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天:忘事后的遐思
晚上在捣鼓久未登录的公众号,居然忘了给小囝送书。当九点多的时候接到小囝电话,听到他失落的声音,真是愧疚啊。我带着歉意和他商量解决的办法。
能明早送吗?不行。后天呢?太晚了,你明晚一定送不了吗?那我明晚这个时间送来,好吗?你看演出来得及?我看半场就出来呗!不行,你要看演出的。那要么我给你放传达室。不行。很多家长都这么放的。就是不行。那就我看一半演出吧,没关系的。不要,演出你一定要全部看完。
换在家里,我想他早就要哭喊了。似乎在妈妈面前就是可以撒娇,随心所欲地夸大情绪,更真实的是他把这样的过程当作游戏,当我回应时,来上一句“逗你的”。其实我也常会逗他:“要打了哦!”他知道我在逗他,他总会来撒个娇。
我感觉抱歉,想成全他。他感觉不能耽误我看等了半年的演出,又想要我亲手交给他。总算他提议说中午,我稍许犹豫了半秒钟,马上答应“好的”。
挂上电话马上联系快递站,听到还没关门真是万幸,连忙跑去取出小囝的书放到车里。再联络两位好友调整明天的安排,总算圆满了,也许还能和好友一起到湖边走一走,再转去书店坐一会,再去看舞剧。
今日吃完午餐后路过首饰柜台,她说进去看看,结果我买到了一根项链。好些年没买过,想着今年生日给自己买一条,生日还早,却在今日偶遇上,这真是令人愉悦的缘分。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再走到书店里喝茶,阴雨绵绵的天气都无法阻挡内心的兴奋。这才是忘记的根本原因。
从那一刻就走进了云雾里自我陶醉了,喝了两大杯乌龙,《看不见的城市》只翻了两页,说着随意的话,翻着简书里的同一篇文章。回家设置起了公众号,又从这里转了昨日写的读书有感,完全一付微熏的模样,脑袋已空荡荡的遗忘了一切。
怎么能把最重要的小囝给忘了,这点有点让自己无法释怀。明日中午见面的时间连一分钟都没有,周末得好好为短暂的遗忘和他道个歉。
一分钟不到的见面不是学校规定造成的,而是小囝自己。每次去学校送东西,就是一拿到转身就跑,我追着问一句,他应付答一句,后来问也不问了,只是有时又莫名其妙的来一句:“在学校要听话啊!”真是相当奇怪,每次都没想说这句,越没想反而越说这句。也许除了这句,其他的语言都没有成型吧。匆匆一见,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他说一句话而已,似乎说了话见面就真实起来了。
小囝希望见到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我想起自己小学和初中的时光,母亲从来没有出现在教室门口过,哪怕下着大雨。每次看到有同学父母到教室门口来找他们,传个话,送点东西,我总是很羡慕,尤其是送伞。每逢下雨,总会见到家长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然而从来都没有我。也许在班上我们家的经济条件是优越些的,然而父母从来都没有时间来考虑女儿的期待。
记得初二那年狂风暴雨侵袭了校园。几个没人接的孩子等啊等,等到风雨小一些了,撑着挡不住风雨的伞,相互扶持着,趟在黄泥水中,艰难地往家里走去。全身都湿透了,夏天里打起了寒颤。走到家门口,我看见了焦急地望着我的母亲,母亲在担心我,然而她没有来接我。
母亲烧了半浴缸热水,我泡了热水澡,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又被迫喝了姜汤。一下子感觉到无比的舒服。真的只有彻底的湿透才能感受到干爽的极至幸福,我看着泡得发白发胀的脚,无比享受。
人就是这样矛盾,因为母亲没有来,内心就有了缺憾,念念不忘。在年少无知的青春期,如果母亲来了,也许我会计较她穿得不洋气,打扮不精致。我知道自己曾经见了和我们家来往条件差不多的同学妈妈,有过嫌弃母亲不够纤细优雅的心理。那个年纪的自己,母亲怎么做可能都会被我埋怨吧。
我是否要在心里感谢小囝,他没有嫌弃我,会想念我,想要妈妈的出现。尽管不和我说话,只是接过我递过去的东西,就是这样一刹那也好的。这样的时光不多了,当他心理的依赖更少时,也许就不再希望我出现了。此时,我能理解有人对姐姐说很羡慕姐姐有一个高中了还愿意他们去接的女儿。
以上种种似乎也能应了“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的话。到最后就是那句过份常见的话: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