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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

2020-03-14  本文已影响0人  熙x

等待
从春――到秋,各种物质云集而来,分散开去,海雾糯湿半旧的黎明,黎明即起,甘露似水朴素,当然无需太多,就像海浪一样流动的生活,就这样,更像等待自己。
菊花香早已枯萎,而芳香犹在,某一天我也将伏地停滞,但我不相信一个人房间的思维感受,这也是我存在的感觉。
我还是坚持这种想法,哪怕自己还没有着落,也没有暂时找回他们的尊严,但沉沦中狂欢,在行走中思想,就好像最初那样,最初思想之光临。我喜欢这样的等待,在一朵花开的时间内,在一支曲子释放的时间内。在一杯茶沉淀的时间内,等待得细致、等待得轻巧。那份寂静犹如钓鱼者的淡然,但没有饵,没有线。那份等待有绣花者的执着,但是,没有那么浓的爱。也或许如渔妇等待那打鱼晚归的渔民,但是,没有那么多的望眼欲穿。

{一}、万物风情是等待的指引

行走于梵净山,行走于苍茫大地,行走于山野村上,如读万卷书,如度慈悲心,茫茫红尘,我思故我在——题辞.微尘陌上.

3月29日,上午,一部越野车,一行人,一个静静的山村。

梵净山支系的一座大山里,我们的车在半山峭壁上凿出的山路上行进着,路是窄窄的,而车,一路逶迤。

或许是初春的缘故,也或许是大山里在这个季节应有的光景,山里的日头隐在厚厚的云层里,透不下光芒,云雾是烟青色的,偶尔遮住了山中的林木,隐约着那些葱翠的叶枝,而山溪在山下的谷里静静的流淌,不闻声息。

我坐在车内,从上往下,看着半山的缥缈云雾与山底里葱绿而深远的林木,尽收眼底,有晕眩的触感。

表哥卫伟娴熟地驾着车,缓缓地碾过峭壁上的石子路,神情是闲适的

“这山里有一个老村,你可以进去看看,哦,村口那里有四棵百年的檀木树子,就是那里……,等会,你可以进去看看,体验一下哈。”卫伟表哥抬手遥指半山坡上有袅袅炊烟升腾起来的人居处,语气向我说着,淡静而安然。

山村坐落在半山前面较远的对山坡壁上,村前是一级级开垦出的梯田,其间已是密密的盛开着金黄的油菜花了,在淡薄的烟青色的云雾里掩映着,花香悠然;有几个老农在田畦间锄着杂草,间歇时会停下来,坐在田畦头,拿出自家卷好的土烟,分给附近做活的邻里,彼此寒暄几句,抽上几口,偶尔也会依稀听得几声山蛙的叫声,然后,山野会沉入静谧,只有山风吹过时,拂过油菜花响动的飒飒的微声。山村左近是青翠的茶园,也有桃花梨花间置其中,繁丽的盛开在这个季节,点缀在半山坡里青青的土塬上了。村居星星点点的分布着,远远望去,如散落在山花丛里黑褐色的不起眼的石头。

我们的车一路颠簸着,到了村口,停在了那几株古老而葱翠的老檀古树下。下了车,一行人站在村口,仰望这经年已久的老檀木树,老树的苔藓已是老久的了,泛着黑绿幽微的色泽。

我站在这山村的村口,抬眼看着眼前的老树,老村,老去的木板屋,还有老了的灶膛里明灭着的农家烟火。我仿若置身在上世纪一个已是经年已老的岁月中,恍惚中,我沿着一道石子铺就的土路,走过那几株经年已久的老树,走过那经年已久的村口,我走进了那个无名的小山村。

