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破裂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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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自己还可以继续反驳的，理由这种东西只要愿意总能找到，只是餐厅里的安静提醒着自己现在最好先闭上嘴。就像她说的，自己想不到其他的选择。
透过桃子的眼睛里的琥珀色自己似乎能看到自己身后那几张空荡荡的桌子。
她还沉浸在找出答案的兴奋之中，脸上的表情足够让自己陷入恍惚，有那么一瞬间陌弄不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处，或者说有没有酒醒。
“好，我知道了。”陌叹了一口气。
“那好，出发之前我得去换一身衣服，你有什么要回家去拿的吗？”
要拿的东西，首先闪过脑子的就是昨天在大楼里捡到的那只手提包。不过它现在就待在座位后排和那台笔记本电脑一起。
“大概要几天？“
“不知道，但是应该用不了多久，顺利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就能回来了。”
陌不知道她嘴里的”顺利“指的是什么，所以她指望今晚在公园门口看到些什么呢？
“那我就不用了，衣服早上才换过。”然后陌想到一些别的：“对了，那既然我们过去C市，这不是刚好有时间么？在路上你可以解释了，那天在冷库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脸上闪过的迟疑把别的表情全部凝结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勉强挤出笑脸：“嗯，也好，始终你得知道的。“
02
街道变得越来越眼熟，当车窗里出现陌熟悉的蓝色外墙的时候，有一种复杂的感情开始在胸口聚集，复杂是因为自己也很难弄清楚这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板车、通道、稀薄的人际关系、一支又一支烟头坠落到地面，同样喜欢打折食品的售货员大妈似乎总是别有用心，还有时不时出现的开货车的少女。
想到这里，陌扭头看了桃子一眼，这些想来真的很神奇。
车开进了停车场里，即便是在今天，普通的工作日的午后，这里也停着相当数量的车。
“我老爸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屋子，有时候用来临时堆一些东西，你知道的我家仓库有一点远，最近我就悄悄住在这儿 。”桃子说着，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几幢高楼。
车最后停在另一个出口旁边，那几幢楼就在马路对面。
“等我，很快回来。”说完她把车钥匙丢给自己，然后戴好帽子，低头出去。陌点点头，但是她应该没有看见。
陈带自己吃鸡排饭的那家店也在视线以内，不过今天并没有开门。
红灯时间有些长，桃子还站在路边。外面刮着大风，宽松的酒吧工作服被吹到贴紧着她的身体，隔着十几米自己竟然从女孩儿的后背看出一些弱小的感觉来了。
现在她弱小的背影同不远处的那几幢楼在自己脑子里重叠在了一起，再伴着她刚才说的：“我悄悄住在这里”，最后融合凝结变成一种奇怪的形状。明明警察已经找了她好几个星期，而她就住在她老爸租的房子里面住着，然后很轻松的说：“悄悄住在这里”。
她究竟为了什么呢？
03
依然没有收到陈、心心或是她朋友发来的任何信息，自己早已经从焦虑变到了麻木，现在要是收到了回复自己反而会被吓到吧。整片屏幕都只有自己单方面的重复呼喊，所以手机这东西本身的意义开始塌陷。
前车窗里是巨大蓝色方块的一部分，没有可以无视掉的可能，午后的阳光让它变得闪耀起来，陌还没有试过这么长时间一直盯着它看，到后来它好像开始在自己眼睛里不断膨胀，要不了多久就会撑破眼眶。
车里早就变到了一个舒服的温度，陌又开始在脑子里不断推演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安静下来之后总是忍不住要去做这件事，虽然自己很清楚这样做没什么用的。
睡意几乎是在自己晃神的瞬间就占据全身。午后阳光，独自一人待在车里，想要睡一会儿也难怪。陌呼了一口气，不去抵抗。睡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的对吧。
04
这次自己是被电话声吵醒的，甚至到睁眼之后陌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眼前朦胧的感觉跟昨晚喝醉之后实在太像了。
“喂？”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过于嘈杂，好像是下着大雨。
车里还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桃子还没有回来。车外天色已经很暗了，陌有些茫然，自己这是睡了多久呀。于是他转头想去看空调口上面的电子钟，但一连好几眼都没有找到。
然后陌才意识到电话里的声音属于警察大叔，下一秒，电子钟出现在空调口上面，自己睡过去也不过才30分钟而已。
再把视线转向车外，才发现嘈杂的雨声或许不是从电话那头过来的，现在车外大雨如注，灰色的天空中已经有了巨大的斑驳黑色。
“喂？你在哪？”大叔继续问。
“超市。”陌把目光转向蓝色方盒上面的巨大logo。在雨中，它发出温暖的黄光。
对面明显楞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刚刚睡醒的自己对这个异常敏锐。
所以是因为这雨桃子才没有回来的吗？自己又看向那几幢高楼，透过雨幕，大楼的轮廓已经模糊不堪。自己应该打电话去问问她的，对吧。
“超市？你已经回去上班了？”
“没有，过来见个朋友。”陌还是想着尽量不要向警察撒谎。
“那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警局。”
“现在不行。”陌揉了揉额头，“晚一点或者明天可以吗？”
除非“一切顺利”，明天自己就已经不在这里了。
“那也行，不过有件事现在就要向你确认，这两天桃子有联系过你吗？就昨天和今天。”
“没有 。”
随后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期间雨声很轻易的充满自己的耳朵，车窗似乎让声音温柔了起来来，自己听到的就就只剩下淅淅沥沥了，但是从手机里依然是一片嘈杂。
“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呢？” 对面的语气变了，“明明你就是被她伙同别人给打晕的，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是会相信她呢？你在帮她掩护着些什么呢？”
“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什么相信她？谁?相信桃子吗？”
“其实这两天我们在查一些很有趣的东西，然后，差不多十分钟之前我们跟丢了桃子。“
声音停在这儿，电话被挂掉，然后车窗被人敲了三下。一团黑影站就在车门外，陌摇下车窗。年轻警察撑着伞站在自己面前，在他身后几步远的黑色轿车也降下窗子，警察大叔握着电话朝自己轻轻挥了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