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寒:冲寒直到白云边
《大寒》
宋 王之望
惨淡阴风暗广川,冲寒直到白云边。
寒驴苦忆长安道,古寺深行小有天。
岘首诗人穷入画,孤山处士句堪传。
疑君便是林君复,妙字清题故宛然。
同事旺堆,当雄人也,不识甑糕,以此咨吾,吾虽晓其义却无以言之,强言之“年糕”。
甑糕不是南方特产,而是秦川一带的小食,在南方,是断不敢用“甑”这个字,而会写成“蒸”。从南方的“蒸”能够品出食物的烹饪过程,具有动态的美感,而秦川的“甑”则是用来盛放食物的器皿,缺少了香气飘然的新鲜感受,这或许是水色江南与风沙秦川的本质区别吧。
之所以想起昨天同事问我甑糕这件事,是因为马上就要进入大寒这个节气了,腊月的记忆对于江南人来说,有几点是少不了的,一是做“粑粑”,家家户户锅里冒着热气,南盘(一种竹制圆形盘子,直径有1米以及数米之大)摆满刚出锅的“粑粑”,大部分人家还会在其顶上戳个红色的印迹。吃“粑粑”不是目的,而烧火,聊天,一屋子的喜气才是江南人所图的热闹。在这样的日子里,不管上谁家,招待的食物统统一样,当然,有些人家,还会端一碟白糖出来,”粑粑“醮糖吃是不错的选择。即使没有糖,那冒着热气软糥清香的“粑粑”早就让人耐人寻味了,只是这种“粑粑”里至少占了百分之七十以上的糥米,容易胀肚且不易消化,当然,对于那些喜欢打麻将的人来说却是福音,我太太有一表嫂,每逢家婆蒸粑粑,就急忙帮着烧大火,等第一锅粑粑出锅,就迫不急待的拣上七八上十个,也不管烫不烫着喉咙,只管狼吞虎咽的干下肚去,然后象一线风一样,刮进了村里的某张牌桌上。
如今呆在农村里的人不多了,这种做粑粑的习俗也在慢慢消失,前几天,太太说她茈湖口那边的一个表姐过来,顺便带了几十斤粑粑,给我家分了十多斤,对于年近九十却一直热衷于吃糥米食的老爸来说,真是福音,太太将粑粑做出各种花色,烹煎煮炸活色生香,我真担心老爸吃这种油腻食品太多而难以消化。
大寒节在北方是极冷的,即使不遇上大寒,小寒也会让人极不适应,闺女上周出差到宁夏,她就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滴水成冰”的神奇魔法。她说那一周的审核,除了打的在外的时间,余时全是在客户公司里的暖气和旅馆里的地暖中猫着,这让我恍然明白了东北三江平原的人们最喜欢用“猫冬”这两个字来描述过冬的感受,这周闺女又出差天津,估计天津的寒冷不会逊色于宁夏,好在闺女年轻,这种极寒对她这个南方小土豆来说,好奇心占据了怕冷,要不,她怎么会选择在北京工作,回湖南不好吗,呵呵,人各有志,就象她不明白我为何要呆这种即寒冷又缺氧的拉萨。
说到西藏,很多人不假思索来一句"这里缺氧,但不缺信仰”。其实,只有在西藏呆过很长时间的人才会明白,这是一句无厘头的鸡汤,就象藏族同胞引以为傲的虫草,不过就是某种被真菌感染过的植物,还有他们引以为傲的藏香猪,不过是我们那里几十年前就已经被淘汰的“黑猪”,淘汰的原因也很简单,出肉率极低而圈养成本又极高。还有就是信仰,西来佛祖在泱泱中土没有立锤之地,却在这极寒之地开出了幸福之花,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然而,当我们换一个角度思考,我们便不难发现,所谓信仰,不过是低维度的糊弄,权势地位的压榨以及被灌输来世因果的骗术所使然,当三百万农奴被获得解放之后,他们心存着的感激不是为他们脱出了枷锁的汉人,也不是倾囊相助的恩德,却是以身着地的叩谢上苍。如果佛对西藏有贡献,那就是僧人们以佛的名义为西藏打造起了一张旅游的名片,这张名片足可以让这里的权贵们万世不愁生计。
说是写大寒,却一直在跑偏,大寒作为岁末最后一个节气,自然也有其三侯, 一侯鸡始乳,二侯征鸟厉疾,三侯水泽腹坚。老夫说过, 汉文化是最经不起推敲的存在,胡言乱语,毫无逻辑,就拿这大寒三侯来说,鸡在任何时候都有可能孵小鸡,我在农村中长大,寒冬之时,母鸡下蛋就已经特别少,更惶论孵化小鸡了,二侯就更离谱,鹰这些高空飞翔鸟类任何时候在捉地面动物的时候,都是厉而疾,最后一侯,北京的湖里在小寒之时,湖中心的冰就已经一尺来厚了。这样的气候文化不要流传也罢,谁信谁他妈就是只猪。
写大寒之前,我特意搜索了一下古诗词,原以为作岁末节气,应该有很多诗词才对的,查来查去不过寥寥几首,且感觉档次不高,本着宣扬诗歌的原则,就免强摘录几首,供喜欢诗词的朋友品评。
《大寒雨》
明朝·刘崧
阴雨先晨作大寒,东归道路恐难乾。
故园梅树花开未,犹拟春前十日看。
这首诗明显带有抄袭味道,王维《杂诗三首》其一: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著花未。可惜的是这首诗还比不上王摩诘的原诗。
《合尊饯岁列宾筵文宴清娱踵昔贤都下名流罗俊及盘中方物品芳鲜腊残才换大寒节景淑先来小尽年满室春花占得气春风取次更留连·其二》
清朝·林佶
十年踪迹等浮萍,六载残冬客上京。
略见风流前辈韵,犹闻宛洛旧人情。
时当岁杪周星转,运际承平四海清。
东阁留宾守除夕,楷模还仰继仪型。
这首应酬诗严格来说算不得写大寒诗作,但诗的气韵和意境均属上乘,特别是诗中用典巴皮恰肉,如水银落地,无孔不钻,故列于斯,以供诗家嚼味。
PS: 这段时间诸多不遂,特别是口角之争渐起,而劳身之事俱多。所谓“有钱三十称年老,无钱七十呼英雄”,是也。
计划2月1日回家过年,这在藏地工作的内地人看来,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们至少是40天的年假,即使在藏地谋生的农民工,也基本在十二月底,一月初便夹包而归,能滞留到一月中旬的人已屈指可数了。
这个冬天忽忽然小病大病不断,幸亏有布洛芬和甲哨唑坐阵当家,才得以不至昏睡沉迷。呵呵。
忽然想起两句佛语:凡人畏果,菩萨畏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七律 大寒》
冲寒何必侯梅红,水色江南应有凭。
瑞雪飞来吟作絮,孤舟遁去钓为翁。
堪怜石碳成金贵,欲把秋衣垫数层。
此刻正宜勤跺脚,却烦隔壁犬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