山村里的村居一般都会有一方没有围墙的小小的院落;近晌午的光景,炊烟每每会在各个村居的烟囱里升腾起来,袅袅的,静静的弥散,缥缈在这个四月初大山里烟青色的天空。

我走进村中的一家院子,院落里没有什么现代的陈设,只有三两株桃树,开着这个季节应景的粉红花朵;桃树下,是一台不大不小的老旧的石磨,石磨用水清洗得极是清洁;两株桃花树枝间架着一条竹竿,竿上挂满了年前烟熏的土猪腊肉,在清凉的山风里微微的荡着。整个院子看起来,简朴,齐整,干净。有几只不起眼的小黄鸡在院落里闲闲的走着,啄食,也互相追逐着,偶尔也咕咕的叫上两声。院中,有一间吊脚的四开间的木楼,是泛着黑褐色木板的墙,青灰的瓦,也有两头微翘的檐脊,而木楼的檐下左侧处,多半会有一个用来吹去谷物杂质的木制的风簸,风簸的木斗里,尚余有零星剩下的旧年的谷粒子。一个上了年岁的农家的婆婆,便坐在檐下堂屋大门前的竹编椅上,纳着一只碎布拼接的鞋底,静静的,安详的眉间皱纹里,像一本古老岁月里的线装书。

我想,世间是有这样的一群人的,他们蛰居于自己的寂静一方,于田间耕作、种茶制衣、锅碗瓢盆,有一颗素心,为经过的光阴遣词造句,为经历的故事结绳作纪,心素如简宠辱不惊,落居于山乡田间,质朴而低调,便是生活里的妙人!

我默默的站起身来,向老人深深一鞠,老人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轻轻点点头,苍老而矍铄的脸上依然是那抹微微的笑意,像母亲的微笑,深深凹下的眼睛里依然平和而安详,让我觉得安暖,恬适。

我转身走出了那间陌生而亲切的小院子。

我顺着村中的土路,走上一个小土台,极目远望,梵净山脉绵延高远,遮住了大山里的眼光与清宁,也遮住了外世红尘中的浮华与喧嚣。

村上的炊烟袅袅的升起,弥散;初春的花香淡淡,林中的烟霭茫茫,山间的清流潺潺,坡上的茶香盈盈。此处的人们安恬于日日里的一粥一饭,一劳一逸,或许,日常没有盛大繁丽的烟火气息,只有寻常生活里的二三琐细,是关于种菜制衣、吃茶养鸡、居家针线等等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常里的寻常事,但山里的人们却能够让简素的日子开放成一朵半夏的莲,把平素的日子,过得如一首宁静的诗,一副没有着墨的山水画卷,把一家子的一辈子相守在修持抱朴的农家美学里,深情的活着。

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人居,这样的大山里农家的小日子,亦是如山茶的品格的,低调宁静,不着尘垢,淳朴着的日常,即便要在这远离浮华大千的山居生活里为平常的琐事操劳奔忙,但也纯净而自然,见素抱朴,无争无怨无悲无嗔,以质朴为修身立命之本,把持一颗柔软的心,清澈明净,安暖自在!

当然,他们并不是仙人,他们也是凡人,也吃过苦,也有过痛,只是在人生浮沉之后,安静的回归内心的清明世界。

但如此时,蘸雾为墨,铺云为纸,写生梵净山,将山村的天空以桃花点缀,用优美的句段,绮丽铺陈,匀进心思,字字流情。将这山村的木屋,山村的茶香,山村的老人拽景成画,用空濛的时空调色,一人一树一山村,线条简约,却饱满了情愫!

青山幽隐,黄花风推,静谧仿若纱织的帘帷,风无言,昼无声,眼界中的全部徒剩凉薄,将场景与心境朦胧了去,隐约了去…….

这样的山乡布景适合独自的安静,适合将一个人的思想深度入瞑空定,适合将一生的真情浓缩成一日的深情,适合以天马行空的宽度去逍遥距离的忽远忽近,适合我在这里,你在那里地忧伤款款的相思,适合此一刻的寂寞与凄清,只我一个人尝、一个人醉、一个人抚慰淡淡的心碎——行走在大山深处,没有烟花易冷,没有红尘易变,喧嚣之后的身世不会余留浮世的繁华,而恋世的温存可以寄托在山村幽静的美色里,即便是倏忽刹那间,也会成为一份散不开的凄美,化不去的冷香,留存一段不计时长的深情!

