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自留地
给<自留地>编辑们的“?”
自由言论的曠野拓出一块自留地?
这不免给人几分希望几分怀疑。
步入伊独具匠心的阡陌,
果然,还采回几朵带刺的蔷薇。
一个热心的消费者,
总有些微薄的贺礼,
我却只能以不大恭敬的“?”
献给雄心勃勃的编辑。
曾记否,“自留地”被归入何种主义?
八亿片心田谨慎地丈量着沟距。
秦皇故土上的自由种植,
历来是最敏感的话题。
曾记否,北京之春的风风雨雨
收获了多少“但是”与“歪曲”。
别以为集市开放政策放宽,
自留地就用不着有计划的统一管理?
莫不是头脑发热想搞点山珍野味?
竞忘了张志新遇罗锦的悲剧?
君不见初出茅庐第一期,
便引来几声叹息,几声抗议?
莫不是别出心裁要出产一色的甘草,
任何一付治世的药方都适宜?
用来粉饰太平盛市,高颂万寿无疆,
换得账薄里有利可图的一笔?
它,或许出于深思熟虑
只听得一声:人不是机器!
仿佛在叩问年轻人的心窗,
谁甘做“终极真理”的奴隶?
它,或许不是世俗交易,
赤裸裸的旗号唤醒人们的沉思:
灵魂的果实一旦插上草签,
还有什么可以留给自己?
是思想的田园长满荆棘,
还是几十年的耕作太整齐划一?
为什么《自留地》前顾客不断?
因了它敢于藐视对思想的统一管理。
“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
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前提!“
头脑发热追求的不就是这一真理?
愿自由永远陪伴着中华的崛起!
选自辽财基建系学生自办墙报《自留地》第一期,1980年11月
作者:甲第
2008/6/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