一连串扑拉扑拉、叽喳叽喳和振动树枝哗哗声、沙沙声。一个又一个小小的鸟的肉身，藏进了没有多少叶子的树枝之中，各自找到了落脚点，不待站稳，看到危险解除，路人走远，脚下一掂，又凌空而起，笔直地一条线俯冲到地上，继续啄食。树上哗啦啦地余响好一阵才能平息。

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店主门店前面的三棵树下白茫茫的，一个又一小白点全都是麻雀拉下的便便。这便有趣了，想想某一日喂鸟人正在树下的躺椅上小憩。一只麻雀有了便意，小屁股一撅，一泡温热的白色小屎团从树而降，落在店主额头上，店主伸手一摸，粘粘糊糊白白一团，神情可是哭笑不得：亏得我每天喂你们，居然如此回报我，真真是……不觉笑出了声。

五大三粗的店主用地上的玉米面养了一大群鸟，没有笼子圈养的桎梏，这一群鸟是幸运的，它们用鸟语一传十，十传百，种群数量必将越来越庞大。树上的白色小点，会连成线连成片，连成一块大圆地毯。树下店主“出店见屎（喜）”的机率会增大，想来也是好玩。

这个冬天，养一群麻雀

我家店面外的一堵墙上有一个圆洞，里面住着麻雀一家子，常见它们飞出去觅食，还不曾家养过呢。冬天了，食物难寻，我就学着五大三粗又心细如针的店主，也撒一些粮食，养一群麻雀玩玩。

想想，也有趣：有一天，我走出店门，一团温热的白色液体从头而降，落在了鼻尖。用手一摸……

嘿！早啊！一只小圆眼睛的麻雀歪着头，它用它的方式冲我打着招呼。

嘿！麻雀！你也早！我也得回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