除了行走,谁肯收留我此刻无序却款款的深情?青山有心,静昼无情,任是我回望你的深情里,有多么惊艳的句子,也终究会残了笺行、黄了绢质,惟你、惟我,谁还会记得我曾经来过么?

燕子去了来,凉又何妨,可能容她采撷么?
可我本来就无意说明白,这些一切俏丽的东西,亦有难得的贞静,何况是灵魂的相依许给没有次序没有规矩的火红,有个自卑的女子便是这样永远有距离的一点,实在是一种随意妖妖的生活的尾巴,但这几种纷纷花且落,纷纷花落水解的路上,暗尘随人去,能品味出那种沉淀到底还是带着垂丝海棠等待的美,因了等待而侵略脚步下的领悟。
等。这个词真妙,当然,荡然的东西从来不是等同茂盛的气息,气息是扁的,如果突然攀缘那些月光的品种,月光里的故事,也即像一场铺面的素面,幽幽的有大气包容的憨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是十分自然,自然而然的人烟稀薄,稀薄到或者更沉默空虚,也不相信格格不入的是内心的一小部分,当然格格不入体现在生活最大限度的蓝里,每个人顶立于天地间,皆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既是独一无二,则皆是绝对孤独寂寞之一生。
当然,这一切都是俗丽的,倒呈现出一种我背光而坐,但最后挑的动的心中的大树,心里的大多数诗情,心中地密码。
每当夜深的时候,听着寂静的音乐,仿佛回到故事里的我,是那梦里看不见的人。故事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我就是那歌中所唱的故事,走进的也是那故事里的梦。
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

想说却还没说的 还很多

攒着是因为想写成歌

让人轻轻地唱着 淡淡
淡淡地记着

就算终于忘了 也值了

说不定我一生涓滴意念

侥幸汇成河

然后我俩各自一端

望着大河弯弯 终于敢放胆

嘻皮笑脸 面对 人生的难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喋喋不休 时不我予的哀愁

还未如愿见着不朽

就把自己先搞丢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喋喋不休 再也唤不回温柔

为何记不得上一次是谁给的拥抱

在什么时候

越过山丘 虽然已白了头

越过山丘 才发现无人等候

偶然间听了李宗胜的《山丘》,被歌的力量打动,心绪翻滚。看着微信圈的一条条信息,歌声围绕,总想写点什么,却迟迟无法下笔,无力表达的苍白让人颇感无奈。

"黑夜里,信仰星河的人流浪,信仰月亮的人奔跑,信仰太阳的人等待天亮。” ​​​

只一个薄字,就又像古典的哲理。
结果总是等待的时间里,近乎人人醉意。

我走进歌中,走进这故事里,故事里的梦,随着心悸的伤曲而终,我从未从故事里出来,而是不停的去往这梦中的另一处故事。就像在虚拟世界里再次滋生的另一次空间,层层深往,永无休止。

这梦有多深,这故事又有多长,我不知道,如同夜色里漫无边际的芦苇荡,浸没着所有的时间和地方,从一处到另一处,迷宫般的循环往复。伴随我的曲调,一次次穿越在心田。这里的夜很静,梦里的风也很凉,我就站在那黑暗里,来时的路早已不见,过往灯火也早就化为一片漆黑,就像影片里的场景,过往的情节,依稀就在眼前,不停的闪过,瞬间流逝的星光,携着心曲,引我继续去往,越往越深,越往越远……

我是歌中那看不见的人,是在那故事中的梦里只身飘荡的过客,我不知道哪里才是最为真实。我就在那里,就在那个梦里的某个地方,就在故事中的某个角落,在那冰冷的夜里止不住的颤抖……

所有的时间又将停滞在哪里,不再向前,所有的地方又将何时出现,不再消失 , 浮世千重变,是故事里的梦,还是梦里的故事,下一次,又可身在何处。

等同于等待本身发出一声啼叫,极像是一种手段,游荡,表演,和意外之喜,等待是热带生长的植物,渗透在城,心中的城,但,是吗。哦,或许是,但答案在哪,没有,不过我更愿把等比做一种治疗,就像无言的修行,我是无言的傀。
其实更多原因源自于等待一个新的开始,那新的开始又自给自足,永远那样有一说一,没有比海棠晓月那么温暖,你可以不遇见吗,不可以,你可以不下台阶吗,不可以。

