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听歌（十六）
夏 日 听 歌（十六）
——当你老了
记得在2015年的春节联欢晚会上，有一歌手带来了一首动人的歌曲叫《当你老了》。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这一首歌便迅速地传唱开来，几乎人人都会哼唱其中的高潮部分。歌是这样唱道的：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
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多少人曾爱你青春欢唱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
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多少人曾爱慕你青春欢唱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还爱你虔诚的灵魂
爱你苍老的脸上的皱纹
当你老了眼眉低垂
灯火昏黄不定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
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我以为，这是一首纪念曾经的青春与爱情的歌。歌曲温情耐听，歌曲又触动心灵，并在歌者的轻声吟唱中，仿佛是穿梭在时光的青春与苍老。其实这一首歌的编曲很是平实，没有高潮。但在听完之后，能触动与欣赏一个朗读者的朗诵一样，没有太大的区别。特别是在吉他的编配和提琴的加入，使得整个歌曲缓慢地起来，却又在缓慢的移动中凝聚着对恋人的情感。
所以有人说；有多少人在欣赏你的青春洋溢的时光时，在仰慕你的容颜时，无论是虚情假意，还是赤诚真心，但只有一个人真正爱着你那如朝圣者般纯净的灵魂，他爱的是你脸上那些岁月留下的痛苦皱纹。所以也有人说；当一个男人的年轻或是衰老时，假如是在无人问津的角落时，让人去倾诉，去倾诉那一些生活在回忆中的人。往事已成过去，这乃是自然法则。在感到孤独的时候，只有紧紧地抱住一个信念，轻声地为她唱一首安眠曲。
古往今来，有多少的爱情似乎总是与她的青春，她的气质，她的美貌等联系在一起。当一个人沐浴在爱情的阳光中，脑海里总是只有当下，总是只有潜藏着的一种拒绝时间，拒绝变化，将瞬间化为永恒的欲望。然而歌唱们偏偏就要穿越那悠远的时光隧道，想到红颜之女的垂暮之年，想象她白发苍苍、身躯佝偻的样子。然而红颜易老，青春难留，而少女高贵的灵魂、内在的美质却会在岁月的流逝中流逝或是永驻。她就像是酒，藏之愈久，味之弥醇。因而词作者的爱情也得以超越时光的隧道，超越时光的外在的美丽。从这一个意义上说，能打动我们的正是歌中所流溢出的那股哀伤无望的，却又矢志无悔的真挚情感。所以我想说，歌中有时是激情的爱恋，有时是绝望的怨恨，但更多的是爱和恨之间的那一种复杂的张力。
我们都知道，这一首歌的歌词，实际上是来自于爱尔兰诗人叶芝的同名的诗作《当你老了》。我很喜欢这一首诗，就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就能让人读出叶芝可望而又不可及的爱情的悲伤，就能读出诗人愿意为爱的人守侯一生的那一种平静，就能读出诗人甘愿为理想与爱情而已牺牲的决心。这一种宣誓似乎是平静的，不大声张扬的，因为那是诗人自己的事，不是炫耀，不是为了满足虚荣心，而只是轻轻地告诉你：当你老了，我依然爱你。诗人的文字浅显，叙述直白，意境优美，是一首深受读者的喜爱，也是被很多人来从不同的角度来进行解读的诗。但对于诗人来说，那一些萦绕一生的爱痛交织，最后都化为了他创作的灵感与源泉。正所谓；自古多情空余恨，诗家不幸诗名幸。
民间有许多译者都翻译过这首《当你老了》的诗。我很偏心地选用冰心所译的，是因为她理解和感受到了这一首诗的魅力，并能把我们带入到诗人的那一种情感世界里和能恰如其分地译出诗人的此刻的心境；
当你老了，头发花白，睡意沉沉，
倦坐在炉边，取下这本书来，
慢慢读着，追梦当年的眼神
那柔美的神采与深幽的晕影。
多少人爱过你青春的片影，
爱过你的美貌，以虚伪或是真情，
惟独一人爱你那朝圣者的心，
爱你哀戚的脸上岁月的留痕。
在炉栅边，你弯下了腰，
低语着，带着浅浅的伤感，
爱情是怎样逝去，又怎样步上群山，
怎样在繁星之间藏住了脸。
有人说，爱尔兰可以没有风笛，但不能没有叶芝。他被称之为爱尔兰的灵魂，他征服了一个时代的人，却未能获得他最爱女人的心房。或许正是爱情的不幸，才造就了一位伟大的诗人。从这个意义上说，能打动我们的正是诗中所流溢出的那一股哀伤无望的，却又矢志无悔的真挚的情感。诗人是在告诉我们，什么样的爱情才是真爱，不是美丽的时候才爱你，而是当你衰老之后，却依然是爱你。
我也以为，这一首诗里，没有华丽的辞藻，有的只是朴素平淡的文字背后却潜藏着磅礴的情感，有的只是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对诗人而言，爱情永远不会消亡。诗人不仅以细腻的笔触，生动地传达出生命中的独特的情感体验。更为可贵的是，诗人从个人的感受，领悟到人类普遍而共同的经验，从而实现了个体对人生及世界的超越。
作为是一位象征主义诗人，他在此采用象征的表现方式，抒写了对爱情的不渝，贯穿终生的坚贞。作为是一首歌曲，在歌唱者轻声吟唱中，娓娓道来的却是对时间的穿梭和对青春的苍老。
我喜欢这一首歌，也喜欢这一首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