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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直解

问：“叔孙、武叔毁仲尼，大圣人如何犹不免于毁谤？”
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直解】问：“叔孙、武叔诋毁孔子，大圣人为何也不能免于毁谤？”
先生说：“毁谤都是从外面来的，即使是圣人，也无法避免？人贵在自修，如果自己确确实实是个圣贤，纵然人人都毁谤他，也伤害不了他。好比是浮云遮住了太阳，如何能减损太阳的光明？如果自己只是做出个谦恭礼貌的模样，内心却不坚定，纵然没有一个人说他，他邪恶的一面也终究会暴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毁誉都是在外面的，哪里能避免，只是要自己用功修养即可。”

注释

【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孟子·离娄篇上》：“孟子曰：‘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
赞誉和毁谤都是出于他人的好恶，有人或者交游广泛，或者合于时俗，因此而被很多人赞誉；有人特立独行，不合于俗，因此而被人毁谤。被人赞誉者未必是圣贤，有可能是侥幸得志，有可能是曲学阿世；被人毁谤者未必是恶人，有可能是不合时俗，有可能是危害他人利益。

笔记

毁誉都是外来的，全凭他人之好恶。圣贤却是内在的，全凭自身之修行。
庄子说宋荣子：“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这便是面对毁誉荣辱时应有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