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苦涩的黄土地（09）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文/朱朱哥弟
主要人物：
老大：胡志清，京西建设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
老板：邵东阳，京西股份集团公司董事长、党委书记
总会计师：田小苗，京西建设有限责任公司总会计师
保安部主任：周吉水，京西建设有限责任公司保安部主任
生活秘书兼司机：宗炎
秘书：梅晓晴（女）
告状者：覃双喜
案发地点：冀中平原华无县城关镇
告状者妻子：章会英（女）
告状者儿子：覃语彤
告状者女儿：覃燕（女）
城关镇书记：于振兴
镇会计：赵朝阳
小角村支部书记：于锁群
小角村会计：朱建设
马仔一：于三利
马仔二：于四水
马仔三：于老五
华无县常务副县长：魏利安
华无县县委书记：马帅民
华无县县长：桂育英（女）
公安局长：常军平
政法委书记：葛明亮
城关派出所所长：赵光旭
民警一：张家达
民警二：李文明
民警三：王计成
······
10
“于书记，会英就要死了，求村里借我些钱救救会英吧！”
顾不得男人的尊严，扑通一声，覃欢喜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跪在外姓人面前。
当时，于锁群正在和村干部一起搓麻将，清一色一条龙，摸上一张绿四条，听牌，洋洋得意等待自摸。
“于书记，怎么啥人都可以随便进出书记家门，也没个眼色，真晦气！”输的精光的于三利首先不乐意了，嘴里骂骂咧咧向于书记献媚。
于四水、于老五也连声帮腔，责怪覃双喜来的不是时候。
覃双喜望着自动麻将机桌面上一摞摞的百元钞票，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睛里充满了祈求的目光。
“散了吧、散了吧！你们几个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一点规矩都不懂！”于锁群一边把手中码齐的一摞牌顺手推到，一边露出笑脸站起来走向覃双喜，客气地说：“双喜叔，这是何必呢，赶紧起来说话。”
“于书记，救救我们全家吧，我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于锁群将覃双喜搀扶起来，支到堂屋，自己大腿翘二腿，喝着茶，端坐在太师椅子上。
“会英婶子得病我们知道，都是乡里乡亲的，村里不会不管！”
“朱会计，看看村里账上还有没有钱，先拿出一万，帮双喜叔救个急！”
朱建设是村会计，人称小诸葛，掌管小角村财务，也是于锁群的“小金库”管家。
朱建设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打牌，每当几名村干部陪同于书记打牌时，朱建设就站在大家身旁，续茶倒水，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覃双喜双手紧紧握着朱建设递上来一万元，两眼充满感激的泪水，向着朱建设和于锁群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点头如捣蒜。
有了这一万元，足可以保证会英半年的医疗费，覃双喜顾不上回家，急忙赶赴医院去补缴会英血液透析费用。
尽管天气依然闷热，赶往医院路上的覃双喜却感觉身子轻松、爽快。
三天后，朱建设拎着两兜苹果来到医院，代表于书记探望病重中的会英。
朱建设给会英说了些鼓励的话，让她安心治病，村里是不会丢下她们一家不管，把病床上虚弱身子的会英感动的直流眼泪。
客套过后，朱建设给覃双喜丢了个眼色，示意有话到外面去说。
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覃双喜看起来气色不错，精神头也添了不少。
“双喜叔，会英婶子得病一时半会儿还要花钱，这是个无底洞啊！”朱建设一本正经地说，“如果找到肾源供体，估计还要花费3万元，那是会英婶子的运气，会英婶子就有救了。”
“朱会计，我们正在多处打听，寻找肾源。”
“肾源找到了，还要花钱不是，你有钱吗？”
“你看，朱会计，你玩笑开大了，我现在还哪里能筹到钱，邻居们都借完了，会英娘家房子都卖了，就差卖地啦。”覃双喜一脸苦笑着对朱建设说。
“好，双喜叔，我今天来就是要帮助你解决钱的问题！”
“那感情好呀！”
“你家地头靠近学校处的那一亩地，现在有人看上了，想盖个三层小楼，一楼建个文化用品店；二楼开个学生餐厅，三楼开间茶室，你开个价吧。”
“土地真的能卖？国家政策不允许吧，那是要吃牢饭的呀！”
“嘿嘿，你知道谁看上你的地啦，是于书记，在小角村，于书记就是政策！”朱建设神秘地笑笑说，“于书记看着会英婶子看病需要钱，想帮帮你，他出3万，你看怎样？”
“听说城中村西中铺一亩地卖到了30万，有那么回事吗？”
“别听长舌妇瞎嚷嚷，他们那是违法交易，地价虚高，迟早会被人收拾，钱打水漂。再说，你拿到的是真金白银，卖地出了事有于书记担待，你只管收钱，与你没关系。”
“能否再加点？”覃双喜弱弱地恳求道。
“我给你说，这就是于书记看着你可怜，想帮你，过了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啦！”朱建设压低声音提醒着覃双喜继续说道，“那就再加2万，总共5万吧，3万买个肾，剩下的给会英治病！”
“三亩水浇地，还剩两亩，四个人的口粮勉强也够吃，哎，那就卖了吧，会英要用钱啊。”覃双喜一咬牙、一跺脚，恨恨地答应说：“成交！”
“覃叔，这就对了！”朱建设从夹在胳膊窝黑色皮夹子里拿出一张白纸，这是事先写好的一份土地租赁出让协议，让覃双喜在协议上签名，并按上血红色大手印。
一年后，在苦苦等待肾源供体365天后的会英，运气差到极点，因多脏器衰竭，在绝望和恋恋不舍中离开了人世。（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