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笔
一连下了好多天的雨,好像是要把人间的污秽都冲洗干净,水泥地上皆是长期下雨而生的青苔。
一圈又一圈的波纹在我眼前慢慢扩大,交汇,重叠又融合。
屋檐与地面之间有许多条水柱在流动。
全身湿透的猫匆忙踮着脚跑到我的面前。
一切都那么朦胧又清楚,耳边的所有声音都被雨声覆盖,仿佛让这世界只剩下雨,只剩下我和雨,还有那些不知名的过客。
很多东西都在角落里悄悄发霉,就在昨晚,雨天依依不舍地同我道别,今日就不见踪影。
知了和蓝天一同到来,猫也久违地在干燥的院子里翻来覆去的打滚。因下雨而搁置的农活被重新拾起。
又是枯燥的一天,我大概重复着昨日的行为,唯一不同的就是我不一样的心境。
天空逐渐被刺眼的白取代,薄雾慢慢升起又渐渐消失,留下孤独的知了独自鸣叫。
我陪着隔壁那天真美好的孩童去小径上散步,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聊起了许多可笑的事物,有许多棵伟岸的树木在一旁倚靠,路边皆是自然而又精美的野花野草。
小溪沟因前几日的下雨而涌出一大股溪水,在高低错落的石板中间跳跃出好听的水声,一切都那么寂静又安详,只剩下我和那孩童的嬉笑声。
总是听母亲说,晚上剪脚趾甲会损害记忆力。以至于我每次在学校背诵文言文或者文章用很长时间的时候,还有我因为忘记事情而犯错的时候,总会想到这个迷信的说法。
心里竟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晚上不要剪脚趾甲,但我白天又总是想不起来剪脚趾甲,于是每每在指甲长的不行的时候,被迫在晚上剪了指甲。每剪下一个指甲,我都会有剪掉我一小块脑子的错觉。
即便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依然会在我潜意识里有所避讳。
特别羡慕那些记忆力极好的人,随便瞟两眼就能一字不漏的快速记住,在学生时代里总会有那种在老师提问时总是第一个站起来从容的念出我极力想要想起来的答案的人。
还有一个说法,据说不能指月亮,不然在睡梦中耳朵会被月亮割伤。
我初次听到这个说法时还很小,着实挺害怕,但又忍不住想要验证一下,月亮真的会割我的耳朵吗,怎么可能?这种矛盾的心理终究还是没能促使我去指月亮。
但是,知识让我相信科学。
在一个夏天的傍晚,我站在张满杂草的小径上明目张胆的对着月亮挑衅,指了又指,还向月亮下了战书,放出豪言“你来啊,有本事你今天晚上就割了我的耳朵,我才不信呢!”那天晚上,我睡的很香,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耳朵好好的长在我的脑袋两边。