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甜哦
晚上快要下班,紧接着是周末,加班加点了足足半个月,她长舒一口气兴致很高的问我:“洲乐,下班之后一起逛街?”
我笑说好啊,心不在焉的翻着手机看叶岁回给我的短信:有事,不用等我了。
简洁到惜字如金的地步,而且没给我任何回复的余地。
我闭上眼想起早餐的时候他那么专注的吃饭,仿佛他的世界只存在他一个人。我徘徊不定,欲言又止:“叶岁,你…”
他抬头直视我的眼睛,如烟如画的眼眸里像一潭静水。
我艰难的迎上他的目光:“那个,今晚有时间吗?”
他咬着面包,神情淡漠的问:“怎么?”
我喝了一口牛奶,口齿不清的说:“夏望,想请你吃饭,来…报恩。”
“谁是夏望?”叶岁似乎吃好了,靠在椅背上懒散的抬眼望向我。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你跟黄澈推荐过她。”
他低低的笑了,眼里落满嘲讽:“陶洲乐,你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是什么样子吗?”一字一顿,用的是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的句子却像一把刀一样尖锐。
见我没有搭茬,他懒得说话,打开手机自顾自的玩起游戏,末了才淡淡的问:“上周相亲,结果怎么样?”
我正飞快嚼着水煮蛋,巴不得时间赶快过去,听到他这一句话,终于噎得面红耳赤。
他放下手机,不动声色的递给我一杯水,这之后他隔岸观火,默不作声的看我“自救”。
我清了清嗓子,终于找到自己的音调:“不是相亲,那天和朋友吃饭,遇到了一个男的,算是我朋友的朋友…”
他不耐烦的看了看表,套了件外套:“早上要晨会,先走了。”
我低头看着盘子,冷掉的面包和牛奶,心里就像被拧着一样难受。
周五叶岁是深夜回来的,我一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像个固执的小孩一样不肯合上沉重的眼皮。
钥匙咬合的声音传来,他换鞋以后走到我身边,俊眉修眼似乎染了醉意,夜色无边温和了他的眼睑:“怎么还不睡?”
他的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不浓郁但是是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我无限凄凉的想,我以为的坚不可摧其实摇摇欲坠。比如家人和亲情,比如我和谢之藏相识的十年,还有我曾经什么难过苦水都可以倾诉的叶岁。
他“啪嗒”一下把灯关掉,准备洗漱睡觉。
“叶岁,我是不是特别多余。”
“这就是你今早没对我说完的话吧。”
“现在,你拥有那么多朋友,可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已经没有一个家愿意收留我了。”说到最后,我咬着牙哭。
他俯下身,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看我哭的伤心才收回笑容。叶岁抱了抱我,用指尖擦去我脸上残留的泪水,他摸着我的头发:“洲乐,你难道没发现吗?”
他顿了顿:“我没有办法不管你。”
“所以只要你开心,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伤害我。可是,”他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茶几上摆的挂件,“你为什么不开心呢。”
“为什么,不再跟我分享你的喜怒哀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