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文和他的《边城》

2022-04-13  本文已影响0人  山毛读书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字崇文。1902年出生于湖南湘西凤凰的军旅世家,小学毕业就被送到军旅学校,没想到小学毕业就成了他一生最高的学历。在残酷的战事面前见过堆积如山的尸体,经历过生活上的贫穷和疾苦,二十多岁则弃武从文,开始文学创作,从此改名为沈从文。

沈从文算得上是中国二三十年代较为早期的职业作家,但当时他并没有得到文学界的认可,幸运的是,在他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遇到了郁达夫先生,不仅请他吃饭,给钱,还写文为他申援,文章和作品才得以发表。后来在上海受到徐志摩的推荐,到大学任教,从此辗转多所大学教新文学课程。

提起沈从文,我们马上想到的就是他的代表作中篇小说《边城》,随笔散文《湘行散记》,还有就是他的爱情。正如他曾写过的情诗:“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正当最好年龄的人。”“我非常爱你的灵魂,我更爱你的肉体。”这些诗是写给比他小八岁的学生张兆和的,当时她是名门校花,在众多的追求者中,被张兆和排在多个青蛙系列之后的蛤蟆系列,但正是因为他坚持不懈的情书轰炸,哪怕是告到老师胡适那里去,最后都劝他接受沈从文。才有了“他固执的爱你。”“我就固执地不爱他。”经典对白。

沈从文留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戴着一幅圆框眼镜很温文尔雅很斯文的老师、诗人、作家的模样。其实他小时候非常顽劣,经历战事动荡的那个年代,又看见过那个社会非常黑暗和残忍的一面,内心里也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他写小说《边城》,就如同用柔软的纱布包裹那血淋淋的现实。用文字写出湘西小镇自然原始的自然风貌,也写出人物本有的那种蒙昧和无意识的状态。小说里的翠翠,就是生长在没有战火的自然的环境下,就像是被河边的风吹大的,她是大自然的精灵,笔下那自然山水的白描,描写出了一个宁静纯洁的世外桃源,正是沈从文心中对生活的最美的一种向往。

今天听课的时候,老师讲:“沈从文的文字就是苦心经营的那种随意,运用了大量的白描和留白的创作手法。”

我才从《边城》这本书里恍然大悟,难怪我总能随着他的文字,进入到他笔下的那个湘西的山里、小溪边和那个叫茶峒的小镇,仿佛正招手唤着他小说里的翠翠把船驶过来,看着她麻利的动作和那双纯洁的双眸,然后对她微笑无语地踏上船去,在装着鸡鸭谷豆的各种箩筐中间,站着十分钟左右,然后踏步上岸,然后往山上爬去,背后还有翠翠对我这个陌生人,用满眼向往的眼神,追随着我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曾误以为《边城》是散文,原来这就是沈从文特有的真实现场的白描手法。比如开篇的这段文字,“由四川过湖南去,靠东有一条官路。这官路将近湘西边境到了一个地方名为茶峒的小山城时,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

正是在开篇那些文字里,把整篇小说的主人公、主要环境、甚至这两人的性格和命运都打下了伏笔,或者说透露出来。这就是白描手法的奇妙之处,如散文之美,如随笔之意,等读完这篇小说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创作这篇小说的魂都在开篇的那白描之中。

他还擅长运用了大量的留白,比如在《边城》这篇小说里的最后,翠翠爷爷死了,她倒底有没有嫁给老二,老二什么时候回来?她为什么不听老二父亲顺顺的安排去到他家等他?为什么顺顺又突然接受了翠翠和老二的婚事?一切都没有明确写出来,只留下翠翠在白塔下的那屋里等待,“那个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来了,也许明天就会回来。”让人充满着美好期待的留白,也有可能是一个遗憾的悲剧的留白。

沈从文和他的《边城》曾两次被诺贝儿文学奖提名,但他却死于1988年5月,与世界文坛的诺奖擦肩而过。

正是因为他和他的这部小说,才让湘西的凤凰成了现在的网红打卡的旅游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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