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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达多:不可思议,花天酒地居然是通佛的必修之门修成正果

2023-07-02  本文已影响0人  江雪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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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悉达多》,我立即想到灵山大佛的九龙浴佛塑像。两千五百年前的迦毗罗卫国的王后摩耶夫人,怀胎将足月,按习俗回娘家生产,走到郊外的蓝毗尼花园,从腋下诞生了太子悉达多。此子生下来之后自行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走七步,步步生莲花,举目眺望四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口中呱呱地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然后,天空九条龙喷泻银链般的净水,为他沐浴。打开《悉达多》这本书,发现不是佛陀的传记,而是一本悉达多的小说,此悉达多是婆罗门的青年,不是饭净王的太子,也是一位修道和得道者。我疑惑,作者为什么要为主人公起名悉达多?此悉达多与佛陀是什么关系?作者想表达什么思想?

《悉达多》的作者赫尔曼·黑塞,是诺贝尔奖获得者。1877年7月2日出生于诊德国南部的施瓦本地区一个叫卡尔夫的小城。父亲是基督教新教牧师,外祖父也是传教士,曾长期在印度传教,通晓多种印度方言,黑塞的母亲出生于印度,也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因而自幼在浓重的宗教气氛中长大。他对度的佛陀和中国的老子非常熟悉,在《我的信仰》中写道:“我的生活中向来有宗教,没有宗教我一天也生活不下去。”黑塞通过对基督教和老子“道”的体验而感知到最终只有“一个人类”。基督教、印度宗教和中国道家思想等,共同形成黑塞宗教思想的三大来源。

一、学好教义,无法找到解脱之道

悉达多出生于最高种姓婆罗门,父亲是学者,来往的都是智者。在这样的环境的教育下的他,成长为一个笃学博闻、求知若渴的人。父亲在他身上看到一位伟大智者和祭司正待长成,那将是统领婆罗门的一位君王。他长相俊美,是年轻女儿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可是他心里开始滋生不满,开始体会到,他尊贵的父亲和其他的老师,这些婆罗门智者已经将他们的智慧中最丰富的精华都传授给了他,他们已经尽其所有填补他的渴求,却还填不满它。他的精神还没有满足,他的灵魂还不得安宁。

他冥想,他苦思,为什么像父亲这般无可挑剔的贤者还必须每日洗去罪孽,每日努力清洁自身,一日又一日周而复始?他体内难道没有真正的自我,他心中难道没有原初之泉涌流?就是要找到它,自我之中的原初之泉,就是要拥有它才行!其他一切仍只是寻觅,是歧路,是迷惘。当他看到路过过的禁欲派的沙门,立即决定去做一个沙门进行苦修。父亲拗不过他的坚持,最后只能同意,悉达多带着自己一起修行的好友乔文达离开了条件优裕的家,追上了苦行者,请求与那些枯瘦的沙门同行并遵教。沙门接纳了他们。

这个经历和佛陀的差不多,佛陀生为王子,享受人间极尽的宝贵,娶妻生子,身边还有无数美女环绕。几次出城效游,看到路边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于是闷闷不乐,为什么人们不会想到世事无常,依然拚命地追求名利,日夜耽于安乐?人生短暂,变幻无常,可是没有人能够明白生死、起灭无常的道理。我要战胜电光火石般即将消逝的青春年华,征服可怖的生老病死,求得解脱大道路,以拯救沉五欲苦海中的人们。于是他叫出自己的马车夫,主仆二人偷偷出了王宫,追随出家的沙门去山林苦修。

从高贵的出生,到离开父母外出苦行,探求解脱苦难之道。两位悉达多不同的是,佛陀在菩提树下证得无上正觉,觉得世上一切皆与我有因缘牵连,世人受现实所迷,为名得所缚,丝毫不顾念他人,于是生大悲心,收门徒传教,度一切苦厄。第二个悉达多聆听了佛陀的教义,认为它虽然精妙,但还存在着小裂口。佛陀找到了脱离死亡的解脱。这解脱是他在自己的寻求中,通过思考,通过入定,通过慧识,通过领悟而得的。而不是通过教义而抵达的!没有人会由教义而得到解脱!

悉达多的思想,体现的是作者的思想,修行仅凭理论是不够的,路必须自己走。就如陆游的诗,“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就像父母走过的坑,不想子女重陷,用大道理一遍遍地唠叨,教育,规劝,但该陷的坑子女一样也不会少。也就是平常用所说,大道理都懂,可是臣妾就是做不到。佛陀的门徒可以把教义背得烂熟,照样不会得到解脱。

二,想要出世,先得入世

悉达多发现了佛陀教义的小裂口,就是老师和教义无法教会门徒认识自我。他已觉醒,决定走在抵达自我的路上。按照通常的做法,悉达多会沿着佛陀开辟的路径践行,通过思考、入定、慧识、领悟,去寻求脱离死亡的解脱。然后总结出自己的经验和理论,去补充佛陀教义的小裂口。如果这样写,那就不是大师了,大师的笔法往往出人意料违背常理,他不让悉达多走佛陀的路,反而是把他投身于世俗生活,去追求妓女,去学做生意,去花天酒地,去吃喝嫖赌。

