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忏悔

“你现在让我害怕，你知道吗”？

          我在天台唱歌，下着小雨，我站在屋檐下。

          雨天的故事似乎都蒙上了一丝悲凉的意境。故事开始，故事结束，时间长短通常由忍耐的一方决定。而另一方看似迫害者，似乎午夜梦回也会给自己以谴责。他有所有的后悔情绪，但是却依旧扮演着那样凶恶的角色。

          一个人通常没法理解另一个人的行为模式，就像这个在我面前满脸悔悟的帅气男子。我相信此时的他所忏悔的真实性，我和他的生活没有交集，除非有人愿意这样费力的维持人设。虽然我不理解的事情依旧在这个世界上发生着，就像我不理解一些无谓的欺骗；不理解真实的恶意是如何产生；不理解一开始喜欢就变得卑微；不理解所有卑微的追逐而对倾慕者死而不见。

          人类是感官动物，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事情。我把这种情况归怨于“我们都是听童话故事长大的”，所以到最后我们都愿意相信美好。对于一些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让恶加以助长。我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说生活不是电影，生活难多了”，不管电影前期把苦难渲染的多么苦不堪言，最后都给人喘息之机。那生活是这样吗？或者我们要相信那个喘息之机还没到来？

        “我和我女朋友分手了，小胖”

          小唯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楼顶，而雨过天晴过于迅速，已经出现太阳。太阳西斜着，我们面前，是我喜欢的漂亮的红色。

        “啊？”我有些惊讶。

          小唯哥口中的女朋友，我只见过两次，甚至没听过她的声音。依稀记得长发披肩，穿着大衣，一副时尚干练的样子，是的漂亮的女子。在初到东京的街头，可能看不出她与日本人的区别。我自行脑补的剧本是：男才女貌，异国他乡相互扶持一起打拼，看似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

        “为什么啊”？我说

          小唯哥叹了口气，扶了扶眼镜，开始娓娓道来。

        “我真的很爱她，但是我们争吵的时候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真对不起她。”

          我忽然明白，是家暴的戏码。一个妈妈口中的精明能干的儿子，我们学弟眼中能力不错的前辈，在外人看来也是温文尔雅青年才俊。可是却犯下最难以让人饶恕的事情。家暴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那他此时的忏悔是否是发自内心，我无法分辨。

        “你现在让我害怕，你知道吗？我现在看见你就浑身发抖”。

        “这是她最后跟我说的话”。小唯哥说

        “我们俩个人在一起两年多了，吵架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打她。最严重的一次肋骨被我踢断。”这个时候他眼里满眼痛苦。

        “去年这个时候，她怀孕了，没有通知家里人，我们偷偷去上海打胎，这个中间我也动手打过她。最后一次我拿着刀对她说，要不然我们一起死吧”？小唯哥看着夕阳很长时间，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我分不清是叹气还是松一口气

        他转身走下楼去，我在屋顶没动。时间流逝着，世界很安静。

        一个被男朋友屡次家暴的女子，真正的安稳下来了。我想她可能会换一个地方居住，离开那个充满不好回忆的出租屋。

          我读过一本叫《巨婴国》的有关于心理学的书。里面的内容或许能解释他的行为，一个巨大的婴儿，如果觉得不能事事顺心，无所不能时，就容易压抑自己的攻击性。当遇到他能轻易掌控的人，轻易地释放。

          女生呢？一再忍耐，很多故事里已经把结局交代清楚了，但还是有人前赴后继。

          相信美好有错吗？

          期待一个人转变有错么？

          我有些不清楚，我只知道一颗寒冷的的种子已经种下，它有内而外的冰冻。或许有一天艰难的融化，或许从此不在发芽。

          那些懊悔呢？让人真假难辨

          只能当做一次糟糕的经历，埋藏在过去的记忆深处。

          我忽然想起这段恋爱关系里我没有听到爱情的部分。

        男生爱这个女生吗？

        女生爱这个男生吗？

        我有些不明白爱情是什么东西。或者它只存在世人歌颂中，稀少或者不从在的事物人们才前仆后继的向往。或者人们在一刻把那个情绪定义为爱情，情绪能长久存在吗？

        一个没有蓄水的瓶子，里面装着爱情。  当失望装进去一点，那爱情就跑出来一点，最后失望被装满，爱情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