{二}、禅意亦是情缘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是在北京度过的。那些日子正是京城落满大雪的时候,选择了一个上午,避开朋友和家人,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紫禁城。不知为何,越是这样的天越想来这些地方一看。大概也是想寻找一方清静和空灵。果然故宫人不多,甚至可以用少得可怜来形容。那偌大的院中,一片白茫茫,想起真干净一说,又觉得不妥,毕竟雪地里没有一点人的痕迹,本身就是干净的了。有时我会不由地觉得,是不是太矫情,才会生出这些以点盖面的遐想来,或者说是妄想,令人不安。这种不安常常让我有一种局外人之感,凡事近乎成了看客。

站在空旷幽深的长廊里,天上的雪显得有些扬扬洒洒。本想伸出手去,像接雨水一样地接住雪,可终究是没有伸手。一方面怕寒,一方面怕打扰了雪的散漫。也许后者多于前者,无非是找个借口而已。事实上站在那里,到底要想获得还是寻得什么,我一时也恍惚了起来。只是感觉无边的寒在眼前,就像面前是一片无垠的海。想到海,我叹了一口气,只觉哈出的气是涌到自己的脸上,想转身已来不及。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只鸟样的东西,从上空俯冲下来,像是看见猎物一般地在雪地里滚着打了几个转,随后又高高的飞起,像一缕轻烟更像一缕风,眨眼间就不见了,连声音也没有留下。看着雪地里突然画下的图案,我半天都没有喘出气来,我以为是一个梦。再看天空,像是没有任何事一样,依然大雪飘飘。在这个时候我或许应该想到,好雪片片不落别处,或者想起飞鸿踏雪泥。可我却什么也没想,只是拉了一下衣襟和围脖,独自离开了紫禁城,只是在走廊尽头,碰到一女,竟然抱着一束鲜花,来到这里。

我们相视一望,似乎彼此有些诧异。这种诧异,我理解为是一种错过,注定的。尽管她对我示意一笑,我也欠了欠身,但终归我是没有开口的。三十多岁的我,已经知道了矜持,更知道了拿捏和分寸,这就是男人在一个时期,我以为的失败。虽然这女子后来轻轻地叫了我一声,可我还是以不想打扰她而转身离去。我知道那女子手上的花,是拿来献给雪的,确切地说是献给她自己。回来跟家人和朋友一说,他们全齐声骂我无情,我真的无情吗?
后来我有机会抽空到山里和僧人一道冬安居,同样的大雪漫漫,无意中我对一个可信任的僧人说到这事,僧人无语,只是往炉子中添了几块柴,随后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炉子上的水也烧得正开,雾气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一时觉得模糊起来,我以为是我没眼镜所致,结果一摸,眼镜就在自己的脸上。我想站起身来,替僧沏茶,可我的身子却重得像被钉子钉住。我只好把双手对插进衣袖里,像是等着僧人的裁判。没想到僧人说,亏你还好意思对我讲这事,我如若是你,就什么也不想,观心。我说,观心?僧说,关心。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打?僧无言站起身,替我沏了一盏茶说,世事无常,也许你也有你的想法,只是你没想到,你最后只能是无关痛痒的等待。

很多年过去了,很多旧事都忘了,唯有这件事我却是无法忘记的。算起来这只是一个很平常的事,一个生活片段。可我的朋友却当了真,据说北京一下大雪时,就会朝故宫跑,说是要去遇一遇那样的一个女子。可我都忘记了那个女子长得什么样,甚至连她抱着的花是什么样,我一概都不记得了。只是今日在家里,远在万里之外,我突然想到了这事。
此刻窗外大雪纷飞,我推开窗以后,一股寒气,像手脚并用地拥抱而来,我的门铃响了,看看是不是我的一个女朋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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