“他从来没有真正找到过这个自我,身体不是自我,感官的游戏也不是,思考也不是,知性也不是,从学习所获的智慧也不是,从现有思想中织出新思想的技艺也不是。不,就连这思想世界也还是在此岸,将感官的偶然之我杀死,并不会让人抵达任何目的,却喂饱了思想和学识的偶然之我。”也就是说自我包括感官的我和思想的我,不能以杀死感官的我来满足思想的我。

佛教修行必须持戒,也就是不能满足感官的需要,不能大鱼大肉,只能吃素,不能喝酒纵欲,必须禁欲。认为眼耳鼻舌身意,都会乱人心神,清心寡欲,才能修得正果。作者借悉达多的思考,认为这不是真正的自我,是一部分偶然之我。

佛陀为什么会在菩提树下开悟?是他听从自己内心中的声音,令他在那棵树下休憩。他事先不曾苦行、献祭、洗浴或祷告,既未进食也未饮水,既未入眠也未入梦,他仅仅听从了那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自我。

悉达多做梦时出现了内心的声音,是妇人。“这妇人的衣袍里涌出了饱满的胸乳,悉达多躺在这胸上吸吮,这乳房的乳汁有着甜蜜浓烈的味道。这味道中有女人和男人,有阳光与树林,有野兽和花朵,有一切果实,有一切欢欲。这乳汁让人醉倒,失去知觉。”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进城去,看到了社交名媛卡玛拉,心生欢喜,想办法拜见她,请她做他的女友和导师。卡玛拉告诉他,想讨她的欢心,必须有精致的衣服、精致的鞋子、袋子里的钱。

卡玛拉介绍他去大商人卡玛斯瓦米家做事,悉达多虽然对稻米棉花、航运贸易所知无几,但是他的手是幸运之手,他宁静、从容,倾听和探入他人内心的技艺胜过这位商人。他在沙门岁月中杀灭的感官重又苏醒,他品尝了财富,品尝了淫乐,品尝了权力。他成了富人,拥有了自己的奴仆和私宅,过去灵魂中的禁欲之轮、思考之轮和区分之轮仍旧在转,但已经慢了下来,踌躇起来,接近停止了。悉达多灵魂中渗入了尘世与迟惰,缓缓被它们填满,变得沉重,变得疲倦,被它们催眠。

悉达多迷上了赌博和情爱,失去了过去的从容,失去了对拖欠还款的欠债人的耐心,失去了对乞丐的善心,失去了将金钱赠送给求助者的兴趣。当他从迷醉中醒来,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变得苍老丑陋,顿生羞耻和恶心。但他选择逃避,逃进新的赌博游戏里,逃进淫乐和酒精的麻醉里,再从那里回到积累和营收的操劳中去。他在这毫无意义的循环往复中越走越累,越走越老,越走越病入膏肓。

他忽然自问,情爱那么重要吗?金钱那么重要吗?这难道不是一场永无尽头的游戏?有必要一生都为此而活吗?不,不必如此!这个游戏叫轮回。占有失去,失去又占有,无穷无尽。这不是真正的自我,内心的占有之心死了,他疲惫地和这样的生活告别,尘世里已无一物可以吸引他,他一心所愿,就是对自己从此一无所知,得到安宁,早归黄土。摇落自己做的这个荒唐梦,吐出自己喝下的这杯酒,结束这可怜又可耻的生活。

三、超越自我,我与物齐

当精神坠落到自杀的念头时,内心真正自我才被唤醒,就像凤凰涅槃,获得新生。时间像流水,他在沙门时学会了三项无人可匹敌的高贵技艺:斋戒、等候、沉思。他用它们换了最可鄙的、最易流逝的事物:感官上的欲乐、舒适的生活和财富。如今他空空地、赤裸地、愚笨地站立在世间了,像一个孩童。

他从一个成年男士蜕变成了一个孩童,从一个善于思考者变成了心如孩童之人。他看到身边的河水也在一路下落,不停不息地奔流而下,同时还在歌唱,还那么欢快。他很喜欢这样,他友好地朝河水微笑。摆脱了外物的困扰,超越了自我的存在,实现了精神的自由。他想,“人必要知晓的一切,我都尝了个遍。尘世欢欲和财富并非善物,这是我在童年时便已学过的道理。我很早就知道,现在却才将其经历。”

如今他看清楚了,看到那个秘密的声音是对的,没有哪位教师能助他解困。所以他必须投身尘世,必须在欢情和权欲,在妇人和金钱上放纵自失,必须成为一个商人,一个赌徒,一个酗酒贪财之人,直到他内心中的教士和沙门死去。所以他必须经受这些年的丑陋岁月,忍受一个贫瘠堕落的人生的恶心、空洞和无意义,一直忍受到底,一直忍受到苦涩的绝望,直到这浪荡子悉达多,这贪婪者悉达多能够死去。

他与自然融为一体,顷听河的声音,那是人生之河,是百十万年生死往来的历史之河,是永恒轮回的时间之河,是人和宇宙同化的之河。万物皆我,我皆万物。在森林里这条河流旁。因为自我的悉达多死去了,他才会像一个孩子一样,充满信赖,毫无恐惧,满心喜悦,物我两忘。他终于找到了教义抵达不了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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